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輝卻是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一把抓住了薑辭憂的手臂。
“薑辭憂,你怎麼變得如此的狠心,你非得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嗎?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薑錦輝的親生女兒是個殺人犯,你考慮過我和你媽媽的處境,你考慮過公司嗎?”
“我們以前是做了一些傷你心的事情,但是你至於這麼報複我們嗎?好歹我和你媽媽從小將你養大,錦衣玉食將你養大,你怎麼能把事情做的如此的絕情,笑笑再怎麼有錯,也不能將她推向死路啊,還有我們薑家,現在幾乎破產了,你是不是特彆滿意,將來,我們流落街頭,是不是你就稱心如意了,笑笑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 薑辭憂,你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薑錦輝也是氣的渾身發抖。
他這段時間被氣的住院兩次。
現在走路都要靠拐杖。
他心裡也知道薑笑笑是個不爭氣的家夥,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但是他更氣的是。
薑辭憂真的是不留餘地。
因為各種負麵新聞的影響,加上卿本佳人本就是強弩之末。
現在公司已經在破產的邊緣。
不僅僅是破產,還欠著巨額的債務。
若是之前,薑辭憂沒有從中阻撓。
他早就將手裡的股份賣給了薄婉華。
這樣,他的手裡至少還有三十億,足以養老。
薑辭憂聽了薑錦輝的話,心裡就像是被插了一刀又一刀。
其實將薑笑笑罪行公告天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會麵臨這些。
雖然已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心臟還是像是被撕扯一樣的疼。
薄靳修過來,攬住薑辭憂的肩膀。
他的麵容冷峻,也是絲毫不留情麵。
“薑先生,這裡不是薑家,如果你不想被趕出去,注意你的言行。”
“薑笑笑是犯了故意殺人罪被判刑,被你說的好像是我妻子汙蔑陷害了她一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如今這樣的下場,殷女士無底線的縱容和護短,薑太太的教育的缺失和管束的失職,還有薑先生……惡劣的基因導致的,唯獨跟辭憂一點關係都沒有。”
薄靳修故意將惡劣的基因說的很重很慢。
薑錦輝的臉色瞬間青紫一片。
他拿拐杖指著薄靳修,手臂顫抖:“你,你……彆仗著自己的身份,沒大沒小。”
薄靳修麵無表情:“我不管你們是誰,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指責薑辭憂,身為父母,你們有沒有站在辭憂的立場上想過,薑笑笑在夏靈和嚴楓的婚禮上買凶殺人,若不是夏靈擋的那一槍,她早就死了。”
“你們明知道這麼多年,薑笑笑是怎麼迫害辭憂的,刁難,下藥,誣陷到最後殺人,難道她不該死嗎?”
薄靳修聲音格外的冷硬:“薑笑笑一定會判死刑,耶穌來了也保不住她。”
姚淑蘭和殷茹雲完全傻了。
他們都被薄靳修的氣場給嚇到了。
其實她們也知道薑笑笑該死。
也知道今天來這一趟興許改變不了什麼。
但是終究那是她們的女兒。
無論如何,她們得做點什麼。
姚淑蘭和殷茹雲抱在一起痛哭。
她們兩個這麼多年,從未想過還能像如今這樣。
她們心裡比誰都清楚,薑笑笑是他們兩個共同的懲罰。
姚淑蘭的心裡像是被刀子生剜一樣。
若是年少時候,沒有那麼衝動,沒有讓怨恨的種子滋養發芽。
殷茹雲不會被退學。
她不會遇到趙大慶。
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是回不去了,人生的殘酷就在於此。
薑錦輝幾個人很快就離開了。
薑辭憂一聲不吭的回到了餐廳。
桌子上的糖醋小排早就涼了。
她隻是默默的夾了一塊放入嘴裡。
原本甜滋滋的味道卻隻覺得發苦發澀。
眼淚莫名就往下掉。
她早就料想到如今的場麵的。
早就有心理準備的。
但是聽到薑錦輝的謾罵和指責,尤其看到姚淑蘭和殷茹雲都跪在她的跟前。
心裡還是難受的不得了。
薄靳修走了過來。
輕輕的摟住薑辭憂:“想哭就哭出來吧。”
薑辭憂抱著薄靳修的腰身終於大聲哭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做的沒錯。
也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愧疚。
但是剛剛看到他們,卻依然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薄靳修輕撫著薑辭憂的頭發,像是哄小孩一樣。
“你有我了,你有家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身邊,哪怕全世界都覺得你是錯的,我都會永遠支持你,永遠愛你。”
薑辭憂也就脆弱了一會兒。
薄靳修的存在的確給了她很大的力量和勇氣。
薑辭憂擦乾眼淚:“我去把飯熱一下,你做的這麼好吃的糖醋小排不能浪費了。”
“我來吧。”
當飯菜重新呈現在桌子上的時候。
薑辭憂已經徹底調整好了心態。
薑辭憂喝了一口雞湯,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跟你去京都吧。”
薄靳修知道,她是對容城沒有了眷戀,才會如此。
薄靳修摸了摸薑辭憂的頭發:“好,我們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薑辭憂又開口:“明天,我想去看薑笑笑的庭審。”
薄靳修瞬間明白了薑辭憂的意思。
歎了一口氣,說道:“好,我陪你。”
翌日。
庭審在早上十點。
薑辭憂就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
薑笑笑被帶上來的時候,薑辭憂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了。
她的頭發剪的很短,眼睛無神。
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臉上的顴骨都凸出來了。
她看到了薑辭憂,她似乎都沒有認出來。
庭審很快。
因為證據確鑿,審判長很快做出宣判。
“被告人薑笑笑,因涉嫌故意謀殺罪以及投毒罪提起公訴,經本庭審理,證據確鑿,性質惡劣,根據法律規定,判處無期徒刑……”
薑笑笑在聽到無期徒刑的時候,緩緩的抬起頭來。
眼珠子轉了轉。
最後落在了薑辭憂的臉上。
她以為自己一定是死刑。
這段時間,她的律師告訴她,她無法申辯,一定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