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回來後卻不見了裘千仞和李鏘,店小二傳話說二位爺台早雇了一輛大馬車往北去了,孫鏗問走的哪一條路?店小二說走的官道,說是去什麼什麼潭。
陳錚和孫鏗忙策馬追趕,半日後終於追上,裘千仞見到陳孫二人,給了孫鏗一個住址,叫他去請一燈大師同往黑龍潭,怕一燈不信又將自己的佛珠給了孫鏗作為信物,孫鏗看了看陳錚,陳錚點了點頭,孫鏗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入夜,裘千仞也不住店,隻是一味催趕儘快到黑龍潭,陳錚讓李鏘騎馬,自己親自駕車。
裘千仞抬頭見是陳錚駕車,便說道:“陳長老,我有一事相求,等我死後你一定要將我的屍首送回鐵掌峰第二峰曆代幫主存骨之處。”
陳錚道:“老幫主休要胡說,您武功如此高強,再活個十年論生死也還早。”
裘千仞沒有爭辯,似乎說句話都很是費力,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死後,你們可以在江湖上散布傳言說博望門比武不勝就多邀幫手以眾淩寡,那樣博望門便不敢對我們鐵掌幫怎麼樣,如果實在鬥不過他們,你就告訴百川去江北投靠博望門北宗,博望南宗跟北宗曆來不和,你們去投靠北宗肯定會有一線生機。”
陳錚知道裘千仞已經在托付後事,可能真的時日無多了,不禁淚如雨下。
裘千仞安慰他道:“人生幾十年,颯遝如流星,老衲現在已至耋耄之年,更無遺憾,陳長老不必傷心,能用這幅臭皮囊救你們三個年輕人,甚慰我心。”
陳錚泣道:“隻怪那博望門太過陰險狡詐,明著拚不過老幫主的鐵掌,就施詭計下毒暗害,令人防不勝防。”
裘千仞道:“陳長老,那總掌門並未對我下毒,他隻是用了一門很陰沉的功夫而已,他這功夫叫孟章綿掌。”
陳錚疑問道:“孟章綿掌?屬下行走江湖倒還是頭次聽說,是與化骨綿掌一樣的功夫嗎?”
裘千仞道:“不一樣,化骨綿掌是化人骨骼,人被擊中後兩個時辰內骨骼軟化,動搖全身根本,孟章綿掌擅纏人內力,人中後三天之內功力被凝膠固結,不能再自如發功,隻剩被動挨打,我是常年練武練功,故而內力雖被纏一半,另一半尚能應付對付,要是換了常人,一夜過後第二日一起來就會渾身乏力,嚴重者經脈錯亂,中風癱瘓,其實我跟那總掌門比拚一天,晚上調整了一個多時辰,第二日剛醒來時就感覺丹田內真氣稍有窒滯,當時不以為意,認為再拚一兩百招必能將其拿下,不料他第一天早已將綿毒種入我體內。”
陳錚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他第一天跟您比武,剛開始用的那些軟綿綿的招式就是孟章綿掌。”
裘千仞道:“不錯,這孟章綿掌分基礎八式和衍進二百二十式,如果前麵被他這大八式儘數擊中,不出半個時辰便能起效,老衲看透了他這層機關,所以在他施展完七大式之後便不再與其對掌,使其空忙一場,現在看來那總掌門一開始就已經存了與老衲打長久戰、消磨戰的主意,第一天拚著身體受傷受損也要將孟章掌的綿毒先種入我體內,待一夜過後綿毒已經深入我的奇經八脈,第二天他才開始發揮他真正的實力,掌風陡然加強,祭出他們博望門的拿手武技五雷神掌,跟我來硬碰硬,我功力消耗巨大,終於接濟不及,被迫轉為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