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過雲層,照到了薑筱的身上。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輕輕握拳又鬆開,感受著體內流轉的靈力,那種力量感令她心潮澎湃。
在渡過雷劫之後,她不僅修為有了顯著提升,就連根骨似乎也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根骨變得更加堅韌,體內的靈氣流轉更加順暢,這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她的根基更加穩固,未來修行的道路將更為廣闊。
薑筱抬頭望向遠方,群山萬壑儘收眼底。她的思緒也隨之飄渺。
忽然間,一股涼意從身後傳來,讓薑筱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心頭一驚,意識到有危險正在逼近。
一刹間,薑筱心中冒出來了無數個人,是白瑩瑩還是周燁寒,亦或者是江景澈......
說時遲那時快,薑筱猛地偏開頭,躲過了那道突如其來的寒芒。
好在,那人似乎並不想傷她,隨著一道光芒之後,便再無動靜。
薑筱暗自慶幸自己的反應速度夠快,但她還是感到一陣後怕。
薑筱回頭。
她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白衣男子身上。男子麵目俊朗,烏發如瀑,一雙丹鳳眼微挑,氣質出塵,猶如畫中仙。
麵目俊朗的白衣男子眉眼一挑,語氣懶散:“反應很快。”
這人除了聞人淵還能是誰?
薑筱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感慨。
他這個師尊啊。
每次出場方式都是如此的出乎人意料。
薑筱眉目間有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愉悅,她不卑不亢道:“弟子見過師尊。”
聞人淵擺擺手:“免了。”
他上下打量著薑筱,薑筱剛被雷劈了一夜。
此刻衣衫淩亂,本應是十分喪氣的。
但她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特彆引人注目,因此即使如此,她現在也顯得精神煥發。
聞人淵嘴角微勾,說道:“看來你此次雷劫收獲頗豐。”
薑筱自打拜師半個月以來,算上如今這次,總共隻見到了聞人淵三麵,第一次是拜師那天,第二次是他修煉走火入魔那次,以及今天。
聞人淵真如她拜師那一天同她說的話一樣,可謂是非到危急情況難得一見。
在薑筱對這位師尊為數不多的回憶裡。
這位師尊嘴巴毒辣,難得聽到他的一句誇獎,薑筱很意外。
不免的情緒有些外露。
聞人淵見薑筱的神情,也沒多說什麼,隻道:“後日宗門大比,可有把握?”
兩人都心知肚明。
宗門大比中拿到名次是次要,重要的是那株天機草。聞人淵所問的,也不是宗門大比,而是那株天機草。
薑筱點點頭。
她師尊此前狠話都放那了。
若是拿不到,便清理門戶。
那不管如何,這株天機草必須是她薑筱必須勢在必得。
聞人淵道:“如此甚好。”
陽光照射,散落在大地上的星星點點反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薑筱看著地上的護心鏡碎片,有些心痛。
這可是100枚上品靈石啊!
好生生的,怎麼就碎了?
雖說她師尊仙風道骨,根本不在於這些身外之物。
但畢竟護心鏡真的能算得上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物。
薑筱怕某天聞人淵問他護心鏡在何處,於是她決定先發製人。
薑筱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師尊,您給我的納戒裡的護心鏡,現下我渡完劫了,但是護心鏡它......”。她此刻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惹得這位無情道的師尊一個不快,讓她賠是小,但若一氣之下,把她踹出破妄峰才是真的完蛋。
薑筱咬咬牙,一口氣道:“它在我挨最後一道雷劫的時候,碎了。”
薑筱說完,仔仔細細的盯著聞人淵,生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
卻見聞人淵人情不辨喜怒,道:“碎了?你知曉我弄到這護心鏡費了多少功夫嗎?”
薑筱是知曉護心鏡是怎樣的珍貴,於是發自內心的愧疚道:“師尊!徒......徒兒知錯了!往後的日子裡,徒兒一定勤勤懇懇的去宗門接任務!爭取早日將這護心鏡的靈石掙到!”
薑筱說完這段話,又去看聞人淵的臉色,才發現聞人淵臉上的戲謔。
薑筱明白過來,自己被戲弄了。
她一愣,隨即臉上漲的通紅。
聞人淵想起了初見薑筱時,覺得這小丫頭挺聰明的。
這樣相處下來,卻發現她頗有些......傻氣。
護心鏡?聞人淵瞧著薑筱心虛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價值連城,珍貴不得了的寶物。
這樣的小玩意兒在給薑筱枚納戒裡不知道有多少。
聞人淵心中有些複雜,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玉衡峰果真是窮困潦倒。
薑筱不知此刻聞人淵在想什麼,否則定會再次震驚聞人淵的出手闊綽。
刷新對這個土豪師尊的認知。
聞人淵盯著薑筱,眼角抽了抽,依舊聲音冷淡不變辨絲毫情緒:“任務大堂那點靈石?你要掙到猴年馬月,給你的東西就是給你了,你丟了也好,燒了也罷。都與我無關。”
薑筱忍不住那一次驚歎。
薑筱自小就在育嬰堂養長大,手中的靈石向來隻能到夠花的程度。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想倘若有一天,手中的靈石珍寶,也能做到同聞人淵一樣揮揮手便絲毫不在意了,這該會是怎樣的風光。
薑筱不知該如何回答,道:“多謝師尊。”
“行了,明日好生歇著,後日宗門大比莫要分神。”
留下這句話後,聞人淵便揚長而去了,隻留下一個飄逸灑脫的背影。
留薑筱獨自一人原地鬱悶。
她如今已是金丹修為。
此次雷劫共劈她七十二道!
前世的時候,她雖然林更被廢,卻靠著自己的毅力,修煉到了元嬰,那時候結丹的雷劫僅僅隻有十八道!
今生卻比前世多了數倍。
那以後元嬰甚至更以上的雷劫,豈不是要把她給活生生劈死?
她絲毫未曾懷疑過,自己會不會止步於金丹。
想到這,饒是一直冷淡的薑筱,也不免為以後的雷劫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