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剛要進會議室,倆個女人攔住了去路,
"報告所長,樊梨花向你報到!"
"報告所長,莫蘭向您報到!"
大寶樂了:"梨花姐,原來局裡是把你給分過來了?不過,你是自己申請的?還是組織調動?"
樊梨花咧嘴一笑:"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區彆了,我覺得你申請來我們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樊梨花俏臉微紅,她剛要說話,會議室內傳來了王國華的怒吼聲,
"來了就趕緊進來,在外麵扯什麼閒篇兒?"
大寶撅了撅嘴,暗暗歎了口氣,這更年期提前的男人惹不起呀,
他一進屋就有點愣神,這會議室坐滿了人,正中間坐著王國華,桌子兩邊坐著龍飛,李振江,莫歧遠,還有治安處處長陳原,
剩下的都是刑偵處和刑偵中隊的乾部,大家都在看著大寶,人人臉色都極為凝重,
這麼多人在場,大寶很奇怪,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下意識地叫出了聲,
"是不是又有人死了?"
王國華神情嚴肅,緊皺眉頭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大寶走到長條桌的另一頭,和王國華坐了個對麵,他不顧王國華臉色難看,
"是誰死了?是王芳的爹娘?還是第二軋鋼廠的王副廠長?"
見眾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寶突然之間感覺腦殼都快炸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自己的擔心終於發生了,
大寶的眉頭皺了起來大聲問道:"誰?誰死了?"
莫歧遠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你說的那幾個都死了,不光是他們,還有王芳的弟弟,王桐林的妻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保姆,
並且王桐林的妻子和女兒在死前被性侵,據法醫推斷,性侵是發生在王桐林的麵前……"
大寶連忙問道:"死因是什麼?"
莫歧遠回答:"據法醫鑒定,這些人都是被人捏碎喉骨引起窒息死亡,而且是用單手捏的,法醫說這在武術界叫做鎖喉。"
大寶的牙咬得咯吱吱直響,這個蔣勁鬆瘋了,他在瘋狂地報複,
"我們聽了謝明的彙報,說你認為白奎元和王芳的死,是王芳丈夫蔣勁鬆所為?難道王桐林一家被殺,也是蔣勁鬆乾的?為什麼?"
王國華臉色陰沉,這是三起滅門案件,部裡已經知道了,責令市局七天之內破案,他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這壓力肯定給到他身上了,
本來接到三起案子讓他感覺很撓頭,可電話裡龍飛報告說大寶知道誰是殺死王芳和白奎元的凶手,所以他才帶著莫歧遠和陳原等人來了,
可是沒想到,大寶簡單的一句問話,竟然將三起滅門案子串起來了,
王國華忽然感到了一點輕鬆,他問完話敲敲桌子:"你上前麵來坐,坐那麼遠乾嘛?怕我吃了你?"
大寶拿出一盒特供煙,點了一顆,他要捋一下思路,
龍飛走過來,從他麵前搶走了煙,放在了王國華麵前,
大寶瞪了他一眼,這個狗腿子!白長了個濃眉大眼的正麵形象了,
王國華很滿意龍飛的行為,他拿了一顆,莫歧遠給他點上,王國華把煙推到桌子中間,
"抽吧,彆不好意思,這小子副處級彆,享受部級待遇,有兩個將軍,一個局長供他煙抽,這種煙他有的是。"
這時眾人才笑著拿煙點著抽了起來,
大寶捋清了思路,見眾人在看著他,這才開口說道,
"這三起案子的死因基本相同,應該都是由王芳的丈夫蔣勁鬆所為,這個蔣勁鬆和我是同門師兄弟,他今年二十五歲,第二軋鋼廠的工人,和我住在一個四合院,是鄰居,
我捋順了一下案情,推論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見到蔣勁鬆和王芳吵架,然後蔣勁鬆就走了,
據我們院裡的閻大媽說,他們夫妻吵架的原因是因為王芳外麵有人兒了,是78號院的小白老師,
下麵是我的推測的案情,王芳和蔣勁鬆爭吵後,就去找了情人白奎元,倆人在白奎元的家中苟合,被蔣勁鬆當場捉奸,不過我推測案件發生是在半夜,大家都熟睡之際,
因為現場白奎元的家門是從裡麵閂著的,但是門被抓出了一個大洞,這個肯定是有聲響,
如果不是趁著街坊鄰居熟睡,這個聲音肯定會有人發覺…"
李振江冷冷的打斷了大寶的話:"秦所長,你在說胡話嗎?還抓出了一個大洞,用什麼抓?用手抓嗎?哪有人這麼厲害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大寶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這貨是因為他小姨子的事在報複自己,不過他沒有反駁,隻是揚聲喊道:"所裡的誰在外麵?給我找塊木板來。"
沒到一分鐘,薛葵笑嘻嘻地竄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十幾公分厚的木板,看形狀是從哪掰回來的,
大寶扔了煙頭,把木板接了過來,單手抓住木板,隻見他麵無表情用右手狠狠插入木板,在木屑飛揚之中,大寶像是玩似的就在木板上挖了𠆤大洞,堅硬的木頭在他手上跟豆腐一樣,
這下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大寶把木板還給薛葵,自己拍拍手上的木屑,慢條斯理地說道:"李政委,不要把無知當有趣,你辦不到的事情不意味著彆人也辦不到。"
李振江大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剛要說大寶,
王國華眼睛一瞪喝道:"坐下!你能聽就聽,不能聽就出去。"
李振江頹然的坐了下來,他是被怨恨衝昏了頭腦,忘了麵前的這位上級最護犢子,當然,這個犢子就是秦大寶,
王國華微笑著對大寶說道:"你繼續說。"
眾人暗暗的撇了撇嘴,這心都偏到胳肢窩裡了。
大寶繼續說道:"要說這王芳外麵有了情人,這主要緣由還真不怪她。"
一聽這個,會議室裡的人不分男女眼睛都亮了起來,你要說這個我們就不困了。
"蔣勁鬆為了當上車間副主任,就想討好王桐林,他把王桐林請到家裡吃飯,吃飯的過程中給王芳下了藥,讓王桐林睡了自己的媳婦兒……"
"啊?"
"這也太不是人了!"
所有人都一聽都是義憤填膺,
"王芳對蔣勁鬆死心了,所以她才出去搞破鞋,所謂奸情出人命,以前蔣勁鬆還有顧忌,可是一旦殺了人以後,他就會破罐子破摔,非要把他恨的人都給殺了不可。"
陳原插了一句話:"那這個蔣勁鬆在王桐林麵前侮辱他的妻女,也是在報複了?"
"淫人妻女者,其妻女必為人所淫,這是因果報應,蔣勁鬆就是這樣做的。"龍飛接口說道。
其實所謂的案子,沒有幾件是曲折離奇的,大部分都是很簡單的,破起來不難,難的是抓人。
尤其是這個年代,沒有網絡,更沒有監控,這蔣勁鬆隻要上了任何一輛列車,都會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