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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誌抬頭剛要罵,卻迎麵見到大寶斜著的目光,宛如兩把尖刀刺進了他的身體裡,
譚明誌蹬蹬倒退兩步,他可是親眼看到過大寶的凶狠的,這一看到大寶的眼神,可把他給嚇壞了,
"秦,秦公安…"
大寶懶得和他廢話,回頭一招手:"棒梗,二毛過來。"
棒梗也是剛注意到大寶,忙和二毛跑過來,
"寶爺爺。"
"寶叔。"
大寶掏出一把奶糖遞給他倆:"乖,去給弟弟妹妹分分,然後去一趟派出所,看到誰值班,就說我叫他們來一趟,給這個譚明誌辦個拘留。"
"哎,好嘞。"沒有男孩子不愛乾這事兒的,棒梗和二毛撒腿就跑,
譚明誌的酒也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哀號一聲撲通就跪下了,雙手抱拳一個勁的拜拜,
"秦公安,秦同誌,秦兄弟,您饒了我吧…"
大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帶著雷師傅去了後院,這一下中院熱鬨了,十幾個老娘們都歡勢起來了,其中賈張氏聲最大,
"哎喲,這下可完蛋了,我說小譚呐,這回可好,到拘留所喝酒打媳婦兒去吧,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拘留所有媳婦兒嗎?"
"也沒有酒啊。"
"這下可撞槍口上了,人家大寶八百輩子不回來一趟,這一回來就看到你們這出,這下完了吧?"
"那個老譚婆子呢?怎麼不叫你家那死鬼上來作作法呀?"
譚老太太抱著孫子衝了出來,她指著滿臉都是血的兒媳婦破口大罵,
"你個養漢老婆,打你兩下就受著唄,這下可好,你男人被收拾了,你得什麼好了?"
譚明誌的媳婦兒兩眼發直,這副場景她早習慣了,
譚老太太把孫子往地下一放,衝上去又掐又擰,
譚明誌的媳婦兒猛地怒吼一聲,將譚老太太推了個跟頭,譚老太太和譚明誌都驚呆了,這個媳婦兒從來都是逆來順受,怎麼打都不吭聲,今兒怎麼反抗了呢?
譚明誌的媳婦兒攏了攏頭發,伸出手掌一看,掉了好幾綹,她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上的血,
她的這份平靜把院子裡的人都給嚇住了,
"孩他爹,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今兒你把咱們的夫妻情分也徹底打沒了,我自從嫁到你們家,侍候老的,侍候小的,可你們啥時候拿我當人看呢?
就連我生的兒子都不拿我當人看,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譚明誌的媳婦兒苦笑了一聲:"我也是個人啊,可你們不拿我當人,孩他爹,我受不了了,咱倆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譚明誌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他心裡清楚,媳婦兒要是哭要是喊,這事還好辦,可是這麼平靜…恐怕是完了,
這媳婦兒要是和他離了,恐怕他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到媳婦兒了,
譚明誌的媳婦兒翻身跪倒,給譚老太太磕了一個頭。
"媽,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媽,自打我嫁過來的那天起,你就沒給過我好臉子,天天折磨我,這回,你再也不用折磨我了,留著手段去折磨下一個兒媳婦吧。"
譚老太太小聲說道:"誰折磨你了?誰家的媳婦兒不是這麼過來的…."
她一捅譚明誌:"你傻了?還不趕緊哄哄。"
譚明誌如夢初醒,爬上前兩步滿臉堆笑:"媳婦兒,我錯了,我發誓再也不打你了。"
譚明誌的媳婦兒連正眼都沒看他,
譚老太太推了孫子一把:"快點,叫媽……"
她孫子把小脖一梗:"你不是說她是賤貨嗎?怎麼又讓我叫媽?"
這小孩兒的話一出口,滿院子的老娘們兒都炸了,你彆看她們平時說閒話扯老婆舌,可她們統一都有一個身份:孩子媽媽,
她們活了半輩子,從來沒聽過一個孩子奶奶教孩子,管自己媽媽不叫媽媽,叫賤貨的,
這是她們不能容忍的底線,
"作孽呀,譚老婆子,你也當媽的,如果你兒子不叫你媽,叫你賤貨你會怎麼樣?"
"這家人從根上壞了。"
"不成,咱們四合院不能擱這樣的人家,否則孩子都教壞了!"
不知道誰說的這話,這麼一說讓院裡的女人們都有了危機感,這一下吵的更歡了,嚇得孩子們哇哇大叫,
譚老太太害怕極了,但仍是嘴硬:"瞎嗶嗶什麼?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她用力一掐小孫子的屁股,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譚明誌的媳婦兒眼睛都沒眨,很平靜,她對這個家,對這個兒子徹底絕望了,
大寶打開房門,把裝修圖給了雷師傅,雷師傅去屋裡排尺,
大寶站在院子裡,這中院的吵鬨他都聽在了耳朵裡,本來他不想管,但是聽到幾個孩子的哭聲裡有小當的聲音,
他忍不住來到了中院,他一露麵,院子裡的吵鬨聲戛然而止,畢竟大寶的凶名在外,老娘們都被他揍好幾個了,試問誰不怕?
大寶走過去,從賈張氏懷裡接過小當,小當長大了許多,長了八顆小牙,雖然幾個月沒見,但她還是認識大寶,
八九個月的孩子冒話了,她摟著大寶的脖子,嘟嘟的叫,
大寶掏出手絹給她擦擦小臉,又拿出一塊奶糖,剝開喂給小當,小當嘗到了甜味,樂得直撅達,
大寶瞅了一眼如喪家之犬的譚明誌,暗暗搖了搖頭,這貨沒治了,這母子祖孫都爛到根了,
其實按照曆史來說,這個年代是最適合懶漢生存的,隻要參加了工作,一天到單位睡大覺,廠長都沒權力開除你,所以說工人都是鐵飯碗,除了自己作死,彆人誰也打不破,
這個譚明誌純粹是自己作的,本來他不上班也有工資拿,但是他去黑市倒買倒賣被抓了,儘管大寶給他弄了出來,
但是政府能欠你的帳嗎?譚明誌在看守所呆了三個月,最後給他判了三個月的勞動教養,這一下可好,單位正好借由子就把他開除了,
譚明誌這三個月的看守所可把他給呆賴唧了,膽都嚇破了,這出了看守所,工作也沒了,隻能打打短工,他媳婦兒又從街道接了糊火柴盒的活兒來維持生計,
可這譚明誌是個奸懶饞滑的人,家裡掙點錢還不夠他喝酒的,他喝多了酒就打媳婦兒,這一打,最終結果就是把夫妻情分都給打沒了。
譚明誌的媳婦兒跪在地上,目光空洞,她不知道自己離了婚以後能去哪,自己是農村人,嫁給了譚明誌,才把戶口遷到了城裡,
她今天的勇氣來源於大寶,大寶的凶名她平時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譚明誌那麼凶狠,婆婆那麼刁惡,叫大寶輕輕的一句話,一個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另一個躲在屋裡不敢岀來,
所以她要抗爭,要凶!要比所有人都凶,讓彆人再也不敢欺負自己,
她的這番心路曆程,不光大寶不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如果大寶知道,大風暴時期,這個譚明誌的媳婦兒,原名叫李秀蓮的,後來改名叫李衛紅,居然是第二軋鋼廠最大的造F派頭頭,趙宇初就是被她帶著人打倒,又踩上一隻腳的,不知道大寶後不後悔自己管的這一樁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