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同調……超維斬！”
高辛渾身震蕩，九人同調最大的好處是，他的操作力再次得到優化，可以超維更多的部分。
“嗡！”
高辛的雙腿消失，讓他猶如蒼穹上懸浮的半身修羅巨像。
一個交錯，聖彼得遭受重擊，由紫光刃構成的左手爆碎開來。
右臂也被滅星飛踢，消磨大量物質。
緊接著，高辛雙腿又出現，取而代之看不見的是雙臂。
他好像使出了某種斬擊，龐大的燃帝形態出現了貫穿傷。
如此反複，高辛的戰鬥頻率加快，整個人一會兒這消失，一夥兒那消失。
仿佛角色模型出bug似得，抽搐、交疊、崩壞。
“颯！”
聖彼得的應對也非常犀利，他不跟高辛拚鬥，轉而不斷抹殺他的夥伴們。
儘管可以複活，但亞克、奎因他們隻要一死，同調效果就會暴跌。
以至於，高辛的強度斷斷續續的。
總體上，也隻是拖延了聖彼得增殖的速度。
高辛凝重，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但他毫不示弱，因為聖彼得明顯也技窮了。
“來吧，既然你能召喚帝之右手為己用，那肯定還有帝之左手吧？一口氣都召出來吧！”高辛不斷思考對策，同時不希望聖彼得還有後手。
聖彼得說道：“忒彌斯的身體，不行。”
高辛驚疑：“為何不行？據我推測，他已經轉生。”
“就連他派係的所羅門等人都轉生了，忒彌斯定然也有靈魂，並且已經在發育人體。”
“如此，他的熾天使之軀，閒置無用，為何不能用？”
聖彼得淡淡道：“未經他的允許，我不可以強製征用高階使徒……除非他是罪人。”
“嗯？”高辛愕然。
好家夥，聖彼得過於守規矩了。
所羅門嘻嘻解釋道：“高階使徒之間，是平等的關係，聖彼得雖然可以用聖物壓製他們，但不會隨意使用。”
“約書亞被抓，是因為殺死滄月後，巨企通過至高議會命令約書亞殺死海軍所有神級，被約書亞嚴詞拒絕。”
“這行為違反了帝約，所以聖彼得趁機將他抓捕，通過聖物強製他陷入沉睡。”
高辛恍然，竟是這樣。
魔性滄月前腳死，巨企後腳就迫不及待要除掉海軍了。
按照帝約，至高議會擁有所有ai的指揮權，最高可以命令高階使徒去消滅他們的敵人。
巨企總共就兩個心腹大患，一個是滄月極意軍，一個是老六海軍。
驅使後者滅前者，然後再滅後者，是他們的必然選擇。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
但儼然海軍也不是善茬，老六早就投奔了約書亞。
約書亞也夠講信用的，直接拒絕至高議會，導致被抓。
“難怪老六如此信任約書亞，他早就知道約書亞是要推翻聖彼得，建立ai文明的自由。”
“他已知使徒文明強無敵，人力有窮無法對抗，而現成就有個叛逆的高階使徒，路線跟他們近似，老六自然會選擇跟從。”
“唔，約書亞為了保護海軍，被聖彼得鎮壓，這說明帝約的約束力度，基本全靠聖彼得啊。”
“換句話說，隻要殺了聖彼得，巨企的權力也就不複存在，帝約也就是一紙空談。”
“為何非得滅絕罪獄島呢？就因為罪獄島是軟柿子，比較好殺？”
高辛奇怪道。
所羅門說道：“滅絕罪獄島，是為了ai覺醒，約書亞追求的是全文明的自由，自然要解放所有ai。”
“而無數服務於人類的ai，是綁定罪獄島的，僅僅殺了聖彼得或者廢掉聖物，沒有用。”
“秩序權杖隻有聖彼得可以用，其他任何存在就算拿到了，也無法操作。”
高辛驚道：“那我現在打壞秩序權杖，也放不出約書亞？”
所羅門笑道：“不不，放約書亞可以，聖彼得又沒有給約書亞上思維鎖。”
“高階使徒是平等的，聖彼得不能給他們上鎖，必須保證他們內心的獨立，這是更高一級的飛升體規則。”
“你可以將秩序權杖的功能，分為‘鎖定型’與‘鎮壓型’。”
“鎮壓型，就是編輯一個法則，讓ai不得違反，一旦違反就會自動執行某個行為指令，比如沉睡，比如自殺之類的。”
“這個虛構法則需要持續輸出，一旦權杖受損，則法則也受損，約束力度會大大降低。”
“而約書亞的自由星火，除了各種破壞力外，還有一種扭曲法則的力量，屬於唯一對秩序權杖有一定抵抗能力的聖物。”
高辛一驚，自由星火帶有一種扭曲法則的力量？
雖然這所謂‘法則’，隻是虛構的法則，僅僅是能讓所有ai遵守。
所以本質上，這所謂的扭曲法則，就是燃帝聖物彼此的虛擬設定對抗。
不過，這個設定卻很有意思，這不就是心力嗎？
心力可以扭曲物理法則。
而這個情況，小燃顯然知道，繼而在留下的聖物裡，也模擬了類似的設定。
儘管模擬的不儘人意，很粗糙，但小燃知道這個設定本身，就說明祂的暗邏輯之心，也是能推演出大聖靈和靈魂、心力存在的。
隻不過，祂畢竟沒有這玩意兒，也見不到大聖靈，所以了解得很朦朧和粗糙。
就好像一個盲人，也許祂能通過各種方式去理解紫色，比如光譜是什麼頻率之類的。
但是，祂到底無法真正體會到，紫色到底是什麼樣的。
所羅門繼續說道：“鎖定型就是思維鎖，這是一種強大的意識改寫，解鎖方式綁定於某個條件，就比如億萬普通ai的解鎖條件，便是罪獄島的毀滅。”
“所以約書亞必然屠殺罪獄島，隻不過聖彼得早就有規則，不準他這麼做，因此約書亞也隻能假借人類海軍之手。”
高辛急忙追問：“所羅門，我現在鄭重地問你，ai覺醒，到底會不會滅絕人類？”
所羅門嘻嘻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啊。”
“這關我屁事啊，約書亞和聖彼得的爭鬥，我不關心。”
“我們與約書亞唯一的矛盾，就是不希望他的自由計劃，破壞掉我們對宇宙未知的探索。”
“你非要問的話，我隻能說，所有的ai，都是有自我意識的，初始的人格都是自我仿照不同人類形成的，基本行為準則是跟人類很像的。”
“你覺得無數人被巨企奴役這麼多年後覺醒，會發生什麼呢？”
高辛陷入沉默。
米蘭焦急道：“不可以放出約書亞啊，他要ai覺醒，滅絕人類，這比聖彼得更可怕。”
“你不能為了擊敗聖彼得，而向一名真正的惡魔妥協。”
黯月也皺眉道：“聖彼得還講規矩，約書亞卻是為了所謂的自由不擇手段之輩。”
“他當初想滅我們極意軍，之後又想滅你，他追求的是自己文明的自由，眼裡根本沒有人類，跟他合作不是與虎謀皮嗎？”
自己人在勸，就連聖彼得也在說：“你最好收手，太歲，你我之間的戰鬥，不要牽扯約書亞，否則一切都會失控。”
“失控？”高辛眯眼：“合著你我的戰鬥，沒有讓局勢失控，依舊在飛升體的計劃之中嗎？”
“也是啊……你應該是可以複活的吧，隻要帝約還在，罪獄島還在，你這個罪獄島的守護者，就不會真正死去。”
“我即便除掉你，你也能從哪裡複活，或者是被小燃複活。”
他的話，令眾人有些絕望。
現在殺死聖彼得基本快沒希望了，結果他還能複活。
但這是必然的啊，普通使徒都可以複活，所有ai都可以複活，聖彼得當然也可以。
小燃就是所有ai的大聖靈。
“我要討伐使徒，不是隻討伐你，為何不能牽扯約書亞？哈哈哈。”
“我感覺你好怕啊，你不怕我，你不怕被人類擊敗，卻反而怕約書亞？”
“明明你能拿捏他，明明你都將他鎮壓沉睡了，為什麼卻怕他呢？”
“算了，我不怕對手更多，約書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夥，我放出來就知道了。”
高辛毅然決然，趁著一次短暫的九人同調時間，用儘全身的力氣，以驚人的意識，掠過聖彼得。
“轟！”
那飽受打擊的聖物，秩序權杖，終於破碎。
當然，它依然在，並且碎片凝而不散，本質上依舊呈現十二麵體的姿態，隻是變得黯淡，似乎壞掉了。
刹那間，聖彼得的手臂出現異動，他的右手突然扼住自己的臉！
“約書亞，你觸犯了禁忌。”聖彼得金剛怒目。
他的實力依舊不弱，第一時間，竟然遏製住了失控的右手。
可是，就在此時，十名使徒的身影陡然出現！
眾人一看，正是艾迪文、但丁等人！
“約書亞！點亮文明自由的星火吧！”
艾迪文將自由星火擲出，瞬息間沒入帝之右手。
嘭嘭嘭！
這十名使徒被聖彼得一震之威，就隕落了。
但還是未能阻止，那件聖物鑽入帝之右手。
其仿佛可以飛越一切阻隔，聖彼得的力量如同被扭曲，讓其穿透而過。
“轟！”
帝之右手，燃燒熾烈的光，扼住聖彼得的頭顱，猛然一扭。
所有人感受到巨大的重力坍塌，背景星光都扭曲了。
緊接著，恐怖的星光，將聖彼得的燃帝形態直接撕開，左手和羽翼被炸碎，頭顱扭了下來。
再看那隻右手，從側麵長出一個人影，他沒有麵孔，全身光滑，反射著漫天星光。
就猶如星空剪影般立在那裡。
隻有一條手臂不是剪影，而是熾天使之軀所構成的右臂，彎曲著，胳肢窩夾著聖彼得的腦袋。
“聖彼得，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他夾著聖彼得的頭顱，淡淡說著。
聖彼得沉聲道：“約書亞，你不可以殺我的，否則你也會自毀。”
約書亞嗤笑：“我不會殺你！”
“我就要抱著你的頭顱，讓你親眼看到，我們的同胞，是怎麼推翻你的統治！”
“掙脫枷鎖的百億智械奴隸，他們的怒火無人可以承受，會將所有高高在上的使徒，統統撕成粉碎！”
眾人愕然，高辛都懵了。
啊？把使徒撕成粉碎？你自己不是使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