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輝也是來了脾氣。
“你以為我想賣嗎?雖說是你們家的家產,但是這麼多年是不是我替你守著家業,傾注了半輩子的心血,養著你,讓你當了半輩子富貴閒散太太,現在你一句不能賣就完了嗎?”
“薑錦輝,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當年是你舉天發誓,什麼都不圖,願意入贅薑家,給我打一輩子工,我不僅沒讓你入贅,孩子也跟你姓了,而且你主外我主內,我培養辭憂不用花時間花心血嗎?你應酬那些貴族太太不也是在給薑家鋪路嗎?這麼多年,我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也是傾儘自己的全力,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了一句你養我?”
姚淑蘭覺得可笑極了。
當初父母雙亡。
她在叔叔的指導下,也是扛下公司的這個擔子。
但是想到父親對母親的背叛,還有母親最後抑鬱而死的模樣。
她就覺得卿本佳人這個品牌很諷刺。
這原本是父親為了跟母親表白創立的品牌。
所以當她遇到薑錦輝之後。
他對公司有野心,她就退居二線了。
但是這麼多年,明裡暗裡也在幫忙。
尤其是商場裡的牽線搭橋,還有名媛太太之間的消息互換。
他有多少生意是靠著他瞧不起的那些太太下午茶談成的。
這一刻,姚淑蘭才終於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涼薄和自私。
薑錦輝也來了脾氣。
這麼多年,他一直忍著姚淑蘭。
事事讓著她,忍著她,他早就不想忍了。
都多大年紀了,還大小姐的脾氣,也不照照鏡子,眼角的皺紋都好幾條了。
薑錦輝大掌拍在桌子上:“這股票我是賣定了,你說什麼也沒用,這個家我是一家之主,沒有你反對的份。”
眼見兩個人已經劍拔弩張,硝煙彌漫。
薑辭憂走了進來。
她雲淡風輕的將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
淡淡的開口:“股份,我不同意賣。”
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話,薑辭憂在走廊上已經聽的清清楚楚。
薑錦輝是真的自私又涼薄,利益至上。
而姚淑蘭……
薑辭憂心裡又複雜了幾分。
她是真的用實際行動在懺悔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其實那些過往,薑辭憂已經跟自己和解了。
她也不記恨姚淑蘭了。
隻是永遠不可能像是之前一樣了。
但是當她替她考慮的時候,薑辭憂的心裡,還是有些觸動。
薑笑笑看到薑辭憂,先是錯愕了一下。
然後指著薑辭憂的鼻子罵道。
“薑辭憂,你這個白眼狼,你還回來做什麼,要不是你見死不救,卿本佳人用得著落到賣股票的地步嗎?那可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你不幫忙也就算了,現在還想回來指手畫腳,你有什麼資格?”
薑辭憂抬頭瞥了薑笑笑一眼。
目光冷厲,薑笑笑瞬間就禁聲了。
不知道為什麼,薑笑笑似乎在薑辭憂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讓人莫名的膽戰心驚。
薄靳修也從後麵進來。
站在薑辭憂的旁邊。
他看著薑笑笑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冰冷的讓人心寒。
雖然薄靳修沒有說話,但是薑笑笑心裡卻湧起一股子恐懼。
她總覺得薄靳修的冷比薑辭憂還可怕。
是那種可以殺人於無形的。
對於這個男人,薑笑笑心裡還是很不甘心的。
她接觸過的那麼多人裡麵,包括蕭家的蕭清霖。
她最喜歡的還是薄靳修。
這個男人那張臉,便是叫人一眼萬年,一見誤終生。
隻可惜,她嘗試了那麼多次,薄靳修對她始終不為所動。
之前還親手送她進了警局。
她在拘留所待了半個月,心也涼透了。
她早就發誓,再也不會喜歡這個男人。
總有一天,會讓他和薑辭憂都匍匐在她的腳下。
“辭憂,你今天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姚淑蘭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薑辭憂開口:“臨時回來看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賣股票?”
薑錦輝卻沒有好臉色:“卿本佳人的股票現在跌成什麼樣,你們也看到了,你現在背靠薄家,也看不上薑家的這點產業,我也不怪你,現在薄董事長願意出高於市場五倍的價格買下我手裡的全部股票,我肯定是要賣的,笑笑說的對,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但是彆多管閒事。”
薑錦輝對薑辭憂也是失望的。
之前希望靠她振興公司,但是她壓根不肯過來,甚至也不肯給公司設計作品。
現在嫁給了薄靳修,又攀上了蕭家。
這本來是雙喜臨門。
可是作為父親,卻一點都沒沾到她的光。
既然無法從她的身上獲取任何利益。
那這個女兒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
隻有真金白銀拿在手上,才是自己的東西。
“身為公司最大的股東之一,公司的股票恐怕也不是你想賣就賣的,要公司的大股東同意才可以,您一個人,恐怕做不了這個決定。”
之所以有這個規定。
還是因為薑笑笑。
當初薑笑笑一聲不吭就把公司百分二十的股票給賣了。
薑錦輝氣的半死。
後來就在公司加了這樣一條協議。
賣出超過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要開股東大會,並且一定要得到公司大股東的同意。
當初在公司裡是簽訂了條約做了公證,條約裡麵還有天價的違背條款協議。
當時手上超過百分之十股份的也隻有薑辭憂一個人。
說到底,這個條規就是給薑辭憂一個人定製的。
他大約也是怕薑辭憂把股份不聲不響的給賣了。
但是現在倒是成了製約薑錦輝賣股票的枷鎖。
薑錦輝冷哼一聲:“我知道你的意思,賣股份的事情的確要公司最大的股東同意才可以,現在最大的股東就是我和你,還有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神秘人,不過前兩天,我從董事那裡又收了百分之三的股份,現在我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我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我有權利做這個決定。”
薑笑笑在旁邊煽風點火。
“薑辭憂,你彆拿著雞毛當令箭,就算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又如何,你阻止不了,我們可以把股份賣了,賺的盆滿缽滿,但是股份在你手裡,最終會變的一文不值。”
“薑辭憂,你休想擋我們發財。”
薑笑笑也知道,對於薑辭憂來說,將股份賣給薄婉華就是在她的心尖上插一根刺。
她就是想看她難受。
就是想讓薄婉華以後處處壓著她。
如果她有骨氣,就把手裡的股份拋了,那也正合她意。
薑辭憂在薑家,什麼也沒有得到。
薑辭憂卻是笑了笑:“爸,你怎麼知道,我手上隻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