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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臘甸新年祭英魂 天作雨來人作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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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臘甸新年祭英魂天作雨來人作禍

春潮湧動萬物新,人間蒼生定乾坤。

精兵良將終能守,驕奢淫逸亡忠魂。

都城聖主大陽曆頒發,臘甸迎來了第一個新年,農曆一月一日,為其七天的慶祝活動。

臘甸設縣,下屬方山鎮,都歸屬攀城管轄。樹根為縣丞,總管臘甸民政。袁冬大將軍依舊,臘甸統領,袁冬升任攀城副都統,在石頭之下。駐守臘甸,統領臘甸三軍,與樹根共同掌管臘甸軍政百業,官品職級在樹根之上。

櫻花私下找機會,找了袁旌兄弟兩人,問了臘甸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情況,加上自己的觀察,確實讓她很是震驚。

這袁冬隨著身份和地位的變化,變得孤傲,成天一幅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更為要命的是遠離賢才,任用小人。袁旌因直言勸諫,被袁冬晾在一邊,並從都尉降為千總,兩人簡直水火不容,礙於薛勇貴的情麵雖然表麵上不再為難袁旌眾人,但私下裡總是給他穿小鞋。

聽信讒言,錦衣玉食,對兵士的打罵體罰,也讓忠正者傷心遠離。爛殺無辜,已沒有人再敢勸諫。眾人避而遠之,明哲保身。

樹根新任縣承,到任三天就被袁冬支去都城,櫻花把袁冬的表現,和臘甸的耳聞目睹都寫成迷信請樹根呈報給石頭將軍。

樹根說:“我在也是,稍露驕傲之色,一心獨攬大權於臘甸,耀武揚威。張是成大人了解他,所以才呈報大王調我於攀城,又讓你回來輔佐。不曾想現在愈演愈烈,這事我也呈報給石頭將軍了。我為縣承之任,也是在給袁冬機會,這次就直接呈報給聖主,請聖主定奪。”

眼看麵臨新年,袁冬派遣樹根此去都城,自己很的不放心,現在又遲遲未歸。櫻花擔心之餘,看丈夫袁冬少有收斂,心裡希望其以軍政為要,保臘甸一方平安。

袁冬置辦了新年貨物,並連同三萬石糧食,由樹根押運給聖主送往都城,作為新年的賀禮。

新年,標誌著春天的到來,氣象萬新,萬物複蘇,頭一天準備好了江盆祭祀。

黎明,櫻花口乾舌燥,嘔吐不斷,袁冬以為其生病了,就說:“冬天夜長夢多,你好像比以前貪睡了,不過今天要起早點,三軍已列隊完畢了。”

袁冬看了看心不在焉,困乏的櫻花喊道:“叫醫生來。”門外侍衛答應了,跑出去叫醫生。

櫻花說:“不礙事,我哥樹根也快回來了吧?”

袁冬說:“應該這幾天,或許聖主留其過年,春汛河水暴漲,他們逆流而上,應該耽誤些日子,不過也快了。不身體有恙,不要硬撐。”

司醫侯成跑過來,看袁冬夫婦都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袁冬看見侯成說:“你坐下讓侯先生看看,再做打算。”

櫻花坐下來,把衣袖擼起來。

侯成坐其對麵,望聞問切一番,忙起身跪地道:“給大將軍道喜,夫人她有喜啦。”

“有身孕啦?”袁冬驚訝問道。

侯成點頭。

櫻花,也喜不自禁,一臉微笑,示意侯成起來說話。

侯成起身說:“沒人沒病,隻是孕期的反應,我給夫人開些保胎養生的藥,不要過於疲勞,便可無恙。”

袁冬說:“夫人在家靜養,就不要去祭祀了。”

櫻花說:“我不去江邊祭祀,也應該去祭拜一下拖布洛大人,無礙,又非病軀。”

袁冬看了眼侯成,侯成不知道說什麼,忙說:“我去拿藥,在府裡煎熬,方便。”

袁冬問道:“我問你,夫人可去祭祀?”

侯成看看櫻花,櫻花說:“你是醫,從實了說,怎麼這樣吞吞吐吐?”

侯成說:“適當的走動也可,但切記不可過度。”

“好,你去吧。”櫻花說。

前幾日,臘甸就張燈結彩,儘著盛裝。櫻花對袁冬說:“這喜慶也分日子,樹根不在,你發個政令,新年當日祭祀,平常素衣或平常衣均可,布彩置色儘數保留。拖布洛大人輾轉千裡,嘔心瀝血,為的就是盛世到來,聖主帶領我們也是秉承其意誌,今天歡聲笑語,安居樂業,大人在天之靈,也感欣慰。大是大非麵前不誤,即使為民鞠躬儘瘁。”

袁冬讚歎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夫人為大將軍,我為侍從得了。”

“你有這心就好,兢兢業業,保臘甸安康,有些是代替不了的,比如這生孩子,你也來?”櫻花笑容滿麵。

櫻花看袁冬心花怒放的樣子,就說:“過節不忘戰備......”

袁冬打斷櫻花的話說:“夫人安心保胎,其他事情就不要操心,再說我也個大將軍了,手下萬軍千馬,怎麼怎麼這樣婆婆媽媽啦?”

櫻花說:“我可是奉旨監督你的,再說也是你的夫人,不然我親向聖主和皇後寫呈告你的狀。”

“好,好,我的姑奶奶,我聽你的還不成?走吧,都等著我們了。”

櫻花真偽袁冬冬驕縱擔憂,時好時壞,總讓人放心不下。

春天的臘甸,天空的雲彩也輕鬆了一些,遠遠的就聽見江水滔滔,臘甸民眾傾家而出,四麵八方彙集的人們,就如同雨後春筍,青春跳躍起來。

臘甸三軍,三千列隊於江邊祭壇八角樓前,臘甸大祭司薩滿婆主持儀式。

儀式間斷而隆重,果蔬禽肉貢品擺放,眾人行跪拜之禮之後,袁旌和旗左右兩對百人依仗前倒,男女各十名侍女侍從,手持果蔬五穀,後麵跟隨臘甸縣承軍政要員及家眷,緩步而行,去江邊散牲祭江,此意也是招祭拖布洛大人及天地神靈,以期保佑今年五穀豐登,人們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儀式舉辦完以後,軍隊各自回營,正式的新年才開始,在臘甸城堡以南,一河相隔,剛建成使用的龍江廣場,四周搭建了臨時棚戶作為商鋪,進行互市交易。

猜燈謎,看花燈,偏南角為蹴鞠之場,再南鄰龍川江為賽馬鬥牛場。

按照以往的慣例,場地是有,象征性的有這麼個活動而已,官家並未組織。袁冬也不知道櫻花會懷孕,自己要為人父,他興致大發,騎上棗紅馬,要就出門。

櫻花見丈夫勤政務,本來高興,但見武丹陽鞍前馬後的一副奴才相,就趕緊惡心。但總歸是出門。想著等樹根回來,把這些人都換了,用小人乃是衰亡之相,很不吉利,櫻花強製著自己不要想下去,這新年新氣象,但願一切都好起來。

窩在將軍府,高牆大門阻礙言路,生疏關係。與軍民同樂也好,上下一心,才是臘甸之福。

袁冬經過蹴鞠場,直接來到賽馬場,場內隻有一駝背老翁曲江,看見袁冬帶數十親衛而來,趕緊把打開竹籬笆大門。

袁冬在馬上,用馬鞭指著曲江說:“這天還沒黑,人呢?”

“都走啦大將軍,剛走了。”曲江說。

“今天,誰當值?”袁冬問。

“袁旗大人。”身後的親衛張國力回道。

袁冬吼道:“給老子把袁旗叫過來。”

袁冬騎著馬,圍著賽馬場溜達著轉圈,極目四望,山清水秀,四周農田翻新,臘甸比原來擴大的兩三倍,民眾也多數千,如果這樣的速度發展,用不了十年,這裡就是州府,或者如攀城一樣,到時自己就不隻是大將軍,王侯將相並無不可。

袁冬意氣風發,誌滿意得,遠遠看見一匹白馬,從石龍山而來。

侍衛張國力喊道:“袁旗,是袁旗,都尉大人。”

“什麼都尉?這是我們的袁千總,順昌逆亡的道理都不懂,還天天這看不慣,那看不慣,這臘甸是我袁冬治下榮升為縣,以後是州,是府,隻要好好跟著我乾,都不會虧待你們。”

“大人說的對,王侯將相非大將軍不可。”武丹陽見張國力給自己爭寵,邊說邊用眼睛狠狠的瞪張國力。

張國力裝瘋賣傻,屁顛屁顛的迎著袁旌跑過去,邊跑邊喊道:“袁千總,大將軍叫您。”

袁旗早就看到袁冬了,他帶著兩名士兵向前和林富群,三騎本想沿著龍川江躲過去,不曾想還是被看見了。袁旗見搜夫人櫻花歸來,這袁大將軍有所收斂,樹根升任縣承,也是對袁冬的約束,或許袁冬臘甸早已被廟堂所知,隻是給他機會罷。

臘甸的太平天下來之不易,被武家作威作福,殘害之狀依然曆曆在目,自己父母兄弟姐妹都受武有格之害,忘記就等於背叛。

這臘甸是攀城和都城的門戶,聖主火龍果十年之約還早,沒有足夠的糧草儲備,就沒有兵強馬壯,更談不上長治久安,光複滇海也實現不了。

滇海之敵來犯,這臘甸首當其衝,防不勝防之憂未解,驕兵必敗,享受於奸佞小人的溫柔獻媚之中,確實令人擔憂,怒其不爭。

本來想著其能痛改前非,懸崖勒馬,但其對櫻花陽奉陰違,又把剛來的樹根支走,現在身後依然是那些令人作嘔的嘴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為了對得起聖主火龍果和櫻花的知遇之恩,袁旗主動要去石龍山駐防,見不得,就躲開。

不曾想,這新年還被袁冬喊來值守臘甸,臘甸近兩萬之眾,還有方山鎮的五千之餘,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為難自己,以滿足被褻瀆之憤,完全和小人一丘之貉,大將軍空有虛名,更讓人看不起。

袁旗並沒有把內心所有的話告訴櫻花,一來看袁冬有悔改之心,二來想著他們畢竟是一家人,自己身份卑微,說多了,讓其一家人反感,臘甸更是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

自己沒有袁旌容忍之心,不過袁旌早就勸自己說:“向張是成大人求救,他心知肚明,能會幫我們,樹根去說的也是保守,我們乾脆一五一十的都告知大人,他不會無動於衷,臘甸發展來之不易,況且其地位之重要,不能不防。”

袁旌想著怎麼親自去攀城之行,就傳來忠王殯天的消息,他們隻能隱忍,再等待機會向石頭將軍訴說。

袁旌對袁旗說:“不能再等了,薛勇貴也過於軟弱,過了節立即去。”

臘甸為縣,樹根升任臘甸之主,袁旗對袁旌說:“要不再等等。”

袁旌說:“也好,等樹根歸來,找幾個忠心為民之人,最好調離袁冬。”

張國力迎著袁旗而來,躲是躲不過,袁旗隻好到袁冬麵前,下馬見禮。

袁冬冷眼看了袁旗一眼說:“你嬸娘,舅哥都來了,不把我這個本家大將軍放在眼裡了?再說我還是你的長輩。”

袁旗很好笑,小肚雞腸的大將軍,很讓他無語,袁旗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不不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新年第一天,你當值,這賽馬場人都沒有,你是怎麼組織的?”

袁冬差點沒被袁冬的話噎死,就辯解說:“大將軍調任我為石龍山守備,這賽馬場和往年一樣,您並未另有安排,我辭去巡邏石龍山,是儘職儘責,何罪之有?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臘甸隻有你儘職儘守了?你是大將軍?還是我是大將軍,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但目無法紀,就不要怪我不能容你了。”

袁旗想上馬一皺了之,但已經來不及了,袁冬下令道:“給我抓起來,關起來,我看你狂什麼狂?”

張國力一揮手,四五個彪悍三下五除二,就把袁旗五花大綁。向前和林富群力爭說:“大將軍,石龍山兵家衝,無人值守,袁千總日夜堅守,誠惶誠恐,大將軍不能這樣啊。”

“好,離開你們,就沒有人了?一起,關好,還有昨夜酗酒的那一幫,也是你還是袁旌的部署,敵人沒來,你們倒是想反啦?不要關一起,看好了,我倒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沒人敢勸阻,都知道大將軍脾氣越來越怪,夫人管著還是未改驕縱奢欲,能躲的遠遠的,絕對不當這個出頭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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