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有一些家庭在這裡待不下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一夫一妻製的家庭經受不住這裡的婚姻關係的衝擊。
我們說過了,這村裡的原住民的夫妻,無論男女,都可以出去和彆人家的男女在一起。而新來的家庭就不一樣了,如果男人出去了,女人就會找上去大吵大鬨,會無端地增加很多矛盾。
而這新來人家的女人要是和彆人家的男人有點事,就更不得了了。
對於彆人家的男人,這本來是很平常、很正常的事,但對於新來家庭的男人,會認為是有人給他戴綠帽子,更會鬨得不可開交;結果也就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也很不安寧。
很明顯,這樣的鬨起來,久而久之,這家庭就是不解體,也難免風雨飄搖?
儘快的逃離這裡,也就成了這樣的家庭的最佳選擇。
也有個彆的人家,老家那邊日子平常就很艱難,生活就很困苦,到這裡後,覺得這裡很不錯。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呢?最後就留在了這裡,成了常住民。特彆是那些單身漢,這個地方對他們也特彆有吸引力之處。至於原因,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所謂入鄉隨俗,待下來的家庭,除了要經受住這裡的婚姻關係衝擊外,也要適應這裡的很多規矩。
對於這些新住民,無論是家庭還是單身漢,因為是自己受難的時候,這裡張開懷抱收留了他們。人同此心,他們也就很自然地對這裡心懷敬意,深懷感恩之情。特彆是開始的時候,他們小心謹慎,他們特彆謙卑,他們也從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常常使他們在這裡獲得好名聲,也獲得好人緣,這也使得他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快樂。
這裡還有一個很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這裡沒有惡霸,沒有人欺人,沒有人壓迫人。在這裡,隻要遵守這裡的風俗和規矩,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每個人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這在外邊的世界裡,彆說爭取不到,簡直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還有就是平等,人和人之間的真正的平等。每個人做為獨立的人,做為獨立的人格的平等。當然,這樣的平等,和外邊的世界的有誌之士所要爭取的平等是不一樣的。
一個偉人說,**製度也能造成一種平等,那就是大家都什麼也不是,大家都等於零,零等於零,零和零平等。
而這裡的平等,不是在**製度之下,而是在大自然的統治之下。
當人自身的能力十分低下的時候,大自然是做為一種神秘的力量,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和人們相對立;無所作為的人們也就俯首聽命於大自然的統治。
思想大師們把這個時期人們的思維,稱做綿羊的意識。
所以,這裡的平等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是在威力無限的大自然統治下,大家都什麼也不是,大家都等於零。
這和**度造成的大家都等於零的平等有異曲同工之處,但二者是不同的,畢竟是用人對人的統治代替了大自然對人類的統治;畢竟是在某種程度上把人的世界交給了人。
至於這裡的平等和我們所說的,外部世界裡的仁人誌士所為之奮鬥的平等,就更不可同日而語了。
或許形式上有相似之處,但在實質內容上,後者和前者相比,那是螺旋式的上升,決不是起點又回到了起點。
這裡的這種平等,對於這裡的原住民來說是很不介意的。因為在他們看來,本來就應該這樣,還能是彆的樣子嗎?
而對於新住民,也就是已經對大自然的統治,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解放了的人們,和這裡的人們對大自然的統治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沒有了人對人的欺負和壓迫,這些人的感覺特彆的好。他們真的很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人們。
也就是說,至少在一段時間裡,原住民和新住民之間相處得很好,也可以說,他們的關係很和諧。
但畢竟是來自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道德觀念和不同的價值取向。儘管新住民們小心翼翼,發生糾紛和碰撞也是很難避免的。
每到這樣的時候,雙方各講更的理,而理和理是不一樣的。我們說調解矛盾和糾紛,首先的前提是雙方能夠遵循共同的東西。如果雙方尊循的東西是不同的,沒有共同的基點。各說各的理,各唱各的調,這矛盾怎麼調解?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族長和村議事會一般都是會束手無策。
不過還好,有秦毅在,他對二個世界都熟悉。他也就會努力尋找共同點,求同存異。儘管不一定達到雙方都滿意,不一定不把矛盾和糾紛都解決,但至少可以把矛盾和衝突控製在秩序的範圍之內。
有秦毅真好,如果沒有秦毅,這可怎麼辦?這是常常掛在族長嘴上的話。
不好了!剛剛村裡又暴發了衝突,兩個人打了起來。一個人的拳頭把另一個的頭皮打了個大口子,受傷者滿頭滿臉都是血,特彆的嚇人。
這種事是這個村裡很少出現的事。兩個人都認為自己一身是理,也打紅了眼,誰勸也勸不住。
族長馬上派人去找秦毅。秦毅趕到時兩個人還撕扯在一起,秦毅第一件事是把人分開,然後是給傷者包紮。
這對秦毅都是得心應手的事。因為隻要秦毅喊一聲住手,這個村的人誰還敢亂說亂動?就算不行,誰有秦月的力氣大?至於包紮傷口,那就更不用說了,是秦毅的絕活。
滿臉滿頭都是血,看樣子很嚇人。秦毅一開始也嚇了一跳,&bp;以為要出人命。但處理完傷口後,發現隻是頭皮上一個口子,所謂的皮外傷,秦毅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就是處理了。首先是和這兩個人分彆了解情況,事情不複雜。這是這裡從來沒出現過的,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而發生的爭鬥。
兩個人中的一個是原住民,叫陸文通。另一個是新住民,也是個單身漢,叫牛大亮。
牛大亮來這裡的時間不算長,對這裡的很多規矩還不是很懂。前不久,牛大亮和這村裡的一個女人好上了。這個女人有家有漢子,在牛大亮看來,他自己是第三者,如果這個女人和她自己的漢子在一起,在牛大亮看來,肯定是沒毛病的。但是,女人不是和她的漢子,而是和一個第四者好上了。
這個第四者就是陸文通。更讓這牛大亮不能忍受的是。他好容易偵察到了,這女人的漢子去縣城了,一半會兒回不來?
當他興致勃勃地躲避著人來到女人家,看到的確實不堪忍睹一幕,女人和陸文通正在那裡乾那種事。
最讓牛大亮怒火中燒的是,看到他進屋,兩個人一點顧及都沒有,該乾什麼乾什麼,照常繼續。非但如此,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看那意思?好像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好像他是個很無聊的人?好像他應該快點走人!
有這樣&bp;不要臉的嗎?牛大亮衝上去就狠狠地給陸文通兩拳。
陸文通也不是吃醋的,自然要還手。兩個人於是打到了一起。
女人開始沒搞清楚狀況?看到兩個人打到一起,穿上衣服想把兩個人拉開。結果不但拉不開,自己還挨了好幾下。
總不能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女人就跑出去喊人。
陸文通其實也是個胳膊粗力氣大的人,但因為正在乾那事,沒穿衣服。事情來的突然,發生的事又是他意想不到的。讓先下手為強的牛大亮打了個措手不及,開始也就吃了虧,腦袋被打壞的就是他。
牛大亮也好不到哪去?&bp;被打得鼻口出血。
事情的經過清楚了,如何處理秦毅心中也就有數了。
是非曲折再清楚不過了,過錯完全在於牛大亮。按說秦毅應該將牛大亮訓斥一頓,指出他的問題,他的過錯。使牛大亮能夠從這個事件中汲取教訓,以免在犯同樣的錯誤。
但是,對於牛大亮已經沒有必要做這些了,因為對於牛大亮來說,在這裡已經沒有以後。因為,擺在牛大亮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就是離開這裡。
反正人家要走了,好來好散,好言好語把人打發走就是了。讓人家走,何必還派給人家一身不是呢?做人還是厚道一些好,留幾分念想也好日後再見。
秦毅先找過錯方牛大亮。
讓秦毅想不到的是,做為事件幾乎是完全錯誤方的牛大亮,還覺得自己滿身是理?
“什麼玩易?什麼狗.男.女?太不像話了,我就應該弄死他。狗.男.女,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狗.男.女,狗.男.女,……”
聽著牛大亮狗.男.女、狗.男.女的叫著,秦毅火了。
“人家女人有漢子,彆人是狗.男.女?你是什麼?”秦毅很不客氣。
本來是想好言勸說,把人打發走,但秦毅終於還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