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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露出一些真實的情緒。
她就說他越界。
恨不得以此為理由和他徹底的分開。
薄靳修擠出一絲笑意“沒事就好,我也沒那麼不近人情,那就讓他好好休息,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他。”
薑辭憂嗯了一聲。
薄靳修走到薑辭憂的身邊“一起去超市?晚上我給你做飯?”
薄靳修做飯很好吃。
但他很忙,也難得下廚。
說實話,薑辭憂還挺饞他的手藝的。
但是最終還是拒絕了“晚上我要回一趟嚴家,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飯了。”
薑辭憂走到薄靳修的身邊。
踮著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我先走了,今晚可能回來的會晚一些。”
說完,薑辭憂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薑辭憂迫不及待的去了嚴家。
很快就去了嚴楓的房間。
順利的用密碼打開了保險箱。
保險箱裡麵很空。
就隻有一本本子。
她的日記本。
薑辭憂蹲下身子,將日記本從裡麵拿了出來。
正是大二第一學期丟的那本日記本。
還是嶄新的,並沒有被時常翻閱的痕跡。
想必嚴楓也就看過一遍。
薑辭憂捏著那本日記本,緩緩的走到沙發的位置上。
拿著這本日記,心情格外複雜。
沒想到一本小小的日記,竟然能徹底改變她人生的軌跡。
而此刻,它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薑辭憂知道,隻要打開它。
所有的罪惡,欺瞞,陰暗,陷害和詭計都會徹底的揭開。
或許又會影響好幾個人命運。
薑辭憂還是緩緩的翻開了那本日記本。
前麵的幾篇,都是她自己寫的。
記錄的一些大學趣事和未來的規劃。
終於,她翻到第一篇夏靈模仿她的字跡寫的日記。
【5月1日,晴。
今天看阿楓打籃球,看到了他腰間的傷疤,好醜好恐怖,當年那件事,我一直是有些愧疚的,並且說過要對他負責,但是,當我直視內心,卻發現,我越來越厭惡他,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為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讓我愧疚一輩子?】
【5月7日&nbp;陰
嚴楓今天跟人打架了,最後鬨到了警局,他怎麼還這麼幼稚,從小到大,我好像一直在給他收拾爛攤子,我厭倦透了,到頭來,還得安慰他,他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什麼時候能夠成熟一點】
【5月23日&nbp;陰
我真的是受夠嚴楓了,他愚蠢的就像是隻會叫喚的土撥鼠,今天的辯論會我們明明已經勝券在握了,最後卻因為他給彆人鑽了空子,我真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空的,從小學這個也不行,學那個也不行,笨的令人發指,他就是命好投胎在富貴人家,若是普通人,肯定一事無成,連大學都考不上】
【6月9日,多雲
嚴楓今天想親我,可我對他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一想到他腰間的疤痕,我覺得好惡心,它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我欠他的,我太討厭這種感覺了,我甚至會想,是不是隻有他死了,這種感覺才會消失?當然我並不希望他死,我隻是想想】
【7月7日&nbp;雨天
今天是七夕,嚴楓約我去吃法餐,他可能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法餐,他送了我一雙球鞋,我覺得很可笑,球鞋是他喜歡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穿,要怎麼說才能體麵的分手,可是嚴家少奶奶的身份我又不想放棄,畢竟嚴家知根知底,是容城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
【7月30日&nbp;晴
高橋跟我告白,我有些心動,他實在比嚴楓好多了,也有男人氣概,和他接吻的時候,我很享受,這些是嚴楓都不能給我的,隻是這些,我還不能跟嚴楓知道,不過腳踏兩隻船的感覺著實不錯,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要結婚】
【8月19&nbp;雨
我和高橋上床了,那種感覺可真享受,隻可惜,高橋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早在大一那年暑假的暴雨天就沒了,幸好嚴楓不知道,和嚴楓談了兩年戀愛,他永遠中規中矩,最多隻是牽手,我懷疑他根本就不行,是不是當年他不僅僅被燙傷了腰部和腿,若是真的跟他結婚了,難道我要守著這個殘廢過一輩子】
……
……
……
薑辭憂的手指逐漸發抖,將日記的邊緣捏的變形。
夏靈模仿她的字跡寫了整整一本。
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到特殊日子的大事件。
連薑辭憂都很驚訝,夏靈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她就像是隨時隨地入侵在她過往的每一天,每一個細枝末節。
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難怪當初嚴楓說她瞧不起他,說她心裡厭惡他,恨不得他去死。
這本日記構建了一個陰暗的,扭曲的,見不得光的心理世界。
而夏靈也是算準了以嚴楓驕傲又怯懦的自尊心。
根本不可能來找她對質。
不得不承認,夏靈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過往的種種,像是抽絲剝繭一樣,褪去迷障,**裸的展現在薑辭憂的跟前。
她總算是解開了當初的一些困惑。
但是這些,卻並不是她想要尋找的答案。
關於那件事。
字裡行間提的並不多。
但是有一點。
薑辭憂卻可以確定。
那件事一定跟夏靈脫不了乾係。
因為那天,正是一年罕見的暴雨。
薑辭憂離開了嚴家,連晚飯都沒有留下來吃。
她將日記本丟在車子的副駕駛上。
開著車,飛速穿梭在城市的高架之上。
她的頭痛欲裂,視線開始有些模糊。
幾年前那種恐慌和戰栗像是海浪一樣洶湧而來。
她的身體忍不住發顫發抖。
後背滲出的冷汗已經將薄薄的襯衫濕透。
薑辭憂心裡清楚,她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並且伴隨著嚴重的軀體症狀。
薑辭憂一直有嚴重的抑鬱症。
從她知道自己被侵犯那天開始。
因為從那天開始,她整夜整夜的做噩夢。
而卻不能同任何一個人傾訴。
她的睡眠變得極差。
但那個時候,其實她的症狀還不算太嚴重。
因為她遇到了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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