0054 癱且怒、怒且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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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貫穿自概念的疼痛從恐虐的大腿中不斷湧出,強烈地疼痛從那顆子彈中不斷湧出,

來自侵蝕毀滅領域的力量從祂的大腿中迸濺而出,

將殺戮、戰爭和鮮血組成的肌肉一點點殺死,連帶著其中那些由瘋狂和怒火組成的骨骼與神經也一同被消滅,

除了侵蝕毀滅領域的力量之外,貪婪溶解領域的力量也在恐虐的大腿中迸濺而出,

一個漆黑的口袋從子彈附近張開,一點點啃噬著恐虐的血肉,一點點鑽進恐虐大腿的更深處。

自誕生以來的漫長歲月中,血神從未受到過這種級彆的創傷,

原本祂也不可能受到這種層次的傷害的,血神的鎧甲用憤怒、殺意和勇氣編製而成,本不可能被突破,

但斯卡布蘭德,血神曾經最信任最寵愛的大魔用背叛和怯懦在這鎧甲上留下了一道裂隙,

而那枚子彈射中了斯卡布蘭德留下的裂隙,刺入了構成恐虐本身的那些事物之中,

構成祂的那些概念、欲念和情緒本身正在一點點被消滅和吞食,這種疼痛和傷害直接讓恐虐癱倒在了黃銅王座之上,幾乎無法站起來。

祂強撐著用鮮血對抗屍骸、用憤怒對抗自毀、用殺戮帶來的一抹鮮紅喜悅對抗生命終將迎來的黑色宿命,用無止儘的殺來抑製永無止境的饑餓,

這才勉強讓那顆子彈卡在了祂大腿的血與骨中,不再繼續前進,毀滅和吞食祂更多的概念和血肉,

但祂同樣也無法治愈子彈帶來的傷害,因為幾乎在祂受到創傷、發出哀嚎,癱倒在黃銅王座上的瞬間,在黃銅堡壘的邊界之上就響起了尖銳的、淫穢的、憨厚的笑聲,

奸奇、納垢和色孽幾乎同時向著血神的領域投來了貪婪的目光,試圖入侵到血神的領域之中,

混沌就是這樣的,至少誰敢露出一點怯懦,其他三神就會毫不遲疑從他們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奸奇的權杖被折斷是這樣的,色孽新生的領域被三神掠奪是這樣的,如今血神遭到了其他三神的襲擊也是這樣的,

血神不得不又分出很大一部分去對抗祂們的入侵,

一時間子彈中不斷湧出的侵蝕毀滅領域的力量,和恐虐的力量達成了平衡,

兩股力量不斷在血神的體內交織,雖然子彈無法再造成更多的傷害了,但卻能帶來刺骨的疼痛,讓原本的傷口無法愈合,也讓血神無論如何也無法站起身來。

恐虐重重拍打黃銅王座,宛如戰鼓般的聲音響徹整個黃銅堡壘,

數不清的放血鬼、鋼牛、嗜血獵犬、惡魔王子和嗜血狂魔們彙聚成軍陣,宛如燃燒著的血潮一般湧向恐虐,爬上恐虐大腿,鑽進恐虐的傷口之中,

這些惡魔的職責隻有一個,趁著血神和帝皇的力量達成平衡之時,將那枚子彈從恐虐的血肉中挖出來,

但迎接這些惡魔的是錘與火,

一個無首的鐵將軍自子彈之中、自恐虐的血與肉之中走出,

那鐵將軍雙手似銀鋼千錘百煉而成,身披深灰色動力甲,渾身沐浴在灼熱的烈火之中,

而在祂的脖頸之上沒有頭顱,隻有不斷噴湧出的橙黃火花和灰暗黑煙,

鐵將軍手持燃著爐火的鐵錘而來,重錘直接敲碎了一頭惡魔王子的顱骨,

而在鐵將軍的身後,從死者之境而來的硫磺火洶洶燃燒,扭曲著的漆黑煙霧組成了朦朧的軍陣,

那些黑霧化作了漆黑如夜的陶鋼動力甲,蒼白的顱骨從動力甲中暴露而出,然後硫磺落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舊日的靈魂點燃,烈焰在額間盤旋成光環,

燃燒著的軍旗自血神的傷口中飄蕩,赤金色的字跡在上麵呈現:「為了帝皇,超越死亡!」

燒焦的步伐堅毅踏出,硫磺的毒氣彌漫四周,複仇之火點燃,咒縛軍團直接降臨在了血神的領域之中。

那顆子彈,那顆由靈族老嫗神的指骨——也即老嫗之劍製作成的子彈,可以傳遞周雲和帝皇的力量,可以作為承載侵蝕毀滅領域力量的載體,

咒縛軍團本質上就是帝皇靈能力量的體現,是侵蝕毀滅領域的力量,可以被子彈傳導出去,

因此那枚子彈成了一道撕開在血神領域中的口子,直接在黃銅堡壘的最深處為咒縛軍團撕開了一條道路,

一萬年間,那些犧牲的戰士們,即便死亡也無法消除他們的憤怒,剔除他們的仇恨,

他們的怒火自血神大腿上的傷口中湧出,直接碰撞向了恐虐的魔軍,

不要說將那顆子彈取出來,僅僅是抑製住這些咒縛軍團,不讓他們殺入黃銅堡壘之中,就已經耗儘了這些惡魔們所有的精力了,

惡魔們本就無生,縱使被殺死了也終究會複活,

而咒縛軍團也本就是死者,已死之人如何被再次殺死?

這場戰鬥仿佛變成了一場永無止境的、永恒的戰爭,在血神黃銅領域最核心位置爆發的入侵

嘖怎麼有點熟悉呢?

無論是血神的惡魔們,還是帝皇的咒縛軍團都察覺到了這一點,都覺得對這一幕感到熟悉,

眼前的情況就像是一萬年前那場爆發在黃金王座之下戰爭的重演,

馬格努斯的愚蠢在皇宮網道上撕出了一道口子,四神的褻瀆邪力直接刺入了人類帝國的最核心位置,

斯卡布蘭德的愚蠢在恐虐鎧甲上撕開了一道口子,帝皇和聖哆啦a夢的力量直接刺入了黃銅堡壘最核心的位置,

帝皇被困在黃金王座上永世無法離開,

血神癱在了黃銅王座上永世無法起身,

咒縛軍團自死亡中歸來,在網道中抵擋著惡魔們的入侵,

恐虐魔軍不斷複活,在血神的傷口中抵擋著咒縛軍團的入侵

隻是這次,攻守異形了。

那些咒縛軍團的骸骨嘴角,似乎若有若無地勾起了一點弧度,

他們身上的複仇之火一時間更加猛烈。

而恐虐惡魔們,它們似乎受到了血神受創的影響,

它們的一條腿變得有些不靈活,像是有點瘸了,

而且無論是血神領域中的咒縛軍團,還是在雄獅之門中的禁軍都隱約察覺到了,

察覺到恐虐惡魔們那些原本隻有憤怒和殺意的心靈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隙,

這道裂隙似乎讓它們出現了不該有的情緒怯懦,麵對死亡這一結局時的怯懦

“”

至聖所,王座廳,褐發的少年輕輕從桌上拿起了鐵將軍的棋子,拋向了眼前青銅般的河流之中,

河流中倒映出一個癱在黃銅王座之上,半身不遂一樣的獵犬,鐵棋子墜向祂大腿上的傷口。

然後,褐發少年帶著一些迷惑看向自己身旁的周雲。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驚奇:

“你是怎麼知道斯卡布蘭德給恐虐鎧甲上留下的裂隙,就在大腿之上?”

褐發少年其實沒有對那顆子彈抱有多大的期望,

在這個黑暗的銀河中唯有戰爭,而血神恐虐正是戰爭之神,

在如今的四神中,血神的領域是最寬廣的、力量也是最強大的,

縱使是如今的帝皇,在排除外在條件、和血神的直接碰撞中,也不過是互有勝負,

如果沒有斯卡布蘭德在血神鎧甲上製造的裂隙,沒有那道背叛和怯懦的裂隙,讓帝皇的力量趁虛而入,直接傷害到了血神的本質的話,那枚子彈頂多短暫創傷恐虐,讓恐虐的威勢短暫削弱而已,

但周雲偏偏就瞄準了恐虐的大腿,偏偏那道裂隙就在恐虐的大腿之上,

一顆充滿勇氣和憤怒的心靈足以抗拒對生命終局的灰暗恐懼,

但倘若那顆心靈中有了怯懦那便再也無法抵抗終結與死亡帶來的黑暗宿命了。

最終那枚子彈直接射穿了恐虐的一條大腿,此刻的帝皇正在源源不斷向那顆子彈中輸送力量,讓那道打在恐虐本質上的傷口永不愈合,

隻要那顆子彈一直存在,恐虐就不得不癱瘓在黃銅王座上,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畢竟血神本來就很少從黃銅王座上起身,投入一場值得祂投入的戰鬥,

關鍵在於子彈造成的傷害是在恐虐本質上的,所有信奉著恐虐的惡魔和邪教徒們都會受到影響,

他們原本牢不可破的無邊殺伐之心上,將出現一道猙獰的裂隙,

每次憤怒、每次想要殺人的時候,他們都會回想起對死亡的恐懼,露出一瞬間的怯懦順帶也會出現瘸腿的症狀。

這一切都得益於周雲,得益於周雲瞄準了恐虐的大腿,

所以褐發少年驚奇地看著周雲,驚訝於周雲居然知曉恐虐鎧甲上那一道裂隙的位置。

“”

周雲麵對著褐發少年的目光,頓時額頭上湧出了汗水,一時間有點汗流浹背了,

他當然不知道斯卡布蘭德給恐虐造成的傷口在大腿上,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不道啊,我就是瞎尋思的”

“我就是尋思,尋思要是這一發子彈真傷到了恐虐的大腿”

“那不就是帝皇癱且怒,恐虐怒且癱了嗎?”

“沒想到真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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