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陪荊芥在書室看書,作畫,撫琴。不知是最近沒休息好還是怎麼回事,荊芥感覺腦袋迷糊,很困,看書看著看著枕在華沙腿上睡著了。
汐月端著茶水進來,
“主……”第一個字剛出口,華沙食指放在雙唇間示意她禁聲。
汐月放下茶水,輕腳出去,關上門。
荊芥睡眠輕,儘管汐月動作放到最輕還是驚醒了他,荊芥輕皺眉頭半睜開眼,不滿到,
“剛才是誰?”
“汐月送了茶水,你繼續睡吧。”
華沙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輕柔又舒服,荊芥再次入睡。沒一會,華沙也靠著牆睡著了,兩人這一睡便是四個時辰,午膳都沒用。華沙最先醒來,她太餓了,胃劇烈皺縮,腿也被荊芥壓的很麻,看著還在熟睡的荊芥,華沙不得不搖醒他。荊芥雙眼迷茫,表情朦朧,憨態十足,華沙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他一向早起,見到最多的也是他支著頭打盹,還是不用叫便會立刻醒來那種。
“該吃飯了。”
“不餓,再睡一會。”荊芥翻了個身,抱住華沙的腰繼續睡,帶點撒嬌。
“我餓,腿都麻到失去知覺了,快起來。”華沙使勁揉搓著他的臉。
荊芥被揉的沒辦法啊,隻好起身,結果又靠到華沙肩膀上,雙眼緊閉。
“喂,醒醒,彆睡了,你這是把以前的瞌睡都搬到今天來睡了嘛?”
“嗯。”
“汐月,汐月,進來吧。”
“主人,有什麼吩咐。”
“讓廚房準備晚膳,我快餓死了,再把嫦娥仙子送的桂花酒拿兩壇來。”
“是,那天君大人……”汐月說著看了眼雙眼緊閉的荊芥。
“不用管他,去準備吧。”
吵鬨中,荊芥終於清醒,華沙倒了杯茶給他,起身時突然眼前發紅,身體搖晃,荊芥扶住她,
“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餓太久,身體發虛。”
荊芥右手已經搭在她的手腕上,脈象平穩,隻隱隱覺察到一股微不可見的旁脈,待他想探個究竟時徹底消失,真是奇怪。
“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華沙搖頭。
侍從們端了晚膳進來,華沙不再理會剛才的不適,挪到餐桌邊狼吞虎咽起來。而荊芥,在旁邊坐著隻喝了幾口桂花酒,未動筷子,時不時給華沙添酒、夾菜、遞擦嘴巾。
“你怎麼不吃?”華沙逮空問道。
“我不餓。”他最近嗜睡沒有食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戀愛心情太過放鬆?
酒足飯飽後,兩人十指相扣在後院散步,清禹和汐月在院外等候著。
這是兩人回到天界後第一次清閒散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竟然白白浪費大好時光。中途,因為晚上在哪兒睡兩個人起了些爭執,華沙要回自己寢殿,荊芥非要留她繼續在自己寢殿過夜,誰也不妥協,華沙氣的掉頭就走,荊芥見她來真的,一把從身後抱住,讓步妥協,
“我錯了,那我們晚上去你的若雪殿睡。”
“是我,不是我們。”
“我都道歉了,原諒我吧,我習慣了和你同床共枕,一個人孤枕難眠,所以一著急說話語氣重了些,對不起。”
“放開。”
“不放。”荊芥說著在華沙腰間輕輕拍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不顧任何人的注目,奔向若雪殿。
清禹轉身回了楓林苑,隻有汐月亦步亦趨跟著,結果到了門口被阻隔在外,緊接著裡麵傳來劈裡啪啦桌椅撞擊、花瓶破碎之聲。
汐月擔心卻也進不去,因為門口設了結界。
半個時辰後,裡麵才消停,斷斷續續傳來華沙哭泣、荊芥誘哄之聲,汐月望著夜空出神,一臉悲傷。主人幸福,她應該高興才是,不能悲傷,汐月眨眨發酸的雙眼,對自己道:汐月,立刻把你的難過埋葬,千萬不能被主人發現,讓她擔憂。
近來,華沙大多時間都住在落梅殿,白天晚上都和荊芥在一起,找月老和嫦娥他們玩得哄荊芥半天才能出去,晚上到子時他會準時來接她,像怕孩子在外過夜的家長。
某天,荊芥被天帝派去人界,協助人界曆劫的白蘇收服潛逃的凶獸——冰甲角魔龍和八爪火螭。因走的匆忙,沒來的及給華沙說,隻留了話。
他一走,華沙就像脫韁的野馬,成天不是待在月老閣就是月宮,有時候還夜宿在外,完全忘了荊芥臨走前的囑托。
這天,華沙正在月老閣幫他寫故事,汐月急匆匆走到她跟前,說清禹受了重傷,正在楓林苑,荊芥沒回來,還在和那兩隻凶獸糾纏。
華沙忙放下筆跑回楓林苑。清禹比預想傷的更重,經脈被震斷,昏迷不醒,華沙親自為他運氣療傷。
清禹蘇醒後,大概說了下當時戰鬥情況:冰甲角魔龍和八爪火螭本凶猛異常,這次被人下了血蠱,走火入魔,戰鬥力比往日提升幾十倍,哪怕是荊芥也不是那麼得心應手,如今雙方在人界糾纏打鬥數十日,依然不分勝負,情況不樂觀。
華沙擔心的緊,決定親自去人界助荊芥,但被汐月和清禹同時阻擋。
“華沙仙子,我回來時天君特意叮囑,不讓您知曉此事。您要是去了,並因此受了傷,我難辭其咎。”
“是啊,主人,您雖然法力高強,但是目前隻能發揮五成,去了未必能幫上什麼忙,反而會讓天君分心,應戰的同時還得抽出一部分精力保護您。”
“放心吧,我找準機出手,不會成為荊芥的累贅。汐月,你留下來照顧清禹,我自己去一趟。”
“主人,您一個人去太危險,我跟著您。”
“不用,我意已決,聽從我安排便是。”
華沙帶著古塤獨自前往人界。汐月實在放心不下,跑去月宮找嫦娥,主人一向固執,唯有嫦娥仙子的話聽得進去。然而嫦娥趕到神武門時華沙早已下去,於是她又跟著去了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