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戰死沙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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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戰事比北邊更凶猛,常安到後顧不上休息,換上鎧甲直接上戰場。

敵軍戰鬥力在定軍之上,常安打了一圈下來很快發現他們的弱點,心下也有了應對辦法,立刻跑去向大將軍彙報,但建議被拒了。南邊的軍隊都是征戰沙場幾十年的,根本不會采納她的建議。沒辦法,常安隻能服從安排硬打。

半個月後,定軍折損了將近三分之一兵力,而且沒有足夠的士兵供給,再開戰必敗無疑。常安冒死覲見,軍令狀都簽了,大將軍還是不願鬆口,氣的常安再也顧不上禮儀和尊重,罵道,

“大將軍,我們的目的是取勝,而不是逞一時英雄,你的偏執自負卻要讓整個定軍買單,自私之極!”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打仗需要的是戰略,排兵布陣,而不是簡單的出賣色相,你以為所有敵軍都和那個新塔拉王一樣會被你的色相所迷?”大將軍已經年近六十,說話依舊鏗鏘有力,他是一個正派又保守的人,當初聽聞華沙打敗塔拉國的過程就對她有偏見,可皇上偏偏把她派給了自己,皇命難為,但接受皇命不代表他會聽她的。

“頑固不化,到時候看你有何臉麵去地下麵對定國的曆代先王。”常安氣的轉身離開。她獨自坐在馬廄裡發呆,也許這就是命運,她一個人無法改變定國的命運,難道真的要妥協嗎?不,就算要滅亡,她也要拚儘全力一試。

一周後雙方再次開戰,敵軍士氣高漲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而定軍這邊早已不堪重負,每個人都在硬撐,就像秋天的螞蚱錘死掙紮。突然,敵軍轉變陣法,將定軍重重圍住,箭雨直下,定軍成了籠中鳥,任人宰殺。

華沙急紅了眼,大將軍左腿中了一箭,她跑過去幫忙。大將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雖然你頑固不化,對我有偏見,但我依然敬重你。”華沙一向公私分明,何況這種時刻,更得拋開一己之私,一致對外。

“多謝。”大將軍由衷道。突然,兩支箭準確無誤的從他心臟穿透,最後落在了身後一個士兵的心臟。

一箭雙雕,好毒!華沙抬頭看向射箭人,正是敵軍首領庸王。華沙眼神發狠,往庸王方向打去。

定軍死傷人數急劇增加,華沙身邊的友軍越來越少,逐漸空空蕩蕩。正在天界看著這一切的荊芥突然眼神一凜,暗自道,“不好,敵軍這是故意把華沙往圈套裡引。”

荊芥趕到戰場時,華沙被敵軍圍困在中央,萬箭穿心,像個活靶子一樣。她瞳孔擴大,血液像泉水一般從身體各個部位湧出。荊芥心臟猛然靜止,他感覺自己的筋脈好像爆破了,血水從眼睛裡往外衝,腦海裡一片空白,大喊道,

“華沙!”

荊芥像個厲鬼一般看向那些弓箭手,一揮衣袖,所有人飛灰煙滅,抱起華沙飛向一處安靜乾淨的山泉處,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遵循天道護人而非逆天殺人。荊芥大開殺戒,天帝第一時間感受到,瞬移到天象閣,太白金星正好也在,行禮道,

“天帝。”

天帝雙眼緊盯星海圖中那顆發著強烈紅光的星星,沒錯,它就是荊芥的運星,它紅鸞星動了,還為此犯下殺戒。

“天君他……”

天帝揚手製止,“這件事勿要外傳,要是有人問起就說不清楚。”

“是。”

荒野上,荊芥抱著華沙的屍體,好像失心瘋了一般不停喚她,

“華沙,華沙,華沙……”他的聲音因為嘶吼變的沙啞,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大半,眼淚滴落在華沙臉上,好像她此次離開不會再回來一般。

許久,華沙的真身才從凡體中出來,看到荊芥痛不欲生的樣子不解道,

“荊芥,荊芥,我在這兒。”

荊芥眼神呆滯的看向聲源處,眼裡突然生出光彩,起身一把抱住華沙,雙眼緊閉,聲音低沉道,

“還好,你還活著。”

“我不過是在人界的一生完結了而已,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四界的規則,你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刻嗎。”華沙輕拍著荊芥的後背安慰,雖然知道這隻是一場短暫經曆,卻還是忍不住悲傷難過,想來荊芥也是如此。

“是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卻還是慌了亂了,荊芥拉開懷裡的人細看,她還是戰死沙場的驚悚裝束,滿身血刺激著他的雙眼、神經和心臟,於是施法為她淨身換上新衣。

“回吧。”荊芥很自然的牽起華沙。

“等下。”華沙站在原地未動,開口道,“我想走前給父母親上柱香。”

“好,我陪你一起。”

平雲公主和駙馬是合葬在一起的,華沙攜祭品香紙到墳前,擺放好,然後燒紙、焚香、奠酒、行禮,做完這些,手輕撫上墓碑,緩緩開口,

“母親,父親,我來看你們了,你們還好嗎?我馬上要回天界去了,以後有天君護著,你們不用擔心了,感謝你們,給了我這麼多愛……”

荊芥在一旁站著,看看華沙,看看墓碑,若有所思。

最後,華沙和荊芥一起在墓碑前磕了頭返回天界。兩人到達神武門時,華沙主動放開了手,荊芥抿嘴看她一眼沒什麼,

“天君大人!”天將們低頭行禮,對於天君身邊帶著一個陌生女子的情景仿若未見,平靜如水,其實內心早已沸騰開了。

“嗯。”荊芥破天荒的回應了一聲,天將們愣了下,很快讓出路。

途中遇到搖首期盼的白蘇,他好像在等什麼人。

“天君,華沙姐姐。”白蘇對著兩人作揖行禮,看到兩人重新牽著的手時,眼神愣了幾秒。

“太子在等人?”荊芥問道,牽著華沙的手緊了緊。

“嗯……”白蘇猶豫著看了華沙一眼,還維持著作揖的姿勢。

荊芥目光在白蘇和華沙之間徘徊一圈,淡漠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然後牽著華沙走了,華沙覺得兩個人好歹在人界一起患過難,不該這麼生疏,轉過頭對著白蘇道,

“改天來竹台玩。”話還沒說完便被荊芥使力拽走,瞬移回竹台。

華沙歸來,汐月最是開心,一直在竹台門口翹首以盼,像個望夫石,見到華沙更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和在場的荊芥,一把抱住她,哭的泣不成聲。

“怎麼了,我就下了趟凡怎麼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一命嗚呼了呢。乖,彆哭了。”華沙溫柔的替汐月擦著眼淚。

“主人,看著你在人界受苦受難,汐月心疼。”

“不論是人,神仙,妖魔或是其他生靈,生來便是受苦的,沒什麼。”

“主人,酒宴已經準備好了,還有歌舞表演,月老和小左小右他們等會兒也來,慶祝您平安歸來。”

“還是你貼心。”華沙笑著,開心隻是掛在嘴角,並未到達內心深處,人界的事情在她心裡劃下了深刻的痕跡。

宴席上,天君和華沙同坐主位,月老等人分彆在兩側。統共十幾個人,足夠熱鬨。荊芥在場,大家卻也沒特意收斂,他自己親口說的,讓大家彆拘束,怎麼自在怎麼來。

“感謝大家特意為我接風洗塵,敬你們。”華沙舉杯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荊芥見此輕聲勸道,“這酒烈,少喝些。”

“難得高興,喝多一次也無妨。”

荊芥看著華沙不語,今天這酒整個天界沒幾個人能撐得住,他並非有意掃興。

華沙坐下後與荊芥低頭耳語,

“荊芥,謝謝你,那麼討厭熱鬨,卻破例允許汐月亂安排。”

“我不討厭。”

“啊?”華沙酒量一般,而今天的酒很容易上頭,華沙的腦子已經跟不上了。

“因為你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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