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府做出行動,其他接到教令的,也不敢再無視。
“去吧,去吧。”
“老夫也沒辦法。”
程知節說道:“去了記得向太子要點茶葉回來啊。”
“不是父親,我去就為你拿茶葉的?”
程處弼很受傷,委屈道:“你就不擔心兒的好歹?”
“去東宮怎麼了?”
“能有什麼好壞的。”
“又不是叫你去造反謀逆的。”
程知節罵道:“你給老夫記住了,不惹事,不生事,不摻和。”
“嘴巴管好,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那你搞得那麼緊張。”
“混賬東西,學會頂嘴了是吧?”
……
“各府的人都動了?”
李孝恭休養幾天後,神色紅潤了些許。
“都動了,盧國公,鄂國公,衛國公等,都將家中次子送去東宮。”
李晦緊張的說道:“兒也要去嗎?”
李孝恭道:“去吧。”
“這事陛下知道卻沒有動靜,不管是默認,還是在觀察我們的舉動。”
“但東宮教令再出,我們也不能裝聾作啞。”
“我們不能做第一個,隻能是被迫答應的。”
“明白!”
李晦下去準備,李孝恭也在思索,本來好好享受,逍遙快活的。
太子卻給他出了這麼個難題。
他不辦也不是。
辦也不是。
好在有人帶頭,理由還算搪塞得過去。
非我所願,情形所逼。
“參見太子殿下。”
魏叔瑜,程處弼,李德謇,李晦,尉遲寶琪等紛紛行禮。
除了李靖家來的,是長子李德謇外,其他都是次子。
此外,原本在東宮為官為將的,名臣名將之後,也被李承乾給調入錦衣衛中。
李承乾心頭大為滿意,總算是知道這些人的態度。
好啊。
沒有白瞎他這一陣功夫了。
“都去校場。”
“錦衣衛訓練已經開始了,你們是插班的,儘快跟上進度。”
李承乾道:“記住了,進入錦衣衛,你們就是太子親軍,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孤的威嚴。”
“但在錦衣衛中,要服從上官的名義。”
“孤知道你們家世背景,但在錦衣衛中沒有家世背景,一視同仁。”
“誰敢鬨事,軍法論處,孤絕不手軟。”
這是警告,也是提醒,更是給他們打上思想鋼印。
“臣等……。”
“嗯?”
李承乾微微一哼。
“卑職明白!”
“去吧!”
……
東宮校場。
一眾二代來報到。
封師進有點麻了,他知道殿下會召一批人來,也清楚那些人非尊即貴的。
可他們一來,封師進才明白壓力有多大。
“你們先去測量身體。”
封師進語氣客客氣氣的說道。
“測量身體?”
程處弼問道:“這麼麻煩啊。”
“太子殿下要求的,量體裁衣,每個人都要測量,這樣穿的衣袍才會合身。”
封師進解釋道。
“報告封教官,你給他們解釋乾什麼。”
“讓他們去就去。”
杜荷站出來,咋咋呼呼的喊道:“快點去測量,在錦衣衛,聽命行事。”
“你們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家裡怎麼教你的?”
程處弼跟尉遲寶琪當場炸毛,“杜荷,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身子骨癢了,我給你鬆鬆。”
一言不合就動手,封師進頭疼又棘手。
“你……你們敢對我動手?”
“老子是錦衣衛指揮使,太子欽定的,你們是以下犯上……。”
“就你這鳥樣,還指揮使,老子第一個不服。”
“讓你裝!”
兩人上去就跟杜荷動手。
程處弼完全忘了他爹的交代,火氣上來了就乾。
杜荷哪裡是兩人的對手啊。
他這個指揮使還沒上任,就被手下的人給胖揍了。
“我要告你們。”
“我要向太子殿下……。”
“啊!”
杜荷叫的越凶,兩人下手就越重。
封師進急忙叫人把人拉開,臉色很黑。
他真不好處置。
不知道殿下是什麼心思,冒然得罪了,會不會壞殿下的事。
很快。
事情傳到李承乾這邊,他一聽樂嗬了。
“杜荷真是出師不利啊。”
“被這麼揍一頓,以後還怎麼當指揮使。”
“去,程處弼,尉遲寶琪禁閉七天,事後寫一份檢討書,當眾朗讀。”
笑歸笑。
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
這些二代來,他就知道有刺頭的。
正好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禁閉?”
“啥是禁閉啊?”
程處弼有點蒙圈。
“到時候就知道了。”
當他進了一間封閉小屋子,不見絲毫陽光,很是輕蔑,這是軍罰?
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軍罰。
但半天不到,他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
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找點事情打法都沒有。
憋壞了的他,想要出門,根本打不開。
周圍全部封堵上,也找不到破開的地方。
隻有一個小口,定時定點的給他送吃食。
瘋了。
真的要瘋了。
三天過去。
程處弼有點不像人樣,大喊大叫也沒有人回應。
比軍棍落在他身上還痛不欲生。
“有沒有人?”
“我錯了。”
“放我出去。”
“太子殿下,求求你,放我出去,卑職知道錯了。”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動靜。
程處弼絕望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突然想到尉遲寶琪,他怎麼樣了?
尉遲寶琪這邊,也是不堪,都是大喊大叫的。
這種封閉寂靜的環境,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
是日。
大朝議。
李承乾要上朝議事。
其他大臣早早的起來,已經去宮門等候。
他卻不慢不急的還在穿戴衣冠。
“殿下,昨天夜裡,程家公子,尉遲家公子,大吵大鬨了一晚上,求殿下施恩,放他們出去。”
“認錯了沒有?”
“認錯了。”
李承乾站在銅鏡前,打量了一番裝束,道:“天亮,就把人放出來。”
“告訴他們,念在初犯,就饒了他們,膽敢再有下次,最低七天,上不封頂。”
關不能關太久。
禁閉的威力,不在**上,是在精神跟心理上。
真折磨壞了,也不好交代的。
適可而止,曉得利害就成。
走出殿門,天色一抹亮,迎麵一股冷風,差點沒讓李承乾冷壞了。
上了步攆,他才朝著承天門而去。
東宮與太極宮之間是有小門的,但大朝議,正式情況下,是要走正門的。
李承乾今天也是想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