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說起來,生命練習生是一個很難讓人討厭的人,豪爽,大氣,卻又不似郭靖那般的蠢笨和遲鈍。
與人交往,生命練習生有著和他粗獷爽朗的靈巧和分寸感。
而謝無妄也並不在意和練習生交個朋友,畢竟那位老人曾經教誨過: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少少的。
隻是謝無妄自作主張的又加上了一句:然後把不肯當朋友的敵人弄死就是。
生命練習生身上的樂子不少,天跡的布局,幽界的原始魔君,而幽界背後又牽連著某位君姓樂子人,所以謝無妄還是很期待的。
【紅塵雪對你的好感增加了。】
【生命練習生對你的好感增加了。】
嗯,好感加起來就是太慢了,看著係統提示,謝無妄真心有些懷念瞬間拉滿仇恨值的圓公子和玉梁皇。
一行人喝了茶,吃了些點心後,便又緊跟著出發上路。
獫狁三化作為崇玉旨獻祭了一頁書解封出來的久遠之前的“大惡”,但論表現而言,甚至都不能用拉跨來形容。
三個人綁一塊兒沒活過一部劇,君凰雪靈比之那位“青史留名”的笑十天都不遑多讓。
在君凰雪靈和笑十天一換一以後,同為三化之一的叛逆精靈族少年昴宿兒也被醉古夫一箭帶走。
橫行北域一時的獫狁三化隔世再出,不到月餘就隻剩下了一個凶首惡來苟延殘喘,很難想象這三個人到底是如何當年在北域興風作浪的。
還是說,真的……時代變了?
謝無妄的想法,當然不會被紅塵雪和生命練習生得知,隻是接觸下來,兩人也發現,謝無妄和常人不同之處。
脫線,隨性,但又高深莫測,其行事作風如果放到武林道上,毫無疑問的會引起眾怒,被群起而攻之都不是不可能。
但是偏偏,他是謝無妄。
武功太高,高到無論是紅塵雪還是生命練習生,都感覺難忘項背的程度。
就這樣,三人一行,謝無妄調教著兩個人,循著消息,耗了幾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凶首惡來的行蹤。
事實上,自從妖劍獸妖焚之中脫困,原本凶首惡來想要大乾一場,卻沒想到同為三化的兩位同修先後身死,而自身也產生了未知的變化。
心知如今的江湖,已經不再是昔時自己所處的那個江湖,惡來隨後便將目光著眼於提升自身的實力。
殺人取血,以血祭之法提升自身元功,但在過程之中,惡來也越發警惕身上的異常。
“映朝陽,你阻止不了吾!”
“凶首惡來,映朝陽就算魂飛魄散,也必不讓你在繼續屠戮無辜!”
“如今的你我,還能夠分得清彼此嗎!”
魂識的糾纏,左手與右手的廝殺搏鬥,村中百姓不明緣由,但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著他們逃亡。
村中的騷亂,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一路追查至此的謝無妄三人的注意,進入村中,入眼便看到了,正在與自我抗衡的凶首惡來。
“紅塵雪!”凶首惡來看到紅塵雪的一刻,麵上神情隨即開始劇烈扭曲。
“凶首惡來!”幾人沿途看到凶首惡來殺人取血的景象,對於凶首惡來自不會有多少善意,但看著凶首惡來的目光,紅塵雪沒來由的感覺有些熟悉。
不欲糾纏,凶首惡來轉身欲走,迎麵而來卻是一道掌勁按下。
避!凶首惡來驚覺避無可避,勉力一擋,卻被整個人拍在了地上,甚至於深深下陷了下去。
【凶首惡來對你的厭惡大幅增加了。】
【映朝陽對你的好感增加了。】
……
喲!新收獲?!
謝無妄雙眼一亮,兩個魂魄意識竟然是分開計算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可以從地冥那連刷七次收益!
哎呀,這一下,怎麼想到冥冥之神,都覺得和藹可親起來了呢。
其餘幾人不知道謝無妄的想法,但是能看到謝無妄麵上突然亮起的喜色。
謝無妄也覺察到,大概是自己臉色此刻有些起來,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所以咱們是走個流程呢,還是你惡來自己放下武器投降,先說謝某打人略微有些疼的。”
“凶首惡來,我父親何在?”紅塵雪在旁看著凶首惡來問道。
“你的父親?”凶首惡來聞言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獰笑。
然而下一刻——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這一刻,凶首惡來愣住了,紅塵雪、生命練習生也都愣住了。
幾人,刀光劍影見得多了,但是耳光這東西。
“你怎麼……”
凶首惡來瞪大了眼,話還沒說完,謝無妄緊跟著又是一個耳光三連,一聲比一聲清脆。
扇完之後,謝無妄還抖了抖手,指著凶首惡來的鼻子說道:“趕緊的,讓映朝陽出來說話,再廢話一句,我不僅扇你耳光,還把你廢了讓一群人來扇你耳光,我還要叫村民來把你騸了。”
一副流氓地痞不擇手段的嘴臉,看得紅塵雪和生命練習生又是一愣一愣的。
“你敢!”惡來對著謝無妄怒目而視。
然而,仍是沒等惡來把話說完,謝無妄已經直接一腳把凶首惡來的頭結結實實的踩進了地裡。
此時,紅塵雪才回過神來,“謝先生,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當年啊,令尊前往除惡,但三凶實力出乎預料,為了不讓三凶繼續禍害人世,所以令尊與三凶同歸於儘,一同被封印在了獸妖焚之中,魂識更和凶首惡來融為一體,所以凶首惡來和令尊,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啊?!”紅塵雪聞言,也是一愣,再看還被謝無妄踩在地裡的凶首惡來,一時竟是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而此時,凶首惡來的語氣忽然一變,“額咳咳咳,還請閣下高抬貴足,映朝陽在此謝過。”
“是父親?”紅塵雪聞言激動到。
聽到是映朝陽開口,謝無妄也停下了腳,放惡來的頭重見天日。
“哎呀,那起來吧。”
“多謝閣下。”
映朝陽,或者說,披著凶首惡來的皮的映朝陽咳嗽了幾聲艱難的從泥地裡爬了出來,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父親……”
“鴻雪……”
四目相對,物是人非,父女再見,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