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擁有靈根的人可謂是百裡挑一。
真正有天賦,可以踏上修真這條道路的修士更是屈指可數
境界逐一往上分彆是:煉氣,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
在這期間,真正飛升的人在修真曆上千年才最多出這麼一位。
修真之路最重要的是根骨與天賦。
這兩者中,薑筱都算是佼佼者,否則前世她的先天劍骨和極品火係天靈根便不會被師門處心積慮地挖去。
如今,薑筱的修為隻有築基五段。
靈氣初凝實,築就道基,**與靈魂初步交融,是修仙之路的正式開始。
前生這個時候,她才剛踏上修真之路,便在與白瑩瑩的擂台之賽上,被關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導致靈根被廢修真之路止步於此。
但如今想想,前世的結局,早在這個時候,便已經被定好了,隻不過那會兒,她的眼前如同蒙了一片霧般&bp;,看不清楚。
而今,她所行之路已經與前世不同。
半個月之後的宗門大比,更是決定了她往後命運的走向。
宗門大比十年一次,需身為親傳弟子,元嬰以下的修士才可以參加,宗門大比分為三關,而最後一關,是進入幻霧密林,幻霧密林中,其中天機草是在幻霧密林裡。
可以說,危險與機遇是相當的。
秘境是一次對低階修士頗為寶貴的曆練,更是一個極為珍貴的機緣。
薑筱深知,這次宗門大比不僅是實力的較量,更是心智與策略的考驗。她決定利用這段時間,不僅要在修為上有所突破,更要在心境上達到新的高度。
沒有了白瑩瑩等人的騷擾之後,薑筱開始靜心打坐。
破妄峰本就人靈地傑,此刻靈石靈寶堆疊在薑筱的周圍。
濃鬱的靈力籠罩住了薑筱。
薑筱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開始運轉功法。隨著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周圍的靈氣也越發活躍起來,不斷地向她體內湧去。
靈石和靈寶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整個房間都被柔和的光芒所包圍。
卻當這個時候!神識裡一道猩紅色的劍光直直刺向薑筱的的眉心!
薑筱猛地睜開眼睛!
可此時的她卻不是身在洞府中。
她處在一葉孤舟上,孤舟之下是血紅的河水,流動著,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她死死地凝視著那血紅色的河水,那鮮紅的顏色不停的蠕動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很快,無數雙灰白色的手,在血紅色的漩渦中掙紮攀岩,像薑筱湧來。
薑筱在這一刹間,抽出了佩劍,寒光一凜,砍斷了那些即將要觸碰到她的手。
這些手斬不儘,如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仿佛要將她吞噬在這猩紅的血海裡。
她無數次的將揮起劍來,斬除這些東西。再這樣下去,她會淩厲枯竭,徹徹底底的被吞噬在這些手中。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尖叫呐喊。
“好痛!我好疼啊!誰來救救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沒有想過搶小師妹的東西!我沒有想過要害她!”
“你們為什麼就不信我?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
“連你也不信我嗎!這世道為什麼沒有天理!為什麼我會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誰來救救我?師尊,徒兒沒有!徒兒從沒有過想害師妹的想法!”
......
這些聲音如同利劍一般,刺穿了薑筱的耳朵。
是誰?是誰?!
究竟是誰在說話?
那些手停止掙紮湧動,逐漸沒入了血海之中。
很快,無數的濃密的發絲從血海裡浮現了起來。
薑筱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佩劍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
眼前的發絲開始流動,一張張臉浮現了出來。
薑筱瞳孔猛地一縮......這一張張人臉無一例外都一模一樣,這些人臉她再熟悉不過,竟都是她自己!
那浮腫的臉蛋透著灰白不是活人的氣息,密密麻麻&bp;的一張張臉無限的湊近到薑筱的眼前。
“咣當”。
是手中佩劍落地的聲音。
血液從眼眶中流了出來,一張張人臉逐漸的扭曲,麵部猙獰,似哭似笑。
她們在對她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逐漸的逼近沉淪,暗色逐漸席卷她的眼眸。
薑筱覺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要被抽了過去,渾身在痛,每個毛孔似乎都要滲出血液來。
她此刻卻隻看得見無數張在的嘴巴,鮮紅的舌頭在裡麵蠕動,她們都在問她:“為什麼?!”
薑筱也想問,為什麼?
感覺自己逐漸的快同眼前的人臉交融,神識逐漸變淡。
就在此時。
一道青色的劍光閃過。
人臉消失。
薑筱看見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是她的師尊——聞人淵。
薑筱動了動嘴唇。
卻被聞人淵先一步開口,他嗤笑一聲:“打坐入定都能走火入魔,真夠能耐啊。”
薑筱神色有些遊離,隻是茫然道:“徒兒有愧師尊的教導。”
聞人淵看著她眼底慢慢退下去的猩紅,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
他隻是神色如常道:“本尊可未曾教導過你什麼。你若是這樣進了宗門大比,介時先不說能不能拿到天機草,你莫要對外稱你是本尊的弟子。”
薑筱眨了眨眼睛,抿嘴道:“弟子定不負師尊囑托。”
聞人淵覺得有些無趣。
若不是自己留了一絲神識在這裡,這丫頭現在恐怕已經生死難料。
這丫頭先前的時候,可看著不是個善茬。
怎這會兒如此的老實?
他一刻鐘之前看到了自己這徒弟所臉上的痛苦迷茫不像是一個20歲的少女應該有的神情。
她不停的在求救,不停的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在她的心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人淵覺得如今的自己並不需要知曉這些,若薑筱拿不到天機草,他們這段塑料師徒情即刻會破碎。
他不會花費無意義的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身上。
拂袖而去之前,他隻是淡淡的掃了薑筱一眼,冷漠道:“你最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