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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做了決定。
那肯定無法更改。
至少現在撒潑耍無賴是毫無用處。
這件事情,她先前其實已經料想到了。
老爺子會收回一部分權利作為懲罰。
但是卻沒想到會直接罷免她總經理的位置。
即便心裡再不甘心,薄婉華現在也不敢反抗。
隻能默默的坐了下去。
老爺子繼續開口。
“第二件事,既然阿修和小薑兩情相悅,兩個人也私定終生,那以後就是一家人,以後若是還有誰敢刁難小薑,我第一個不會饒他。”
說到這個的時候,大家心裡已經很意外了。
這位薑小姐不過是小地方出來的,沒有背景,沒有身份,還是個人儘皆知的假千金,甚至聽說還有一段婚史。
這些早在兩個人回來之前,薄家的人幾乎就全部都打聽清楚了。
原本以為哪怕兩個人感情再好,老爺子也不會同意阿修和這種人結婚。
而且所有人都發現了。
老爺子似乎特彆喜歡這位薑小姐。
大家看著薑辭憂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探究。
這位薑小姐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在見老爺子第一麵的時候,就得到他的認可和青睞?
薄婉秋笑眯眯的說道“以後薑小姐就是我們的四妹妹了,我們護著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呢。”
老爺子繼續開口“第三件事,我會轉百分之五的股份到小薑的名下。”
之前兩個都還好,但是這第三條,徹底震驚了眾人。
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
薄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那代表這位薑小姐會成為和薄婉秋以及薄婉韻一樣的大股東之一。
身份地位自不必說,光說股份的價值,也值數百億。
剛見麵,就送這樣一份大禮?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薄家的孫輩,包括沈憶白,手上還都一點股份都沒有呢。
薄璟和薄嫿的臉色非常難看。
但是他們是小輩,完全不敢吭聲。
薑辭憂也震驚的不得了。
這老爺子怎麼回事,見第一麵就要送股份?
她滿臉震驚的看向薄靳修。
但是薄靳修隻是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彆出聲。
不管怎樣,這股份給她其實就是給薄靳修。
或許老爺子是這個意思。
當然,其他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他們都快是夫妻了,給薑辭憂不就是給薄靳修?
薄婉華氣的酒杯都快捏碎了,但是終究沒有發作。
現在她跟薄靳修手上都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老爺子現在明顯是想削弱她的力量,讓薄靳修跟她平起平坐。
薄婉秋也猜到了老爺子的心思,連忙從手上摘下一個翠綠的鐲子。
走到了薑辭憂的旁邊“四妹,恭喜你,二姐沒什麼好東西,但是這玉鐲我戴了很多年了,就當是見麵禮,你可彆嫌棄。”
薄靳修在旁邊開口“二姐,這可是明朝的鐲子,上好的玻璃種,王元化的手藝,這您也舍得?”
薄婉秋說到“四弟,既然是你的妻子,我有什麼舍不得的,這不過是見麵禮,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必定會在備一份大禮。”
薄靳修笑了笑“二姐這個情我承了,那我先謝謝二姐了。”
薑辭憂看到這個翠綠的鐲子就知道價值連城。
她倒是不敢收“二姐,這個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薄婉秋笑意盈盈的拿著鐲子就往薑辭憂的手腕上套。
“你都叫我二姐了,如何不能收,你且收著吧,你二姐的好東西多著呢,不至於一個手鐲也舍不得。”
薄靳修也在旁邊開口“既然是二姐給的見麵禮,那就收下吧。”
薑辭憂雖覺得第一次見麵就收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太妥當。
但是既然薄靳修開口了,她也就沒有推辭。
大大方方的說道“那謝謝二姐了,這鐲子很漂亮。”
薄婉韻看薄婉秋送出去一個鐲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二姐這是斷定了將來四弟要繼承家產,提前巴結家主夫人呢?二姐這八麵玲瓏的本事,這麼多年,我可真學不來。”
薄婉秋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我跟四弟妹投緣,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這麼難聽呢?”
雖然臉上是笑著的,但是薄婉秋暗地裡牙都咬碎了。
她這個三妹,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專給人拆台子。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
老爺子這個節骨眼罷了薄婉華的職位,又給了股份,興許就是一個征兆。
這薄氏的江山大概率是要交給她這個四弟了。
她跟這個四弟一向是不冷不熱。
今天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投誠拉攏。
這一頓飯吃下來。
薑辭憂覺得有些消化不良。
什麼是笑裡藏刀,綿裡藏針,她算是見識到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
老太太又開口“小薑,你跟我來。”
薑辭憂跟著老太太去了她的房間。
老太太從保險箱裡麵取出一個東西。
是一個極其精致的錦盒。
但是這個錦盒,薑辭憂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老太太開口說道“這東西,是我們薄家的傳家寶,我本就打算將來給阿修,既然你和阿修要結婚了,這東西就交給你保管吧。”
聽到傳家寶三個字,薑辭憂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手上的盒子好像有千斤重。
“老太太……”
“打開看看。”
薑辭憂打開。
裡麵是一塊粉色的玉佩,通體沒有雜質,非常的漂亮。
薑辭憂看到這塊玉佩突然想起來什麼。
難怪覺得這個錦盒這麼熟悉。
跟當初馮玉平給她的玉鎖一模一樣。
粉色的玉鎖,粉色的玉佩,材質和工藝都像是差不多的東西。
馮玉平說過,那塊玉鎖是她出生那天一個大人物送給薑錦輝的,是天大的機緣。
難道跟薄家有關?
薑辭憂沒有多想。
“老太太,既然是傳家寶,我和阿修還沒有結婚,現在給我不合適。”
老太太卻擺了擺手“拿著吧,早晚都是你的。”
薑辭憂沒辦法拒絕,隻能將玉佩拿回去,打算交給薄靳修處置。
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
下樓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沈憶白。
沈憶白抬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就裝作不認識一樣,從薑辭憂的身邊經過,繼續往上走。
薑辭憂的心裡難受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他裝作不認識她,而是他那蒙了灰一樣的眼神。
那毫無生機的模樣,讓薑辭憂心裡一陣心疼。
“憶白……”
薑辭憂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沈憶白的腳步頓了一下,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轉過身。
薑辭憂走到他的跟前“憶白,彆這樣,你母親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彆拿她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那是她的人生,不應該是你的。”
沈憶白依舊是低著頭。
聽到薑辭憂的聲音,眼淚卻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可是她差點殺了你,也差點害死了舅舅……”
沈憶白至今為止,仍舊不能接受,他的母親是個殺人如麻的瘋子。
在舅舅的成長過程中,竟然那麼多次想殺了他,還親自動手。
原來舅舅是在那樣陰暗的環境之中長大。
而自己這麼多年,卻過得沒心沒肺,毫不知情。
沈憶白的眼淚瘋狂的往下掉。
這段時間,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情,仿佛戴上了一個麵具。
但是此時此刻,在薑辭憂的跟前,他突然裝不下去了。
薑辭憂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金發。
“憶白,該愧疚,該難受,該懺悔的不是你,雖然她是你的母親,但也隻是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而已,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也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母親有她自己的人生際遇,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但是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
“你舅舅說過,你是陽光之下開出來最純潔的向日葵,所以繼續陽光開朗的盛放吧,不要辜負你舅舅一直以來保護你純真的一番心意,他不想要你看到家族陰暗的一麵,也是希望你快樂。”
沈憶白突然向前一步,靠在薑辭憂的肩膀上,哭出聲來。
“姐姐,我再也不會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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