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筱深知,和周燁寒講道理這是行不通的,除了浪費自己的時間,就是圖惹自己生氣。
他們永遠不會相信自己。
周燁寒垂眸冷笑一聲:“和你這樣沒有底線,沒有良知的人說話,真是費時費力。”
薑筱早就習以為常:“這句話我就如數奉還給你。”
清楚弟子可以在內圍,而內門弟子隻能遠遠在流晶石上。
周燁寒走後。
白瑩瑩隻有她和薑筱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同薑筱說:“師姐,永遠都比不過我,無論是擂台上還是擂台下。”
薑筱隻簡短的回應了她四個字:“癡人說夢。”
不一會兒。
白瑩瑩通紅著眼睛看向薑筱,仿佛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兩人的對戰很快就要開始。
青衣玄袍的長老一聲令下。
兩人便開始纏鬥了在了一起。
兩道劍光交錯,薑筱並未感覺出什麼異常,依舊是如往常一般揮劍。
絲毫沒有感到任何她在台下看到時的不對勁。
白瑩瑩雖然靈力也算是濃厚。
可絕大多部分都是師兄師弟天靈地寶堆疊來出來的,她根本不是薑筱的對手。
甚至根本不是在場絕大多數親傳弟子的對手。
可為什麼?
薑筱思考了很久,該如何對戰司徒焱。而司徒焱卻半路輸給了白瑩瑩。
白瑩瑩身上有無數的法器符咒,而薑筱隻有一人一劍。
劍道沒有範圍,隻有人劍合一,一花一樹,從耳畔呼嘯過的風,因劍氣而被揚起的塵土皆可以是劍。
白瑩瑩不知為何,身形越來越僵硬,好像舒展不開來似的,隨著她臉上密布的汗越來越多,白瑩瑩自己心中也越來越的恐慌。
為什麼,她在心裡悄悄地問係統,靈力屏·蔽器怎麼到了薑筱這個女人這裡就失效了?
可係統在關鍵時刻卻跟死機了一樣。
白瑩瑩咬咬牙,她可以輸給任何人,那個人絕不能是薑筱了!
這是玉衡真人給她的東西。
讓她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能用。
可白瑩瑩才不會顧忌這些,要她幾句話的功夫,立刻會有人為她赴湯蹈火,凡事都會有人替她擺平。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摸出來的一個規律。
至於旁人的死活,又與她何乾?
況且這一切都是薑筱逼她的!薑筱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不再是像她了,次次的打擊,讓她清晰的意識到,薑筱竟然回不去玉衡峰了,她身上的機緣也不會為她所用。
與其如此,不如讓她毀掉!
可就在她驅動玉佩的時,薑筱的劍鋒卻將她直直掃下了擂台!
她輸了?
為什麼?薑筱為什麼會如此的強悍?
白瑩瑩跌坐在擂台之下,她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薑筱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瑩瑩:“你就是這般讓我比不過你的?”
這回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擂台之上。
“切,怎麼會是她贏了?還以為會是瑩瑩師妹呢!”
“是實話,她贏了我並沒有什麼感覺,是因為她平時的一些事情,讓我覺得太過於的令人作嘔。”
“什麼事情啊?人家可是破妄峰的,能和你有什麼接觸?你和她很熟嗎?就覺得她讓你惡心”。
那被反駁的弟子頓時有些麵紅耳赤:“人儘皆知的事情啊,若是一個人不喜歡她,還情有可原,但是人家玉衡峰,上到玉衡真人,下到小師弟,沒有有一個人喜歡她,要是都為她們小師妹說話,不是她自己品行不端道德敗壞,怎麼會有今日?”
雖然偶爾有幾句並不怎麼好聽的聲音傳入薑筱的耳朵裡。
不過,這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這一回,她又是第一。
薑筱此刻衣衫齊整,像剛舞完墨畫的一個清秀俏麗女子。
但隻有薑筱自己知道,她那碧雲秋月的最後一式,若是晚出一步,恐怕她便是著了白瑩瑩的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白瑩瑩對付司徒焱等人的伎倆並沒有在薑筱身上奏效。
薑筱又開始對前幾日她的猜疑有了新的懷疑。
事情太過的彎彎繞繞。
但總歸,薑筱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至於未來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勝敗乃兵家常事。
可幾家歡喜幾家愁,到了薑筱這裡,便都是愁的人了,雖然她贏了,但眾人並沒有為她的勝利而歡呼,而是為白瑩瑩的失敗而感到惋惜。
這樣的事情,薑筱在前世就不知經曆了幾千倍幾萬倍了。
可以說是無關痛癢。
也總有這麼幾個人,好像會真心為自己的勝利而感到開心。
其中,那個薑筱隻有過幾麵之緣的雲塵長老便是這少數中的佼佼者。
他不顧形象的,當眾長老椅上站了起來。
“好好好,一件劈的本尊真是心花怒放,誰教你的?是你師尊嗎?”
聲音由遠及近傳到了薑筱的耳朵裡。
薑筱恭恭敬敬道答道:“是。”
也不全是,若是沒有聞人淵,她便不會習得碧雲秋月,但聞人淵卻從頭到尾,從來沒有教過她什麼。
可當眾之下也不好這樣的回。
雲塵長老雖平時待人和藹客氣,這樣當眾誇人卻也是少之又少。
許多弟子都紛紛側目。
天玄宗的掌門紫陽真人發話道:“上回,你也是第一。”
薑筱謙虛道:“多虧了師尊的教導。”
也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玉衡原本就因愛徒白瑩瑩輸給了薑筱而有些不悅,此刻麵色更是冷了幾分。
天玄宗的掌門又道:“上前來。”
又讓眾人皆是一驚。
天玄宗的掌門在眾人眼中是個很神秘的人物。
紫陽真人平日裡神龍不見擺尾,隻有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上才會露臉一次,況且還是因為這次宗門大會與百年才開放一次的天淵秘境恰好撞上了。
不然恐怕宗門大比他都不會出現。
“是。”
薑筱一步步的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了這高達百階的階梯。
紫陽真人問她:“為何拜師聞人?”
薑筱相當誠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或許當時是迫不得已,不過現在弟子卻覺得,這才是弟子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