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寶貝》首個48小時的拍攝,圓滿落下帷幕。
趙芹安排生活助理給拍攝組送去了事先準備的禮物。
東西不貴,也就是幾百上千塊的香水、香薰蠟燭、品牌紅酒等等。
但收到的人特彆感激,看趙芹的眼神親近又討好:
“趙老師真是人美心善啊。”
“那麼有錢,卻沒有一點架子,趙老師真是一股清流!”
“難怪趙老師能有恩愛的老公和可愛的兒子,美好的人贏得一切!”
“……”
不過是買個包的錢,就能輕易收獲喜愛和尊敬。
趙芹覺得好笑,輕蔑之意淡淡掠過。
打發走導演等人後,趙芹問助理:
“那邊怎麼樣了?”
誰都知道趙芹說的“那邊”是哪裡。
其實,從昨天拍攝開始,助理就會時不時彙報“那邊”的進度。
隻是趙芹聽了半天,覺得無聊就懶得聽了。
她自信一切都在掌控中。
可誰能想到,從昨晚開始,事情在朝著失控的方向一去不複返……
助理欲言又止。
趙芹沉下臉色:
“出事了?”
助理戰戰兢兢地將所有事情說了。
趙芹好像迎麵被人砸了一拳,氣得頭暈眼花:
“他……沈學成居然敢給她錢?”
那張溫柔美麗的芙蓉麵被憤怒和嫉妒所扭曲。
趙芹將助理趕走,氣衝衝地給沈學成打去電話。
響了許久,電話才接起。
沈學成聲音冷淡:
“在工作,有事快說。”
趙芹想起他從前的溫柔包容,現在卻隻有冷淡和不耐煩。
她咬牙切齒諷刺道:
“沈總可真是不挑!你前妻現在醜得跟鬼似的,你居然還能下得了口?怎麼,對男人來說,初戀永遠是初戀是吧……”
“你在發什麼瘋!”
沈學成怒喝打斷。
趙芹不甘示弱吼回去:
“祝聞的黑卡!除了你還能是誰給的?她那倒黴早死的爹媽?沈學成啊沈學成,平時沒看你對我們娘倆大方,對前妻倒是掏心掏肺,還當她是你的白月光女神?那麼愛她,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出軌?你就是看上我家的錢……”
沈學成聲音冰冷:
“夠了趙芹!我從來沒有給過祝聞黑卡,也不可能給!”
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趙芹恍惚恢複了理智。
是啊。
以沈學成的性子,可能給祝聞黑卡嗎?
當年祝聞出事,可都是……
趙芹打了個寒顫。
“那、那她的錢是哪兒來的?”
“什麼錢?”
趙芹把節目裡的事情說了。
沈學成沉默數秒後,丟下一句:
“我去調查。”
趙芹怔怔握著手機,心跳得飛快。
總覺得這件事正逐漸脫離他們的掌控。
-
錄製的48小時等於兩天一夜。
沈墨在祝聞家裡住了一晚,今晚該回他自己家住。
所以,直播是在祝聞沈墨離開遊樂園時結束的。
觀眾依依不舍,也為沈墨慶幸,說他終於能離開祝聞的老破小、回他的大豪宅。
祝聞看了沈墨一眼:
“需要我送你……”
話音未落,一輛商務車停在他們麵前。
車裡的人姓陳,自稱是沈墨的保姆,來接他回家。
保姆陳姨看祝聞的眼神隱隱不屑。
尚未離開的工作人員看在眼裡:
“果然是豪門,連阿姨都是一對一。”
“豈止呢,據說還有專門的育兒師。”
“怎麼有點不爽祝聞的樣子?”
“拋棄孩子的親媽誰會喜歡?”
“……”
竊竊私語飄進祝聞耳裡。
她臉色絲毫未變,找人要來紙和筆,寫下手機號碼遞給沈墨: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祝聞故意拔高音量。
一旁的陳姨眼神閃了閃。
沈墨頓了頓,才接過:
“好的,媽媽。”
他白玉般的小臉兒上盛著乖巧貼心的笑,不見半分陰霾。
隨後,沈墨在祝聞的目送裡上車離開。
商務車駛出眾人視野範圍。
剛剛還算客氣的陳姨,迅速換了張麵孔。
“給我!”
陳姨惡狠狠地嗬斥。
沈墨收起笑,伸出顫巍巍的小手,將寫著祝聞給號碼的紙片遞過去。
他大大的眼睛滿是怯意和討好,像極了易碎的白瓷娃娃。
陳姨嗤了聲。
擁有沈先生尊貴血脈的大少爺,卻要怯生生討好自己的場景,滿足了陳姨卑劣的心思。
她大喇喇往身後靠去,翹著二郎腿,好像自己才是這輛車的主人。
“沈墨你要記住,你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全靠先生夫人……還有我,是我們對你的施舍,知道嗎?”
“我明白的,陳姨。”
沈墨低著頭、聲音細弱,看著毫無反抗之力。
他濃密睫毛投落小片陰影,覆蓋住眼底越發深沉的黑色漩渦……
很快,沈家到了。
沈學成是白手起家的神話,理工科出身的他,在大學時選擇創業,後來十幾年踩著互聯網風口,經過數次融資擴張,將沈氏壯大成今天規模。
年僅30多歲的他,就已經和妻子趙芹坐擁百億家產,名列國內福布斯富豪榜,成為世俗意義上的人生贏家。
沈家住在大名鼎鼎的九景台,能在這裡擁有一席之地的人非富即貴,哪怕沈家在其中也算不得頂尖。
此時的沈宅,從庭院到主樓皆是燈火通明。
原本半躺在椅子裡玩手機的陳姨,餘光瞥見,驚得翻身坐起。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怎麼今天就……沈墨!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陳姨凶神惡煞地威脅著。
直到沈墨回答說知道,她才安心,低頭整理好衣服。
等她鑽出車子時,臉上立刻換上諂媚巴結的笑:
“哎喲,這是夫人回來了?”
守在門口的保鏢,沒什麼表情地點頭。
陳姨暗自撇嘴,心想拽什麼拽,不就一個臭看門的。
轉頭就把陰陽怪氣發泄在沈墨身上:
“大少爺還不跟上?要我請你啊?”
沈墨哦了聲,正要下車。
一直沉默的司機出於同情,說:
“小心。”
“嗯。”
沈墨的眼底毫無波瀾。
他剛下車,就被陳姨拽著往屋裡去,聽她隔了老遠就在嚷嚷:
“夫人!夫人您回來了……啊!!”
有東西擦著耳朵呼嘯飛過!
嘩啦!
瓷杯撞在牆壁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