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沒拿睡衣。”聲音裡滿含笑意,謝聿川推開門,把溫暖的睡裙從門縫裡遞了進來。溫暖接過睡衣,“是老宅的電話嗎?”“不是,項岩打來的,一點公事。”謝聿川收回手,“暖暖,我就在臥室,你有事叫我。”想說我在洗澡,能有什麼事?話到嘴邊,溫暖知道了。謝聿川是為了讓她安心,知道他就在她身邊的目光可及處。“好。”心裡鬆了口氣,溫暖上前打開了花灑。嘩嘩的水聲響起,落地窗旁的沙發裡,謝聿川點開了項岩發來的視頻。看角度,是帝景大酒店98樓的電梯間。七點剛過孟小樓就到了,緊隨其後,出來了一個穿著黑西服的帥氣男生。20歲出頭的樣子,一眼看去,像是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隻身上的西服略顯成熟,跟他本人氣質不符。及至男生走向餐廳,看到他的背影,謝聿川目光一滯。他好像,猜到了!第二段視頻是大廳裡的,孟小樓進了左手儘頭那個雅座的幾分鐘之後,那個男生也走了進去。謝聿川從未跟帝景的老板打過招呼,可打從他在那間雅座吃過一頓飯開始,帝景就把那一間專門空了出來。無論待客還是帶溫暖過去吃飯,服務生也從來不問,引著他們直奔那一間。久而久之,那間就成了他的專屬雅座。不過十多秒,孟小樓和男生一前一後走進雅間,監控結束。第三段監控裡,溫暖出現在雅間門口。看時間,是在半個多小時之後。甫一站定就臉色蒼白,似是看到了令她吃驚的人。謝聿川知道,溫暖看到了“他”。她那麼痛恨孟小樓,而“他”從臨城甫一回來,第一時間去見了孟小樓不說,恐怕還說了很多令她傷心的事。而孟小樓,篤定溫暖不會衝進去與“他”對峙。自然而然,“他”也就不會露出馬腳。雅間裡沒有監控,看不到孟小樓和那男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看在溫暖眼裡,便都成了他做的。想到剛才電話裡,項岩說查到那男生的消息了,是影視學院大四的學生,收了孟小樓20萬,事發第二天就進組拍攝去了。近期剛拿到優秀畢業生的殊榮,而他的新電影是大導演大製作,即將上映。項岩問:需不需要把那男生帶回來?剛才沒回答。可這會兒看完視頻,謝聿川覺得,不急。區區20萬就能讓他出演彆人的人生,他一定在為自己的精湛演技感到驕傲和自豪吧?既如此,給他一個驚喜好了!“首映禮的時候,記得提醒我一下。”發了條微信給項岩。項岩秒懂,“下周五晚八點,帝都大劇院。”溫暖走出浴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謝聿川唇邊的冷笑。在一起這麼久,早已熟悉他所有的微表情。溫暖走上前,“又有人要倒黴了?”“對。”謝聿川丟開手機,起身上前,在溫暖唇邊吻了一下,“很快你就知道是誰了。”一邊解扣子一邊往浴室走。成功聽到溫暖氣呼呼的聲音,謝聿川笑著進了浴室。十多分鐘後,篤篤的叩門聲響起,“暖暖,幫我拿下睡褲。”溫暖覺得他是故意的,“有浴巾啊……”“浴巾掉地上,臟了!”男人理直氣壯。一麵覺得他是故意的。一麵又挑不出問題。溫暖走去衣帽間,翻出短褲挑在指尖遞了進去。門才剛推開一個縫,就被謝聿川拽住手腕拖了進去。濕熱的薄荷香氣裡,男人腰間分明裹著浴巾。就是故意騙她的。而她也沒有讓他失望,完美跳進圈套。可溫暖舍不得怪他。打從在酒吧看見她開始,他一路都在琢磨怎麼哄她吧?不能問。也不能多說。生怕觸及到她心底無法言說的痛。又不願放任她胡思亂想。他能做的,隻有陪著她,讓她慌亂時抬眼就看到他。“謝聿川……”勾著他的脖子仰頭去親他,溫暖心裡軟軟的,“這算是……美男計嗎?”“暖暖說算就算,家裡的事,你說了算!”“那如果我覺得不算呢?”“……”拽著她的一隻手去數他輪廓清晰的八塊腹肌,謝聿川溫柔的吻溫暖,“現在這樣,算嗎?”想說算的。可溫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謝聿川的唇舌就強勢入侵。清新冷冽的薄荷香氣交融在一起,浴室裡溫度漸升。被男人打橫抱起放在洗漱台上的時候,涼意襲來,溫暖下意識縮了下身體,往謝聿川懷裡貼的更緊。一手托著溫暖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頸。曖昧的聲音伴隨著鏡子裡血脈噴張的畫麵,謝聿川低頭,吻住溫暖的耳朵,“暖暖,你好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一眼就羞紅了臉不敢再看。溫暖緊緊攀住謝聿川的肩,低頭去咬他。不但沒有讓他收斂,反而刺激到了他似的,男人動作更加凶猛。再回到床上已是一個多小時之後,身上帶著未被擦拭乾淨的水珠,大腦裡還有煙花散儘的餘韻。溫暖有種自己是擱淺在沙灘邊的一條魚的感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子蓋在身上,脖頸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黑暗襲來的後一秒,一整晚的驚慌恐懼全都拋去腦後,溫暖沉沉睡去。再醒來,剛剛摸到手機,鬨鐘適時響起。看了眼時間,溫暖再起身,整個人神清氣爽。到俱樂部的時候剛好九點半,大甜甜正在茶水間搗鼓自助咖啡機。嗡嗡聲響起,咖啡豆的香氣飄的整個接待大廳都是。溫暖笑著打趣陸之躍,“我還以為你陷入熱戀,正式官宣以後就要開始消極怠工了呢……”“那必然不能。”陸之躍笑,“我還得給你和祖宗攢嫁妝呢,消極怠工?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說我的嫁妝我自己會攢,乾嗎用你攢?溫暖還沒開口。就見陸之躍眉眼含笑的試探道:“怎麼樣?想好了沒,什麼時候跟哥回家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