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因為薑辭憂衝了出來。
她從地上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就朝著薄婉華的腦袋上砸過去。
翩翩還砸的賊準。
薄婉華的額頭瞬間被砸出一個窟窿。
鮮血從額角滑落,淹沒了她的眼睛。
這一幕誰都沒有想到。
薄婉華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扔掉了手裡的長劍。
她的額頭猛地一痛,抬手一抹。
滿手的鮮血。
沈憶白也跑了出來。
剛剛薑辭憂的動作太快了,他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她的石頭就已經丟出去了。
看著薄婉華滿頭鮮血。
沈憶白趕緊衝過去,扶住了薄婉華。
薄婉華怒急攻心。
也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
伸手就要去撿地上的長劍。
沈憶白卻拖住薄婉華:“媽,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
“沈憶白,你給我滾開,今天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另一邊。
薑辭憂直接拉著薄靳修離開。
很快,薑辭憂和薄靳修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薑辭憂開口責問:“薄靳修,你在乾什麼,你怎麼能親手將劍遞到薄婉華的手上呢,你不想活了嗎?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薑辭憂越想越氣。
剛剛簡直就是千鈞一發。
薄靳修不說話,甚至有些低著頭。
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薑辭憂卻隻覺得還不解氣。
她一拳打在薄靳修的胸口:“薄靳修,你怎麼能這樣,你現在不是孑然一身,你有我了,你有家了,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到底有沒有責任心。”
薄靳修依舊不說話。
薑辭憂憤懣的朝著他看過去的時候。
卻發現薄靳修滿臉的淚水。
薑辭憂幾乎沒有看到薄靳修哭過。
可是他的眼淚就那樣淌下來,無聲無息。
薑辭憂徹底的呆住了。
心臟疼得發酸。
突然一句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薑辭憂上前一步,拉住薄靳修的手:“你怎麼了?”
剛剛的薄靳修看上去那麼不在意。
他在薄婉華跟前的時候,永遠是一副不屑,任憑你雷霆手段奈我何的模樣。
但是現在,薑辭憂隻覺得他快要碎掉了。
薑辭憂緩緩的上前一步,抱住薄靳修的腰身。
然後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你想哭就抱著我哭一場吧。”
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時候,薑辭憂才察覺到。
薄靳修對薄婉華的感情並不是表麵上的那樣。
他對大姐的感情和另外兩個姐姐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似乎非常在意,超乎尋常的在意。
甚至想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剛剛那一幕,薑辭憂能夠看出來。
薄靳修就是想測試,薄婉華能不能下得了手。
但是,薄婉華的這一劍還是刺下去了。
一下子斬斷了薄靳修所有的幻想。
薄靳修緩緩的,緊緊的抱住薑辭憂。
似乎要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將頭埋在薑辭憂的頭發裡麵,肩膀微微顫抖。
他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薑辭憂察覺到了脖頸之間的濕意。
薄靳修抱著薑辭憂。
這麼多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像是流浪在海麵上的一條小船。
一個浪頭打來,就會粉身碎骨。
薄婉華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大風大浪。
沒錯,剛剛他就是在測試薄婉華。
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殺了他。
其實薄婉華刺下來的那一刻,即便薑辭憂不衝出來。
他也會躲避。
他不會真的傻到毀棄自己的生命。
隻是他想撐到最後一秒。
他就是想看看,薄婉華會做到哪一步。
她會不會真的親手結果了他。
但是薄婉華的所作所為,真的打破了薄靳修的最後一絲執念。
這個執念是他這些年他對薄婉華總是狠不下心的根源。
他不知道為什麼。
人怎麼可以狠到這種地步。
“辭憂,虎毒還不食子,不是嗎?”
薑辭憂聽著薄靳修哽咽的聲音,心裡也像是被戳了一個窟窿似得。
是啊,虎毒不食子。
薄靳修雖不是薄婉華的兒子,但是好歹血脈相連,骨肉至親。
至今為止,薑辭憂始終不明白,薄婉華為什麼這樣恨薄靳修。
如果僅僅是爭權奪利,薑辭憂覺得也不至於。
何至於要置人於死地。
沒過一會兒,薄靳修終於抬起頭來。
而此刻,他已經收斂了眸中所有的脆弱,反而多出了一絲狠厲和清醒。
“辭憂,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為了你,我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要好好活著,我要看我和她薄婉華,到底誰先下地獄。”
那天晚上。
在薑辭憂的堅持下,他們沒有在老宅逗留。
想到薄婉華的瘋樣,說到底,薑辭憂心裡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一個心狠手辣,沒有底線的瘋子。
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薑辭憂並不想主動去招惹。
日子似乎短暫的恢複了平靜。
薄婉華似乎也沒打算計較薑辭憂的那塊石頭,反正沒有來找她的麻煩。
她和薄靳修的婚期也定了下來。
就在兩個月後,大年初五。
那一天,正好也是薄靳修的生日。
婚禮策劃給了專業的團隊。
是薄靳修從好萊塢請過來的拍攝團隊還有頂級的策劃專家。
一切並不需要薑辭憂去操心。
這些天,薑辭憂的生活倒是過得很舒心。
新環境的人和她都很合拍,尤其是顧玉瀟。
成天正事不乾,要麼拉著她逛街購物,按摩做sa,要麼帶著她騎馬,打高爾夫,甚至開小型飛機。
顧玉瀟是個比女人還精致的男人,比男人還狂野的女人。
他興趣廣泛到離譜。
他每天像是貴婦太太一樣精致生活,但是卻從不參與任何商務社交。
薑辭憂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生活的很快樂的一個人。
大概也是受到他的影響。
薑辭憂這段時間也覺得無比的輕鬆和快樂。
周末,薑辭憂又被顧玉瀟拉著去美容。
兩個人躺在床邊一邊享受服務一邊聊天。
“哎,蜜子,老板生日,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
薑辭憂舒舒服服的閉著眼睛:“給他送一瓶香水吧。”
“害,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再說,按照顧玉瀟對厲雲霆的了解,他好像從來不用香水。
薑辭憂開口:“是我自己研製的配方。”
顧玉瀟倒是來了興致。
薑辭憂才華橫溢,不僅僅是在設計之上,她還會製香薰,當然香水想必也是異曲同工。
顧玉瀟開口:“我說你辦公室最近怎麼搞得像個實驗室似得。”
“回頭也得送我一瓶昂~”
說完又補充一句:“我要女士香水,就不愛男生那個粗礦的味兒。”
薑辭憂滿口答應。
隨即又問道:“你送什麼?”
“害,我也想不出送什麼,你說我把自己送給他,他能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