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市。
華夏二線城市。
這裡的夜
不比魔都那般繁華,夜生活並不豐富,靜得能聽見風掠過梧桐葉的沙沙聲。
路燈沿著長街次第排開,暈開一團團暖黃的光暈。
偶爾有出租車碾過柏油路麵,引擎聲由遠及近,又漸漸消融在夜色裡。
“說起來真是可笑,我來此二十年,居然第一次進入藍海市的城區。”
楊真武走在最前方,四周觀望著,自嘲一聲。
趙天明跟在他身後,不動聲色的瞥向遠方。
陳驍低聲:“砂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你可以說說,剩下的事情了嗎?”
楊真武腳步一頓。
他無奈的笑了笑:“我的確沒有想到,你們如此厲害,連九階新人類都不是對手。”
緊接著。
他緩緩說道:“其實不僅僅是魔都的咖啡館,魔都的一切,都沒有實際意義。”
陳驍豎起耳朵。
楊真武繼續:“這一切都隻是砂的把戲,他想把我們束縛在魔都!永生永世不再追查那個時間裂縫的異端!”
“而真正的答案,就在藍海市城區,相信我!”
“一定在這裡,砂守護這裡太久,起碼二十年!”
陳驍看向一側。
趙天明點了點頭:“魔都的時間錨點,是有些粗製濫造,如果砂不想叫人知道答案,那他早就摧毀掉了。”
陳驍見趙天明沒有異議,他也不再追問。
他隻是緩緩開口:“那就分開找吧。”
洞窟。
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夜。
陳驍在天際完成了對藍海市的全麵檢索。
但很遺憾。
毫無收獲。
這隻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市。
第二天。
陳驍從地麵著手。
南到北,東到西,溯溪之眼幾乎全程開啟狀態。
第三天。
一無所獲。
第四天。
照舊。
第五夜。
藍海市的夜色靜謐,卻暗湧著難以言說的焦灼。
陳驍站在跨江大橋的製高點,夜風掀起他的衣角。
溯溪之眼在他的身後瘋狂流轉,掃描著整座城市。
平均每日131次洞窟。
幾乎達到自己的極限。
饒是自己體力逆天,也扛不住這種強度的空間穿梭。
可視野裡的一切仍舊平凡得令人煩躁——
車流、燈火、沉睡的樓宇,甚至連一絲異常的能量磁場波動都沒有。
“異端不在這裡嗎?”
陳驍閉了閉眼,壓下那股隱隱的不甘,他開始懷疑藍海市是否真的存在異端了。
下方。
楊真武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橋上格外清晰。
“還是老樣子。”
他搖了搖頭:“連一點異常能量都沒捕捉到。”
“如果異端真在這,那它藏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陳驍沒有低頭看去,隻是低聲:“趙天明呢?”
楊真武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那家夥神出鬼沒,連我們的約定都不遵守了。”
陳驍輕歎一聲。
緊接著消失在橋頂。
楊真武一愣:“喂彆扔下我啊,帶我一個!”
但回應他的,隻有風聲。
“奶奶的,我這真是被他們劫持了嗎?怎麼沒人管我!”
藍海市,郊區。
趙天明坐在24小時便利店的落地窗前,麵前擺著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臉,也倒映出街道對麵的路燈。
“當所有線索都指向無,無本身就是線索。”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經過的行人、每一片飄落的樹葉、甚至每一塊地磚的縫隙。
“你在這裡做什麼?”
陳驍拿著一碗關東煮,坐在趙天明的身旁。
趙天明沒有回頭,隻是緩緩抬起一根手指。
陳驍順著他的指尖望去。
起初,視線所及不過是尋常的街景夜景。
但既然趙天明指著。
必然是有意義。
直到陳驍的溯溪之眼,鎖定在兩塊地磚間的縫隙。
幾粒極其微小的、顏色略深於周圍塵埃的顆粒。
“沙?”
“砂的沙?”
陳驍眯起眼:“老趙,你的感知能力,這麼恐怖嗎?”
趙天明篤定開口:“我靠的是眼睛,不是感知。”
陳驍嗬嗬一笑:“是嗎那麼普通的砂子,都能被你逮到,可不像肉眼看到的。”
趙天明隻是緩緩開口:“當表麵風平浪靜”
“那一切的真相,就必然蟄伏於細節的褶皺之中。”
“陳驍,感知太過粗獷,便永遠無法察覺這些。”
陳驍嘴角一抽:“既然現實我已經有了,你說說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
趙天明緩緩開口:“我已經通知毛豆,即刻啟程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