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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驟然傳來,秦牧聞聲抬眼一看,就看到一個天驕滿臉憤懣之色,朝著地上狠狠捶出了一拳。
“難道我隻能到此為止了嗎?”這名天驕發出了一聲充滿悲哀的吼叫,眼睛死死地盯著頂端,一隻手朝著上方伸去,可是他伸到一半,便被那巨大的壓力死死壓製,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之後,這天驕不甘心地繼續嘗試攀爬,可惜依舊無法向前邁進,隻能絕望地仰望著頂峰。
此刻,他估計已經無比清晰地明白,自己永遠都無法到達那裡了。
秦牧將視線緩緩收回,沒有過多地關注此人。
在分寶崖的最終階段,大部分人的表現都相當痛苦不堪,就如同這名天驕一樣,明明知道自己無法抵達頂峰,卻依舊用那充滿不甘的眼神望著上方。
呼……
他長長地呼出口氣,一隻手緊緊抓住一個階梯,讓身體再度往上艱難地爬過一層。
之後,他停留了一段時間,又伸手抓住更高一層的階梯,再吃力地往上走了一步。
他此刻表現得尤為吃力,仿佛每走一步,都幾乎耗乾了他全身的力量。
可是,他的腳步從未有過片刻的停止。
諸多的目光紛紛朝他看來,這些目光裡,有驚訝、有懷疑,但已經沒有人再敢看不起他。
方才那些眼露不屑之人,此刻看到他依舊在堅持不懈地攀登,沒有被巨大的壓力壓垮,並且還在繼續往上攀登之時,都已經徹底改變了神色,眼裡儘是深深的震驚。
“他不會……真的能登頂吧?”一個天驕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甚至沒有察覺到,就連他自己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之前這名天驕在看到秦牧時,一看對方修為才僅僅是煉氣期,便滿臉的不屑,認為對方不久之後便會被壓力壓垮,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個煉氣修士若是能登頂。”遠處,另一個天驕沉吟了片刻,眼中的震驚之情快速地攀升著,“這太瘋狂了,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他真的能夠登頂,他的名字必定會迅速傳遍東域,以煉氣境界登頂分寶崖,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眾修士紛紛議論起來,稍加思索,便會明白,這背後所意味著的重大意義。這是足以名動整個東荒的大事件,絕對非同小可。
“有誰知道此人的姓名,來自何處嗎?我好歹也知曉各大宗門的天驕,怎麼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眾修士裡,自然免不了有對他的身份產生濃厚興趣的存在。
各大宗門之間,若是門派之內出現了一代天驕,其消息必然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被其他宗門所得知。
而如果能夠攀登上分寶崖的頂峰,足以證明其天賦的恐怖,在當世的同齡人當中,此人必然是最為頂尖的那一批。
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絲毫特彆之處的煉氣修士,在場的諸多天驕竟是沒有一個對他有絲毫的印象,著實過於奇怪了。
甚至有人猜測,此人會不會是來自其他地域的天驕,而非東荒本地之人。
“等等,我好像見過此人。”
這時,一名樣貌年輕的修士,在盯著秦牧的背影看了一段時間後,皺著眉頭,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沒過多久,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忍不住驚呼出來。
“我想起來了,之前在下層階梯上,我偶然遇見了一場騷亂。當時有兩個宗門為爭奪一樣寶物大打出手,這兩個宗門,一個是血海門,一個是紫霄宗。周圍的諸多修士被戰鬥所波及,死傷慘重,其中一個修士無法忍受,悍然出手,將這兩大門派的弟子都給斬殺了,一個不剩。好像那名出手的修士就是眼前這人。”
“血海門,紫霄宗?”這人旁邊的一人,輕聲默念剛才他所提到的兩個名詞,回憶了一番後,也不由得驚訝出聲,“這兩個門派在東荒也是中等門派了,聽說此次派來的弟子最低也有築基期,你說他一個煉氣修士,將這些築基弟子統統斬殺了?這是何等荒謬之事?”
很明顯,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種越階殺人,隻身一人,滅掉兩門弟子的事情,著實有些駭人聽聞,令人難以置信。
“絕對沒有錯,我親眼所見,當時我還特彆留意了一下此人,沒想到現在竟然已經爬到這上麵來了。”先前說話那人無比篤定地說道。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眼下的事情可就說得通了,以他在煉氣初期就能夠斬殺築基修士的恐怖戰力,其天賦恐怕早已屹立於年輕一輩修士的最頂端,隻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何許人也?”這修士目光鄭重地望著上方的背影。
“他之前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子,好像有叫過他的姓名,是叫陳……陳什麼來著?”旁邊那人皺眉思考了一會,雙目突然一亮,“是了,叫做陳洛!”
“陳洛……”
隨著周圍這些人的議論,很快,秦牧的名聲也在周圍越來越廣泛地傳遞開來。
當然,他早已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僅他的外貌有了極大的改變,而且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任何的泄露,用的是自己隨便取的一個假名字。
所以,即使有人認出了他,也不過是隱藏了身份的他,他的真實身份,依舊無人知曉。
麵對這越來越多的目光,秦牧雖然內心並不喜歡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不過事到如今,即使他再想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作用也不大了。
他能攀爬到當下這個位置,便注定會受到無數目光的打量,麵對種種目光,他視若無睹,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穩穩地踩在一個又一個階梯之上,一步步靠近那縈繞著紫色霞光的最頂峰。
在他身旁,一個又一個天驕,滿臉不甘地停止了腳步,他們全都將目光望向頂峰,即使自身早已被浩大的威壓壓製得無法再前進,卻也不想放棄登頂的渴望。
但可惜,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沒有資格登頂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到達頂峰。
秦牧也像他們一樣,滿臉掛滿了汗珠,步履蹣跚,每走一步都要大口大口地喘氣,可即使他表現得再難受,依舊是一步一步地接近著頂部。
他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天驕,這些天驕看到他超過自己後,眼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我怎麼會被一個煉氣修士超過!”
“我不甘啊……”
……
一聲聲痛苦的哀嚎,不停地響在耳邊,秦牧卻置若罔聞。
最終,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他距離那階梯的最頂端,隻剩下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