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道:“衰仔,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何門何派?”
那人抬頭看了看周圍一圈人,又看看郭襄。
眾人刀劍將其指定,隻等其開口,隻要說是南博門的細作或是丐幫的弟子,便要刀劍儘出將其亂刀分屍。
郭襄見其靠的太近,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不住扇風。
李覓歸道:“你這身打扮也不知在身上纏了多少時日了,都發臭了,先去洗一洗,換身乾淨的,到後堂來見我們掌門人。”接著便擁著郭襄步出房門往後堂行去。
眾博望弟子遵從副掌門人吩咐,給那人洗漱一番換了一件乾淨衣衫,將其押至後堂,郭襄和李覓歸、孫勇等人早就在等候,郭襄摒退左右,隻留李覓歸一人,然後對那人讓道:“天師請上座。”
那人自撿了個下首位謙遜道:“掌門人休要取笑。”
郭李二人見其換了一件月白直裰,頭發束起,而再觀其麵相時,卻見顴骨高聳,兩側臉頰又深陷下去,凸著個嘴,‘尖嘴猴腮’這個詞用他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但其人目光迥爍,全身隱隱然籠罩著一股離塵之氣。
郭襄道:“現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嗎?”
其時堂內隻有他們三人,那人仍環顧四周數次,最後又看了看李覓歸,那個動作愈發像一隻猴兒。
郭襄道:“這是本門李副掌門,你還有何顧慮?”
那人道:“我知道,我認得李掌門。”少頃,那人緩緩說道:“掌門人點的很對,在下確實是在逃避追捕,但並不是在躲避仇家追殺,隻是在躲我師父。”
郭襄奇道:“你師父是誰?”
那人正色道:“我師父叫白玉蟾。”
李覓歸忙道:“可是那人稱蟾師的海南白玉蟾真人?”
那人點頭道:“正是。”
李覓歸看了看郭襄,郭襄也甚是驚詫,心想白玉蟾乃當世大德,道法高深,世人許為南五祖之首,不想他徒弟竟這般行徑、這副嘴臉。
郭襄問道:“道兄上下怎麼稱呼?”
那人自笑道:“我就叫白猻。”
郭襄道:“就是百損天師?”
那人忙搖手道:“不不不,天師不敢當,是我自嘲的,鄙人上白下猻,白色的白,猢猻的猻。”
郭襄跟李覓歸對望一眼,心裡都憋住了沒笑出來,卻聽白猻自言自語道:“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是師父上山采藥時撿到我,並帶回玉蟾宮收養,師父起初給我取名叫白瓊,就是白玉的意思,但師兄弟們見我相貌便常常猴兒、猻兒的叫我,時間長了也就把我叫成了白猻。”
郭襄心想,原來是個可憐的孩子,心內悲憫之性大增,不禁對他生出一股愛憐,感覺他長的也沒那麼愚頑好笑了。
李覓歸捋著胡須道:“道兄,你既是高門弟子,大可正身直行,何必這般藏頭露尾?”
白猻站起身來,在堂前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然後坐下,說道:“唉,此事說來話長啊。。”
郭襄道:“有這一夜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