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再次在人群之中引起劇烈的討論。
“薑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人指使這個記者陷害太子爺嗎?”
“太子爺是什麼人?誰有這個膽子陷害他?”
“還真有,難道你們忘記了長公主在een的珠寶展是怎麼陷害薑小姐的嗎?”
“原來是這樣,難怪。”
“可不是,京華超媒就是長公主的,她自然慣會用輿論當刀子。”
“說到底,明天就是薄氏的繼承人大選,她就想趁這個機會抹黑太子爺吧。”
人群裡麵沸沸揚揚。
薄婉華自然也隱約聽到了這些輿論。
她的臉色也是逐漸難看起來。
沈輕輕要陷害薄靳修這件事,還真的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還是頭一次嘗到憋屈的滋味。
但是,她現在若是站出來將那些人訓斥一頓。
豈不是顯得她心虛,反而更加坐實了這個罪名。
這個薑辭憂。
還真是什麼帽子都往她的頭上扣。
之前是薑笑笑那個蠢貨,現在又是沈輕輕這個小賤人。
但是此時此刻,薄婉華竟然無可奈何。
她黑著臉離開了天台。
要收拾這兩個人也不急於一時。
明天的投票,她有九成的把握。
事實上,她也很意外,老爺子會用這種方式選出繼承人。
老爺子明明知道,公司裡麵,大部分都是她的人。
或許老爺子就是偏向她?
又或許,老爺子是對當年的事情愧疚,所以想要彌補她?
無論如何。
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等她當上薄氏集團董事長。
掌握了實權之後。
要拿捏這兩個人,就是易如反掌。
薄婉華離開。
一大批人都跟著薄婉華離開了。
隨後那些記者也都散了。
陽台上就隻剩下四個人。
薑辭憂走到了薄靳修的旁邊。
薄靳修握住薑辭憂的手,側過頭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謝夫人救場。”
“你發定位給我,不就是讓我過來替你解圍?”
薄靳修在接到沈輕輕的電話之後。
就給薑辭憂發了一張圖片發過去了。
圖片還是臨時手繪。
讓薑辭憂從另一條通道上陽台。
正好沈憶白認識那個通道。
所以她去的很快。
竟是在薄靳修到達之前就到了。
因為有一扇牆的遮擋,所以沈輕輕壓根沒有發現他們兩個。
沈輕輕也算是聽明白了。
和她想的一樣。
自己想要算計薄靳修,反而被他們兩個算計了。
薄靳修是有多不在乎她。
才會在她用生命威脅他一個人過來的時候將這個消息告訴薑辭憂。
薑辭憂不僅看了她的笑話還捏住了她的把柄。
沈輕輕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甚至比她的幻肢痛還要疼。
她疼得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沈憶白直接走到沈輕輕的身後。
推動她的輪椅。
沈輕輕也沒有說什麼,任憑沈憶白推著她的輪椅離開。
陽台變得出奇的安靜。
薄靳修拉著薑辭憂的手,走到天台的一邊。
兩個人並排站立,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薄靳修開口:“我一直想和你在這裡看一次日出,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們在這裡看日出如何?”
薑辭憂也不掃興:“好啊,明天看完日出正好去參加股東大會,免得來回奔波了。”
沒一會兒。
高岑就過來了。
他倆要看日出,最忙的是他。
帳篷,充氣床,被子,全套給他們搬過來了。
還有沙灘椅,毛毯,露營桌。
一整套裝備上陣。
四個人來回搬了三趟。
一個小時之後。
這天台上已經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
薑辭憂都驚呆了。
本來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看一個日出。
但是沒想到是這種看法。
一室一廳的充氣帳篷。
裡麵所有的設備齊全,甚至還有取暖設備。
外麵還掛著彩旗和小燈串,氛圍感滿滿。
高岑甚至還給他們整了一個烤爐。
各種食材也是應有儘有。
還有一套茶具,上麵已經煮了一壺上好的武夷山大紅袍,香味撲鼻。
很快,薑辭憂就窩在鬆軟的沙發上,喝著茶,嗑著瓜子,吃著小蛋糕,烤著空運過來的日本和牛和阿根廷紅蝦。
薑辭憂身上披著一件羽絨服,喝了一口熱茶。
暖意直達心底。
她滿足的長籲一口氣:“還是資本家會享受啊。”
薄靳修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當然不能委屈夫人。”
薑辭憂噗嗤一聲笑了。
她答應陪薄靳修看日出。
原本是想他一定是因為明天的大選而焦灼。
現在看來,他就是純享受。
薑辭憂笑了笑,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你早猜到了是嗎?”
“猜到什麼?”
“沈輕輕會陷害你?”
薄靳修的眉頭微微皺起,喝了一口茶,然後似乎輕輕歎了一口氣:“猜到了,但我希望她不要這樣做。”
沈輕輕終究還是走了最後一步。
薑辭憂倒是有些佩服薄靳修。
他總是算無遺漏。
“那你不怕沈輕輕當時真的跳下去?”
薄靳修的目光看向遠方:“她不會跳的。”
“你怎麼知道?”
薄靳修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裡景色太美,太繁華,看一眼,對這人間的眷戀就會更深一點。”
薄靳修幼年的時候站在這裡很多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在天台站的越久,就越不想跳下去。
薄靳修低頭抿了一口茶。
他的那些過往,自然沒有必要讓薑辭憂知曉。
薄靳修收回目光,算是正式回答薑辭憂的問題。
“這下麵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層防護網。”
薑辭憂有些意外:“為什麼會有防護網?”
薄靳修開口:“十幾年前,老太太夢見有人從天台跳下去,後來就命人裝了一圈防護網。”
薄靳修沒有說謊。
十八年前,老太太幾次在天台找到他。
後來做了那個夢。
他從天台跳下去了。
所以求著老爺子硬是花了巨大的代價,在天台下麵三十米的地方,裝了防護網。
所以剛剛即便沈輕輕真的跳下去,也死不了。
“既然你知道沈輕輕根本死不了,為什麼還要過來?”
薄靳修開口:“來撕破臉,這樣以後大家都不需要偽裝了。”
“失去了沈輕輕,你或許會失去沈家的支持,為了我,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