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好了?”
部隊大院的訓練場。
鄭大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這副模樣實在與平時儒雅的形象不符。
至於陸一鳴和鄭老二,則是陪在了鄭大身後。
“給我支煙。”
“哥。。。”
鄭大從不抽煙,在鄭老二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
“給他。”
鄭老二連忙從自己兜裡掏出了華子與火機。
“叮。。。”
‘朗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火光照射著鄭大陰晴不定的臉。
“咳咳咳。。。”
猛然吸了一口,嗆的鄭大咳嗽起來。
“想好了,老爺子這邊,應該也有新的動作。”
鄭大歎了一口氣。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違背了老爺子的意思。
卻不想,這一刻的鄭大,反而感覺一身輕鬆。
真正做了決定,反倒是輕鬆不少。
“哥,嫂子她,怎麼辦?”
“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忍了這麼多年,阮玲的所作所為,鄭大全都看在眼裡。
這一次,她出格了,也迎來了他的反擊。
阮玲被嚇住了。
為了那個‘他’,阮玲也不敢動手。
“事關重大,恐怕。。。”
鄭老二再傻也知道,一旦自己哥哥離婚,在四九城的圈子裡,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更何況,鄭家如今的地位,本就是眾矢之的。
一個長盛不衰的政治世家,必定會引起他人的警覺和忌憚。
而鄭家就是如此。
尤其是這幾年,鄭大大踏步的前進。
不少人會抓住這件事做文章。
一旦鄭大倒了,鄭家的未來必定蒙上一層陰影。
鄭家在鄭大的身上,付出了太多的精力。
政治資源更是毫不猶豫地往鄭大的身上傾斜。
現在想要重新扶起新人,根本來不及。
“放心吧,我倒不了。”
鄭大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在這之前,去見見她,這個時候,她需要你。”
陸一鳴不管這其中的花花繞繞。
但王嵐是無辜的。
剛剛進門的那一刻,陸一鳴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的升騰。
王嵐多在乎自己的那張臉?
可現在倒好,陸一鳴衝去的那一刻,卻看到滿臉是血的王嵐。
硬是硬忍著,沒有歇斯底裡的叫罵。
可眼神中流露出的‘冷漠’,卻是讓陸一鳴心驚。
“我欠你一次。”
鄭大點點頭,將手中還沒熄滅的煙蒂扔在了地上。
這一刻,似乎是在心裡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這家夥,還算是個男人。”
看著鄭大的背影,陸一鳴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欣慰。
這件事,本就很複雜。
在外人看來,王嵐是破壞人家婚姻的小三。
被人唾棄的壞女人。
可是,這婚姻的本身,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鄭大和阮玲之間,除了‘恨’,還剩下了什麼?
互相利用罷了。
鄭大需要的是阮家的支持,在關鍵時刻,能幫自己更進一步。
還有阮家背後的政治資源,也是鄭大所需要的。
而阮玲,也需要鄭家的權力。
他能夠掌控如此龐大的礦場,能夠在手續不全的情況下開采,能夠將事故強壓下去。
全都是依靠著手中的權力。
雙方隻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這樣的婚姻,也著實可憐。
如果阮玲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就能相安無事。
可惜,阮玲早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自己得不到愛情,心態早已經走向了‘極端’。
自己得不到的,鄭大也彆想得到。
真愛?
嗬嗬。。。
他們這一類人,就不配擁有真愛。
阮玲最終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徹底撕破了最後的‘遮羞布’。
隻不過,瘋狂中的阮玲根本沒有想過。
兩大政治集團如果對碰,這產生的餘波,會毀掉多少人。
彆的不說。
這一次的幾名軍官,難逃追責。
軍區一把手,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更何況,自己也會被牽連其中。
這事要是捅上去,恐怕自己還沒捂熱的位置,都要保不住。
至於阮玲自己。
哎。。。
想想就感覺一陣頭疼。
很快,軍區一把手撥通了一個電話。
一個小時後,一輛車駛進了營區。
車上走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麵無表情。
推開了阮玲所在的房門。
“叔,你怎麼?”
“啪。。。”
一巴掌。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阮玲的臉頰,瞬間紅腫了起來。
“叔,你。。。”
阮玲一臉震驚,這還是自己腦海裡,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叔叔?
彆說從未動過手,從小到大,阮玲的叔叔就連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可是這一次。。。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接到軍區一把手的電話,阮玲的叔叔,感覺天都塌了。
身為魔都區縣的主要領導,從未想到過,一向乖巧的侄女,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
自己努力了一輩子,才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很有可能因為這一次的牽連而前功儘棄。
“跟我走,回去。”
“我不去。”
“這一次,由不得你。”
自家老爺子最溺愛這個孫女。
阮家的第三代中,隻有阮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也正因為老爺的喜愛,阮家的長輩們,對阮玲更是寵愛有加。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阮玲竟然被寵成了如此無法無天的模樣。
這一次,整個阮家,都有可能。。。
事態如何發展,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我的錯?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嫁給他,我也不需要承受這麼多年的煎熬!”
瘋毗再次爆發。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錯不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隻是想要一份真愛而已。
“跟我走。”
看著眼前死不悔改的阮玲。
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老爺子恐怕也不曾想到,自己為這個最喜愛的孫女平鋪了道路。
一條金光閃閃的道路。
可最終,竟然。。。
強行將阮玲帶走。
至於之後所麵對的一切,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
在來的路上,阮玲的叔叔已經將這一切告知了老爺子。
後者長時間的沉默。
要不是聽筒中時不時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還真以為老爺子已經掛上了電話。
恐怕戎馬一生的老爺子,也不曾想到。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