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這樣的家庭裡,自然不可能學到什麼好,兩人抽煙、喝酒、打架,跟一群不三不四的年輕人混在一起,還學會的詐騙。
說真的,要不是趙景勝時不時關照她們,那些在附近混的盲流子不敢做的太過分,這姐妹兩恐怕早就不知道陳屍何處了。
不過,趙成浩跟趙景勝的性格不一樣,他可不認為自己有照顧這兩個女孩的義務,因此,平素裡真沒少動手打她們,隻不過,這兩人就是賤皮子,怎麼打都沒用,還是要時不時來這裡混。
“如鬆啊,你猜猜看,兩天時間,咱們的外掛賣掉了多少份?”辦公室裡,趙成浩大大咧咧的坐到辦公桌後,他將兩條腿翹到桌沿上,一邊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一邊滿臉喜色的說道,之前的憤怒似乎一瞬間便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114份,”安如鬆走過去,從他手裡將那包香煙拿過來,也給自己點上一支,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趙成浩驚訝的問道。
“彆問了,這是個複雜的技術問題,跟你解釋不清楚的,”安如鬆聳聳肩,很不負責的敷衍道。
他當然不會告訴趙成浩,他弄出來的CDK生成器,每天都會給他的郵箱裡發郵件,所以,一共賣出去多少個CDK,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好吧,”趙成浩顯然並沒有打算在外掛銷售的問題上搞鬼,所以他也不怎麼關心安如鬆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當然,這也是因為合作剛剛開始,大家才剛剛開始有收獲,每個人都沉浸在賺錢的喜悅中,還沒來得及考慮分贓的問題。
“114份,每份13000韓元,兩天時間,已經有了將近150萬韓元的收益,”抽了口煙,趙成浩興奮的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這才是剛剛開始,從目前的情況看,後續的銷售肯定會越來越火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轉而又道:“你知道嗎,現在已經有人專門從明洞趕過來購買你說的那個碼了,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還沒等咱們宣傳,明洞那邊就已經有了得到消息了。”
“何止是明洞,我相信最近幾天,首爾之外的地方,也會有人開始聯係購買了,”安如鬆踮踮腳,將半個屁股擱在辦公桌的桌沿上,說道,“我上傳到ahoo上的外掛程序,已經有了兩千四百個下載,所以,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我的工作?”趙成浩一臉懵逼。
“嘖,”安如鬆咗了咗牙花,無奈的提醒道,“我說了,客服,必須安排好客服人員,隻有那樣,在網上下載了外掛程序的人,才能聯係上咱們,才能通過網絡的渠道,從咱們手裡購買CDK。”
雙手一攤,他說道:“難道你就打算在這個PC房裡銷售咱們的外掛程序?那才能有多少客戶?”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趙成浩恍然大悟,他將搭在桌沿上的雙腿放下去,一邊比劃著手勢,一邊說道。
“就像你說的,要安排客服人員。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彆的事情不好說,人有的是。我馬上安排二十個人,嗯,一樓東側的二十台機器單獨隔離出來,算是咱們的客服區,對,這件事我馬上就安排。”
“還有,”安如鬆接著說道,“這是咱們的第一次合作,就按之前我和沈先生確定的分成方式,我要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每天下午6點之前,以現金的形式結算當天的分成收益。這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
“當然,當然,我們南部洞派是講信譽的,”趙成浩很是痛快的說道,“這樣,我現在就把昨天六點之前的收益跟你結算清楚了,今後的話,就按你和泰安叔的約定,每天下午結算當天的收益,這總沒問題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算是充分感受到你們的誠意了,”安如鬆朝著對方伸出手。
“對朋友,我們一直都是講究信譽的,到任何時候都是如此,”趙成浩同他握了握手,笑道。
等到鬆開手,這家夥直接拉開身前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直接推到安如鬆的麵前,道:“這是三十萬韓元,我給了你一個整數,你點點看。”
三十萬韓元,還不到安如鬆一個月的薪水,不過,這些錢隻是在兩天時間裡掙到的,而且,還隻是剛剛開始,所以,安如鬆對這份收入非常滿意。
在他與沈泰安談成的合作中,外掛獲得的收益,他隻拿百分之二十,之所以比例這麼低,是因為他隻提供了一個外掛,而後續的具體運作,則都需要由南部洞派的人來處理,不管是人力的投入,還是彆的什麼投入,都屬於是成本。
另外,南部洞派也承擔了全部的風險,將來一旦有人來追究這件事,南部洞派還要安排人出去頂缸,這也是成本。
直接將牛皮紙袋拿到自己手邊,安如鬆並沒有清點裡麵的鈔票,畢竟錢又不多,對方沒有必要在這上麵搞些小貓鬼祟的伎倆,那太沒有格局了。
再者,安如鬆自己也對這些錢不甚在意,他隻是想要定下規矩,並嚴格按照規矩辦事,隻有這樣,才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避免雙方的合作出現問題。
“對啦,還記得咱們之前談過的那件事嗎?”看著他將牛皮紙袋拿走,趙成浩摸了摸鼻子,問道。
“哪件事?”安如鬆隨口問道。
“花牌網站的事,”趙成浩說道,“你能不能搞一個那樣的網站出來?咱們完全可以在這方麵進行合作,你負責技術,我們負責運營和推廣。”
“沈先生知道嗎?”安如鬆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隻是反問道。
“泰安叔很有興趣,”趙成浩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如果你能解決技術上的問題,我們就能在菲律賓建一個點。”
安如鬆笑了笑,說道:“成浩哥,不是我小瞧你們南部洞派,我隻是想提醒你們,菲律賓的情況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網絡賭博的圈子,水深得很,不管是馬尼拉,還是邦板牙,亦或是彆的什麼地方,但凡涉及到這個圈子的,都躲不開......”
他抬起一隻手,朝西南方向指了指,意有所指的說道:“咱們大韓民國隔海的那位鄰居,冒冒失失的往裡麵闖,很容易慘死的。”
趙成浩最初沒有反應過來,他還下意識的朝安如鬆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還快又反應過來,恍然道:“哦,你是說......”
安如鬆這番話可不是瞎說,在他前世的時候,不管是在緬甸,亦或是在菲律賓,不管是電詐行當,還是網絡博彩,基本都是韓國西南邊那位鄰居的國民在操弄。
那個正在崛起中的國家,地緣廣袤,人口眾多,好人多的很,但雜碎也是有一部分的,比如那誰,那誰,那誰誰誰,都在菲律賓的網絡博彩行當裡撈了不少錢,而他們賺到的每一分錢上,都沾著自己國人的血呢。
當然,前世的安如鬆也不是什麼好貨,如今即便是重生了,他那德行也沒該多少。
隻不過乾這行的有個特點,他們都屬閹兔子的,正常的兔子不吃窩邊草,而他們這種閹兔子卻是隻吃窩邊草。說白了,就是自己人隻騙自己人,就像韓國人也隻騙韓國人一樣。
所以,現如今的安如鬆乾起這行當來,自然是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趙成浩明顯的不懂行情,聽了安如鬆所說的這番話,他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說道:“說什麼也要試一下的,畢竟這裡麵潛在的利潤太有誘惑力了。”
安如鬆默然點頭,儘管他表現的似乎頗為忌憚,其實在內心裡,他巴不得南部洞派的人早點動手了。
就像他說的,菲律賓的情況非常複雜,如果他自己動手去做這些事的話,估計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而南部洞派的人就不用擔心了,至少是不用他去擔心了。
“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自然可以擔起技術方麵的工作,”從辦公桌上跳下來,安如鬆麵色平靜地說道,“至於合作分成,你可以轉告沈先生,我隻需要零點五個點。”
“哦?”趙成浩愕然,他顯然不明白安如鬆為什麼主動要求這麼點分成。
“不要以為零點五個點很少,”安如鬆笑了,他將牛皮紙袋拎起來,一邊轉身朝外走,一邊說道,“其實這些我也覺得很多了,隻希望將來這件事真做起來的時候,你們不要嫌我拿的多就好了。”
說著話,他走到門口。
“啊,對啦,”在開門的一瞬間,他又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剛才那兩個女孩叫什麼來著?張元雅、張元荷是吧?既然你不想看到她們,那我就把她們帶走了。”
趙成浩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麼又提到了那兩個狗崽子。當然,他也根本就不在乎那兩個人,世界那麼大,他哪有精力關心那麼多與己無乾的事情啊。
拎著牛皮紙袋,安如鬆從一路走到一樓的大廳,正如趙成浩所說的,張元雅姐妹兩仍舊賴著沒走,相反,身為姐姐的張元雅竟然還坐到了安如鬆開的那台機器前麵,而在她的後麵,還圍了四五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