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華自小並沒有體會過太多的父愛。
她也從來沒有渴求過太多。
因為她不缺愛。
有個人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最純,最乾淨,最好的愛。
近乎慈悲的愛。
那個人就是白哥哥。
一想到白哥哥,薄婉華的眼睛就像是充血了一樣。
她滿目怨憎的看著薄靳修。
恨不得瞬間化成一個吃人的老虎,將他撕的粉碎。
薄靳修也看著薄婉華,眸光平靜。
他也沒有任何得意的神色。
反而是一派的雲淡風輕。
他的嘴角略帶笑意,眼中卻是一派冷漠:“大姐,承讓。”
薑辭憂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傻眼。
今天發生的一切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薄靳修也沒有提前跟她說。
事情會如此反轉她也大跌眼鏡。
當然,薑辭憂也猜到了為什麼。
這些股東受到那些數字的裹挾?
但是那些數字代表的是什麼?
而薄靳修又是如何捏住他們的命門的呢?
很快進來好幾個律師。
同時進來的還有各家傳統媒體的記者。
薄氏股東大會投票的結果很快也被媒體公開。
【薄靳修成為新任薄氏集團董事長】
這條新聞刷爆熱搜。
服務器直接崩了兩次。
熱度空前,一下子成為年度熱度值最高的新聞。
社會版塊,金融版塊甚至娛樂版塊都在全力報道這件事情。
民眾對此的討論,大多都是意料之中。
畢竟薄靳修是薄老爺子唯一的兒子。
傳統思想的作怪,讓尋常人覺得這董事長之位本就是屬於薄靳修的。
但是很快。
媒體裡麵也出現了很多支持薄婉華的聲音。
“豪門果然重男輕女,長公主在薄氏這麼久,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是新時代女性的榜樣,最後還是敗在她的女性身份之上,真是時代的悲哀。”
“這個社會對女性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就連出身在豪門也不能幸免,長公主十七歲就為薄氏奉獻青春,到頭來一生的心血都是替他人做嫁衣。”
“少在這裡挑撥男女對立好嗎?老爺子本就說這次的選舉是由董事會的八大股東決定的,而且誰都知道,薄氏的股東都是長公主陣營的,今天結果出來之前,你們不也都是站長公主繼位嗎?”
“股東投票是七比一,太子爺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長公主,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太子爺臨危不懼,有力挽狂瀾的能力,本身這就是一場大家族權利的博弈,隻能說太子爺在這場博弈之中贏了,不是你們簡單的一句重男輕女可以概括的,資本家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聽內部人員說,本來那些股東也都是投票給長公主的,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一刻紛紛都反水了,我隻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界討論的熱烈。
而會議室卻很安靜。
那些股東大氣都不敢出。
畏畏縮縮,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
薄婉華雖然落敗。
但是在所有人麵前,還是保持著該有的體麵和風度。
另一邊。
律師那邊程序走的差不多的時候。
老爺子起身:“從今天開始,我正式退休,公司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分毫,希望你們從現在開始,全力輔佐配合阿修,讓公司可以走的更加長遠。”
股東們紛紛站起附和:“老爺子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新董事長。”
老爺子很快就離開了。
薄婉華也已經有點忍無可忍。
起身也打算離開。
“薄副總,先彆走,我有事情要宣布。”
薄婉華並不配合,拿起自己的包:“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要去美容院了。”
薄靳修依舊淡定的坐在那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薄婉華。
“薄副總,等一下我會召開全體股東大會,我有一些公司改革和人員調動的事情要宣布,你現在走的話恐怕要後悔。”
薄婉華知道,薄靳修這是剛剛繼位。
要測試她的服從度,想在眾人跟前給她一個下馬威。
薄婉華卻不打算配合。
一句話沒說,就從會議室離開了。
見薄婉華離開。
沈輕輕也推著輪椅離開了會議室。
但是剛出去沒多久。
就感覺輪椅被一股力道推著。
開始不受控製的換了一個方向。
沈輕輕察覺到是有人站在她的身後。
轉頭一看,是薑辭憂。
薑辭憂直接推著她的輪椅就進入了一個沒有人的走廊。
沈輕輕嗬斥:“薑辭憂,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薑辭憂沒有說話,一直將輪椅推到了一處安全通道才停了下來。
沈輕輕氣的要命。
“薑辭憂,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要綁架我嗎?”
沈輕輕的臉色通紅。
這個時候,她倍感屈辱。
薑辭憂控製她的輪椅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辦法反抗。
她已經沒有了腿。
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逃離,隻能任由她的擺布。
更讓她心生怨恨的是,她失去這條腿,也是因為她。
薑辭憂終於放開沈輕輕的輪椅。
她按住推手用力旋轉,然後又緊緊按住兩邊的把手。
沈輕輕身體不受控製的隨著輪椅劇烈的動作旋轉,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
但是最後還是被薑辭憂一把按住。
薑辭憂的雙手就撐在她輪椅的兩端。
薑辭憂俯下身子,盯著沈輕輕的眼眸。
他們兩個距離非常近。
沈輕輕驚魂未定,就撞上了薑辭憂冷厲的眼神。
薑辭憂的聲音裡麵充滿了警告:“沈輕輕,該算賬了。”
沈輕輕看著薑辭憂的眼神,隻覺得心裡一個哆嗦。
眼前的人看上去看上去壓迫感十足,明明那麼美的一張臉。
但眼神卻像是能割喉的刀子一樣。
以前她是很喜歡薑辭憂的,就喜歡她身上這種又美又颯的氣質。
但是現在,隻覺得可恨。
沈輕輕心裡是有一點慌的。
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
“算什麼賬,要算賬也應該我跟你們算。”
薑辭憂勾起嘴角,站直身體,環住手臂,開口:“你現在倒是學會了倒打一耙。”
“難道不是嗎?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你們害的嗎?”
薑辭憂嗬了一聲,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你心理脆弱,不能接受薄靳修結婚,出了車禍,你覺得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結婚,那請問,我得了看到你就犯惡心的毛病,你是不是也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