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靜靜地佇立在這片荒涼之地,目光怔怔地望著遠方蒼穹之下那無儘的黑暗。
遠方黑暗處,仿佛是一張巨大的魔網,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破敗不堪的世界。
入眼處,所見之物皆是滿目瘡痍,一片片荒蕪的廢墟和焦黑的大地。
在大地之上,縱橫交錯著無數道巨大的裂痕,像是被某種巨力生生撕開一般。
死寂的世界裡,唯有無儘的魔物遊離著。
身處這般地界,蕭璃隻覺得身心自然而然地會產生一種絕望之感。
她微微低下頭,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著此行的目的。
她緩緩伸手往納戒之上輕輕撫摸了一番。
納戒在她纖細的手指觸碰下,微微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在這域外試煉之地,正常的修士們進入這裡,目的大都是為了鍛煉自己的實力,在與域外天魔的一次次生死搏鬥中,提升自己的戰鬥技巧和靈力修為。
並且,在擊殺域外天魔之後,從其屍體之上搜索一些好處,比如魔核、材料等等,這些都能為他們日後的修煉提供不小的助力。
但蕭璃卻不同,此番進入這域外之地,她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這些。
她是為了找人,一個對她,以及對她身後之人而言都無比重要的人。
此人便是她所處宗門的前輩。
她來自一個名為飛雲宗的宗門。在如今這個年代,或許很少有人聽聞過這個宗門的名字,畢竟如今修仙界門派林立,諸多新興門派如雨後春筍般崛起,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而飛雲宗,在歲月的長河中,漸漸被人遺忘。
但其實這個宗門在曆史上曾經輝煌過一段時間,在那段光輝的歲月裡,飛雲宗人才輩出,功法秘籍層出不窮,在修仙界也曾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隻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飛雲宗逐漸走向了衰落,如今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弟子,門可羅雀。
蕭璃便是這為數不多的弟子中的一員。
她也是如今整個宗門的希望,身為掌門之女,一出生,便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天賦。
她所來自的飛雲宗,曾經在修仙界也是聲名赫赫,而這一切輝煌的締造者,正是她此番要尋找的那位前輩。
那位前輩可謂是宗門的頂尖天才,天賦之高,冠絕天下。
在他的引領之下,宗門的實力是如日中天,在修仙界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前輩不僅自身實力超群,更是留下了諸多重要的傳承。涵蓋了修煉功法、法術技巧、煉丹之術以及煉器秘法等各個方麵,飛雲宗得以在眾多門派中脫穎而出。
然而,某一天,這名前輩卻踏入了這神秘莫測的域外空間,從此便再沒有回歸宗門。
自那之後,飛雲宗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開始逐漸沒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曾經珍貴無比的傳承也在各種變故中陸續丟失。
如今的飛雲宗,早已沒了昔日的榮光,門中弟子數量銳減,功法殘缺不全,在修仙界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宗門的長老們在無奈與痛心之餘,時常提及那位前輩。
他們都堅信,在前輩身上,具有著更為強大且完整的傳承。
那些傳承,或許是能夠讓飛雲宗重振輝煌的關鍵所在。
長老們都說,隻有能找到他,或許就有可能從他那裡拿到那些至關重要的傳承,讓飛雲宗再次崛起,重現曾經的輝煌盛景。
蕭璃作為飛雲宗新一代的希望,自幼便聽聞著前輩的傳奇故事。
那些故事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與對宗門現狀的痛心,這顆種子漸漸生根發芽,長成了一股堅定的信念。
為了宗門未來,她必須找到前輩。
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目光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飛雲宗重鑄昔日的輝煌。
此刻,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略顯激動的心情。
“曆年以來,飛雲宗不斷地尋找著前輩蹤影,一代又一代,想儘了各種辦法,進入域外空間的弟子源源不斷,但從來都是毫無收獲,不過,就在一年前,宗門總算是找到了與前輩相關的消息,確定了前輩最可能存在的地點,可惜當下的飛雲宗已經人才凋敝,我竟然成了修為最高之人。”
她心裡回想著,眼中有一抹苦澀之意流過。
她雖然此刻所展現出來的修為乃是築基境界,不過,她真實的修為可不是這個境界,而是更高一級的結丹期,並且距離結丹已經越來越近。
此等修為,在當下的宗門裡麵,卻已經站在了最頂尖的級彆,著實令人唏噓。
既然實力最強,尋找前輩的責任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宗門推斷,那位前輩多半已經死亡,不過,他或許還遺留下來了傳承,隻要將這些傳承找到,宗門便有振興的機會。
隻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能被他人知曉,必須低調行事。
若是被其他強大修士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的話,必然會出手搶奪傳承,如此一來,想讓宗門恢複的希望便會就此破滅。
所以,這一路上,她都保持低調,且將自己的氣息壓製到了築基境界,這借助了宗門留下來的法器,隻要他人的境界沒有達到元嬰期,便無法看破隱藏修為的她,可以讓她一路低調行事。
為了更好地隱蔽自我,她還專門找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小隊,便是李元所引領的這支隊伍。
經過她的觀察,此隊大多都是散修,隻有李元背後有一個小宗門,在那些強者眼中,這批人便如螻蟻一般,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興趣。
隻是,在隊伍之中,有一個人她卻有些看不穿,便是那個名叫葉天的青年。
第一次見麵,她隻是覺得又是一個普通的散修進入了隊伍,可自從踏入了試煉之地後,她在他的身上卻感受到了一抹冷靜,不同尋常的冷靜。
她皺眉思考了一番,卻想不出來什麼。
最後,她搖了搖頭,隻當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