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璃滴入血液,劍身綻放出了光芒。
與此同時,劍身也劇烈地顫動了起來,發出一陣嗡鳴聲。
之後,蕭璃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地麵似乎都隨著劍身的顫動而微微顫抖著。
蕭璃心中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前輩,這是……”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了頭,略帶忐忑地看向那道虛影。
此時,明明已經按照前輩的要求,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了那柄神秘的長劍之上,可奇怪的是,她卻沒有產生任何特彆的感覺。
既沒有那種預想中傳承之力湧入體內的澎湃之感,也沒有感受到自身與長劍或者前輩之間建立起什麼特殊的聯係,這和前輩之前說會得到傳承的說法,著實有些出入。
她滿心疑惑地看著虛影,試圖從那虛幻的身影上找到一些答案。
然而,正當她如此專注地看向虛影之時,忽然,她驚訝地發現,虛影此刻竟然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那變化一開始還隻是細微的,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慢慢地重塑著虛影的形態,讓它從原本那種略顯朦朧、縹緲的狀態,逐漸向著更為真實、具象的模樣轉變。
就好像是從一團模糊的光影,正一點點地勾勒出清晰的線條,填充上實質的色彩。
這個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虛影徹底凝實,一個清晰無比的人影展現在了蕭璃眼前。
蕭璃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她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女子!
隻見這位女子一頭黑色長發,發絲柔順而富有光澤,她身材修長而窈窕,身姿婀娜,一襲白色長袍穿在身上。
而她臉龐的輪廓更是絕美至極,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玉般溫潤細膩,找不到一絲瑕疵。
眉如遠黛,微微上揚,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清冷。
蕭璃甚至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地看入了神,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且氣質超凡的女子,一時間,竟有些愣在了原地。
但整張臉上,最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無疑是女子的那一雙眼睛。
那裡麵,似乎飽含了無儘的歲月,仿佛是兩潭幽深的湖水,沉澱著無數的滄桑。
當與她對視的瞬間,會有一種錯覺,仿佛她能看透世間的一切,能洞悉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那種目光的穿透力,讓蕭璃不禁打了個寒顫,從那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
“您……”
蕭璃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些什麼,可無數的疑問一到了口中,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實在是太震驚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在苦苦追尋、滿心崇敬的前輩,竟然會是一個女子。
在她以往的印象裡,這位前輩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身姿偉岸的老者形象。
無論是從宗門裡流傳下來的那些模糊不清的描述,還是她自己內心的想象之中,前輩都應該是一位有著仙風道骨、白發蒼蒼的老者模樣,未曾想,對方竟然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
這巨大的反差,實在是令她詫異至極,一時間,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不錯,真的能產生反應,看來拿你來當作容器,還算合格。”
女子那清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可她所說的話,卻讓蕭璃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容器?”
蕭璃愣了愣神,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不明白麼?”前輩目光帶著股冰冷的感覺,如同寒風掃過,將蕭璃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掃過了一遍,“接下來,我將抹去你的意誌,占據你的軀體,你整個人將成為我的容器。”
這冰冷的話語,直直地劈在了蕭璃的心間,瞬間將她內心的某個東西打碎了。
蕭璃難以置信地站在那裡,雙目瞪大,眼中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之色,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錯了,是不是聽錯了前輩的話。
前輩這話所說的意思,不就是奪舍麼!
奪舍可是修真界相當忌諱的一件事情,歹毒至極,是強行奪取他人身軀為自己所用的惡行。
在修真界,每一個人的身軀都是經過自身修煉,與靈魂緊密相連的,一旦被他人奪舍,那就意味著自身的靈魂將會被徹底抹去,從此在這世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副軀殼被他人掌控,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隻是,蕭璃也知道,這種手段很難掌握,自己的靈魂力量需要極其強大才行。
即便是修為頂尖的魔頭,在嘗試奪舍之時,稍不注意,也可能導致靈魂灰飛煙滅。
除非是被奪舍者主動奉上自己的身軀,與奪舍者產生聯係,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成功率。
“乖乖站好,我會慢慢抹去你的意誌。”
前輩的手,此刻朝著她的頭伸了過來。
蕭璃愣愣地看著那隻手朝自己越來越近,她感覺自己此刻,腦子逐漸變得混亂起來,仿佛自己的精神在被這隻手給推開一樣。
沒多久,這隻手便即將抵達她的腦門。
“不……不要!”
她終於清醒過來,狂吼大叫,手臂往前方使勁揮舞,同時想要奮力往後退去。
可是,剛剛有了動作,她卻感覺雙腳不受自己控製一樣,竟然移不開半步。
“你逃不掉的。”
令人恐懼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
前輩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那隻手朝著她越來越近。
“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少年,那人將我封印於此,讓此地成了我的牢籠,我一直在等待有人能夠打開此地的大門,讓我奪舍,重見光明,今日,我終於等到你來了!”
女子的聲音,慢慢帶上了一絲興奮。
蕭璃忽然心中一寒,這些話語令她無比恐懼,意誌消散,成為他人的軀殼,簡直是最恐怖的事情。
忽然,聽著對方的話,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了她的心裡。
她神色蒼白地抬起了頭,目光怔怔地看向了眼前這個樣貌絕美的女子。
她不可置信地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我飛雲宗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