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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秦未金剛之軀也不敢這麼試。
就算身體能受得了,可誰知道幾百顆丹藥同時服用,會爆出怎樣的藥效?弄不好真就爆體而亡了!
院子裡的雪很厚。
軲護院抱著掃帚在灑掃,像個大戶人家的仆人。
他彎著腰,又抬頭看看天空“好大的雪啊!”
砰砰!
外麵傳來敲門聲。
“有人在嗎?”
“誰?”
軲護院警惕的散開神識探查,又忽的愣了一下。
凡人?
這處院子周圍有秦未設下的結界,在凡人眼中,這裡就是一處荒涼許久的廢宅,怎麼可能還會來敲門。
事出反常必有妖!
軲護院臉色一變就要動手。
外麵的聲音又道“有人在嗎?奴家是城西的,路過這裡便來問問,您家有沒有臟衣服需要浣洗?”
凡間人多,於是衍生出許多職業。
其中不乏一些生活貧苦的女子,靠與人浣洗衣物養家糊口。
軲護院半信半疑的打開門。
雪地裡站著一女子,見軲護院出來,趕忙恭敬行禮。
“奴家見過貴人。”
“你怎麼知道這裡住著……人?”
軲護院凝眸盯著她。
女子愕然道“奴家也還好奇呢,這裡多年都沒人居住,而且破敗不堪,怎麼忽然就變成新宅了?”
“新宅?”
軲護院這才恍然發現,原先設下的結界不知為何消失了。
於是這處用法術幻化出來的院子,在凡人眼裡就是一棟嶄新富貴的大宅院,所以女子才會上門詢問。
不過天命人和白娘娘最近正在閉關,一時間也沒辦法證實。
軲護院便擺擺手道“我家不需要浣衣,你快走吧!還有,這裡以後不要再來了,也最好不要對人提起這裡!”
“不用嗎?”
女子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又不死心道“您一看就是貴人,家中衣物肯定不少,奴家乾活兒很用心的,要不您先試試?”
“都說了不用!”
軲護院有些煩躁。
如今天命人的隊伍裡,數他修為最低!
若他也能有黃風怪、黑熊精那樣的修為,輕而易舉就能抹了這凡人的記憶,哪需這麼麻煩?
女子不再敢多說,失望離開。
軲護院皺眉看著,那女子的身影在雪地裡越拉越遠,每當寒風吹過,便會不自覺地打個哆嗦。
穿著如此單薄,想必也是個極為貧苦的。
不過仔細看的話,這女子模樣倒是清秀,雖談不上多驚豔,卻給人一種溫柔如水的感覺。
恍惚間……
軲護院想到了當年在人間時錯過的那個女子。
她也是這般溫柔,而且愛笑,那模樣即便過去了上百年,也依舊清晰的刻在他的記憶裡。
“喂,你等一下!”
……
女子跟著軲護院進來。
偌大的正廳裡雕梁畫棟,各種擺設精致的不像話,而且沒有任何取暖的東西,卻依舊溫暖如春。
女子顯然沒見過這麼富貴的房子,下意識彎了腰。
軲護院瞧著她。
“你叫什麼?”
“回貴人的話,奴家名叫輕紅。”
女子顯得有些拘謹。
“不用這麼小心,我也不是什麼貴人,你就叫我軲轤吧……”
“軲大哥。”
女子淺淺的叫了一聲。
軲護院的心頓時被這句話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恍惚片刻,拿出一些碎錢,還有一籮筐‘臟衣服’道“這些都是不用的衣服,不著急穿,等雪停了送來就行。”
“多謝軲大哥體諒。”
女子小心翼翼的收好碎錢,背起臟衣簍準備離開。
軲護院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還有些臉紅道“天還早,不如再坐會兒吧,況且外麵正下雪,怪冷的。”
“不了,多謝軲大哥好意。”
女子笑著拒絕,道“家中隻有母親一人,奴家還要快些回去做飯呢,您放心,待衣服洗好了,奴家馬上給您送來。”
軲護院目送著女子離開。
他站在門口,像一尊沒了魂魄的雕塑,久久不動。
……
後院閣樓上。
黃風怪和金池長老正在打坐,黑熊精閉關多日還未出來。
順風耳和千裡眼卻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桌上擺著幾碟小菜,手裡還拎著一壺仙酒。
他們活了幾千年,原本早就習慣了那種清心寡欲的日子。
可如今身處凡塵,心思也不由得多了起來。
千裡眼斜靠在窗口,正看著剛才的那一幕。
見軲護院如此癡迷,不由嗤笑道“妖就是妖,滿肚子都是私欲!而且那女子模樣也就一般,它也看得上?”
順風耳喝了口酒,也笑道“人間多情愛,為此奮不顧身者大有人在!但在我看來,不過是徒生煩惱罷了!”
神仙主打一個無欲無求。
更彆提情愛了……
就看那些思凡下界的神仙,哪個有好下場的?
即便他們已經不必再受天規的約束,又在凡間生活了多年,可見到這種事兒,心裡還是排斥的。
少許,順風耳又問道“那女子沒問題吧?”
“就一個普通的凡間女子而已!天命人和那女妖精雙修後,便與外界斷了聯係,所以結界消失了……”
“還是小心點兒吧!”
順風耳微眯著眼道“如今整個三界都在盯著天命人,咱們也要警醒些,否則這樣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他們之所以歸順秦未,不就是為了更好的待遇麼?
如今雖沒了神仙的光環,但修為卻突飛猛進!
尤其是……
秦未真的很大方。
各種丹藥不要錢似的隨便嗑,仙茶、仙酒隨便喝。
神仙又如何?
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仙,能有他二人這樣的待遇嗎?
所以他們打心眼裡是不想回天庭的,隻想能多瞞一天是一天,最好能在被發現之前,擁有自保的實力。
到時候三界之大,便是天庭派大軍征討,咱也不怵!
一想到這樣的好日子隨時可能會沒了,千裡眼也認真起來,眼眼中光芒閃爍,憑空幻化出一抹鏡像。
畫麵裡。
女子正背著臟衣簍往回走,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千裡眼微微皺眉道“這女人也是個蠢的,那簍子裡有不少厚衣服,為何不先穿上禦寒呢?”
“你懂個屁。”
順風耳白了眼他,道“她那是不想玷汙了雇主的身份,凡人對身份很重視,什麼樣的人就穿什麼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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