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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心臟一擰,不敢麵對顧前不甘的眼神,除了反複說“對不起”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天之內接連受打擊的她,腦子已經不正常了,像是變成了一隻烏龜,一遇到不想麵對的事就縮在自己的殼子裡。
直到夏青山叫人把離婚協議給打印出來。
離婚協議他早就準備好了,律師擬定後就一直放在他的郵箱裡,隻是打印一份文件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白紙黑字每一條都寫的很清楚,顧前在公司裡經常簽合同,能看懂這些。
“你要是不放心就發給你信得過的律師看看,給你一小時時間,確定好了就把字簽了。”
顧前的確放心不下,麵對夏青山這樣的老狐狸自然是小心點才好,他當著他們的麵打了個電話,把離婚協議發出去。
協議簡單沒有太多複雜的,他簽過婚前協議,沒有夫妻共同財產,夏青山如今能給他5000萬,已經很不錯了。
夏青山一邊喝水一邊等著,如果顧前再磨蹭,消耗他的忍耐度,那他就要變一變協議上的金錢數字了。
顧前握著筆“我還有一個要求,這一個月,我想暫時住在夏家,夏家安全點。”
能理解,莊氏破產後欠下這麼多的錢,追責的找不到莊重明隻能找到他頭上,其中不乏會有些暴力衝動的人。
夏家算是顧前目前的靠山,在夏家總比在外麵安全,冷靜期是一個月,說不定一個月後會有所改變,萬一夏晚心軟了不想離婚了呢?
不過目前看來可能性不大,因為夏青山把夏晚控製得死死的,除非……夏青山——死。
夏晚心軟,顧前前後說的話&nbp;觸及到了她內心深處,讓她良心受到了譴責。
對比莊言無論是忍耐度還是心軟程度,她對顧前好太多。
如今的她好像慢慢明白了該如何對一個人好,如果莊言重新和她在一起,她一定對他比對顧前還要好,隻要他能給她一個機會。
“爸,一個月後我會和顧前去拿離婚證的。”她的意思就是求夏青山同意。
這麼小的一個要求,在夏晚看來答應了也沒什麼,補償一點虧欠的少一點,她不想帶著負罪感活一輩子。
夏青山也覺得顧前在他眼皮子底下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以。”
顧前簽完字後才輪到夏晚簽,對比顧前的猶豫,她握著的筆都沒有停頓幾頁紙很快就簽完了。
看著挨在一起的紅印,結婚一個月便宣布離婚。
顧前出了這麼大的醜事,經紀公司急切想和他脫離關係,經紀人沒打通他的電話,隻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公司對他冷處理的態度,通俗講就是封殺雪藏,沒收了他所有社交號。
經紀公司有夏家的股份在,他背的債已經夠多了,就算追究他也還不起還不如賣夏家一個麵子。
搞定夏晚離婚這件事後,夏青山又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召開緊急會議,直接從酒店去了公司。
陸宇一開始是跟著他的,結果出酒店的時候來了一群身著工作服的警察把他帶走了。
陸宇驚慌失措,隻能奮力呐喊,求夏青山救救他&nbp;。
夏青山張了張乾澀的唇,乾巴巴的看著陸宇被強製推進警車裡。
速度太快了,夏青山抬頭看了一眼天,頭頂上不知何時聚攏了一片烏雲,越來越厚重,像是要塌下來,幾聲悶雷,風雲四起,這樣的天,就連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這是暴風雨前的蟄伏。
夏青山不是不想救陸宇而是有心無力。
強奸罪一旦成立,陸宇少不了要坐幾年牢,坐牢都算小事,難的是公司。
陸氏集團的股價一直在暴跌,根本救不回來。
還要防備著陸煙手裡是不是還有其他威脅他們的東西。
以前的夏青山從來沒把陸煙和莊言放在眼裡,可現在,隻要一想到他倆他就後背發涼,那兩人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前有莊家,後有陸家,這兩家可都是百年企業,卻在這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裡轟然倒塌。
夏青山緊繃著神經,能感覺到那兩條毒蛇離他越來越近,咫尺距離,隨時一擊斃命,他已自顧不暇。
回到公司夏青山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商量解決方案,他不明白他這麼大的一個集團,為什麼就解決不了陸煙和莊言。
房產那邊的虧損需要補漏,昨晚他還想著借助陸宇搭上易安集團這條人脈,結果陸宇成事不足,徹底把人給得罪了。
夏青山親自去預約,對方回了他一句。
——“我們老板說了,夏陸兩家免談。”
一句話就把他給打退了。
夏青山不得不走他最不想走的那條後路,西城那塊地如今隻能忍痛賣掉。
……
另一邊,夏晚和顧前坐車回夏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顧前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要進彆墅時,路過的景物裡出現一道人影,顧前表情頓時一變,背都挺直了。
那是蘇恬,她推著嬰兒車站在路邊上,不經意的一瞥,她看到了他,和車裡的他對視上了。
蘇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來威脅他?她能威脅他什麼呢?他都已經這麼慘了,要錢給不了,要地位也沒有,難不成還想讓她對她負責,如果這個時候蘇恬把孩子的事說出去,那他怕是連5000萬都拿不到了,或許還會被夏青山打斷腿。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因為過於緊張恐懼,胃難受起來,顧前低著頭弓著腰,右手握緊拳頭抵住胃部,臉色痛苦,額頭上全是冷汗。
到了夏家後,司機停下車去給夏晚開車門,夏晚下車後見顧前一直不出來,她伸手敲了敲車門,一臉冷淡“到了。”
顧前回過神,哆嗦著手把車門打開,下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摔跤。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我和你怎麼就走到今天了。”顧前在短短時間裡想好了補救,“酒店裡說的那些話不是我本意,那都是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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