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九階？”
陳驍反問一句。
楊真武看著越來越近的砂浪，迅速回答：“當然，看來你來自的血月時期，非常早啊，連九階都沒見過”
陳驍繼續問：“九階和八階差很多嗎？”
楊真武有些著急：“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砂浪不止是砂浪！”
楊真武語速極快：“你如果自己找死，那就彆拉上我，我不能埋葬在這裡，我有必須離開遊戲的理由！”
“陪我一起，試試砂的強度！”
陳驍油鹽不進，隻是淡淡開口。
楊真武：“我可以拒絕嗎。”
陳驍搖頭：“我也可以先殺了你。”
楊真武嘴角一抽：“你大概連第十次血月都沒經曆過，倒是很自信。”
陳驍淡淡一笑：“你可以試試。”
楊真武眯起眼：“如果差距懸殊，無論如何我都會立即遁走。”
陳驍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當然。”
“轟轟轟——”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兩人同時轉頭望去——
遮天蔽日的砂浪奔湧而來。
黃砂在狂風中扭曲成猙獰的形態。
砂礫摩擦發出的尖嘯聲刺痛耳膜，整片天地都被染成了昏黃色。
陳驍的夜月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眯起眼睛，看見砂浪中隱約浮現出數道模糊的身影。
下一刻，瞳孔驟然收縮。
不，不止是數道
密密麻麻的黑影如潮水般湧動，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嘶吼著、咆哮著，裹挾著毀滅一切的威勢碾壓而來！
“沙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
陳驍不知道那些東西說的到底是“殺”還是“沙”，但總歸是這個聲響。
“嘭——”
瞬息之間！
一道砂子凝聚成的大拳頭，襲擊向陳驍。
萬物水第一時間凝聚，水牆隔絕。
但拳頭的力道極為駭人，萬物水竟然連片刻都無法阻擋！
“嘩嘩嘩——”
萬物水不斷凝聚，削減砂拳的力，但終究無法抵抗。
但這也算是陳驍的意料之中。
尤其是當砂浪中的密密麻麻的人影顯現，陳驍不敢再托大。
“嗡——”
一步邁入洞窟，陳驍騰轉位置，出現在大後方。
溯溪之眼完全顯現。
目光直指砂浪之中，全是由砂礫凝聚而成的人形！
每一具砂人都保持著衝鋒姿態，砂粒不斷從它們身上剝落，又在狂風中重新凝聚，更像是流動的身形！
“這回你相信了吧，除了九階，沒人有這種能力。”
楊真武在一旁感慨一聲。
陳驍低聲：“人？你覺得九階新人類是人？”
楊真武一愣：“呃，你未免太敏感了，我可沒這麼說，但說他們是人，也沒什麼問題了，我反正是分不清的。”
陳驍眼皮一顫，沒有繼續追問。
因為眼前的砂浪中，一下子竄出十幾個沙人。
“唰——”
“唰——”
“唰——”
無數的沙子做的投擲物飛來。
陳驍和楊真武迅速向後、向側麵躲閃。
但尷尬的是，右眼中，大學城的街道上。
大家都像看煞筆一樣看著陳驍和楊真武，一驚一乍，來回翻滾。
“身姿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啊！”
“但是在大馬路上練，有毛病吧？”
“我打叔叔電話了，等下就過來了應該。”
“這世道，大家壓力太大了，一下子瘋了倆人！”
兩個黃衣服的外賣小哥感慨一聲，隨即騎著小電驢朝著學校裡衝去。
楊真武低聲：“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吧，如果我們繼續這樣纏鬥，隻會吸引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最後自己反倒受限製。”
陳驍眯起眼：“這個世界，誰能限製你？”
楊真武冷哼一聲：“你比我更清楚，不能乾擾這個世界的運轉，不然什麼都可能發生。你若是蠢貨，也不會在咖啡館等我了。”
陳驍淡淡開口：“但我的時間不多，沒法等砂浪退去，這樣吧，我們去郊區。”
楊真武有些無語：“去郊區有什麼用？”
陳驍嗬嗬一笑：“當然是與砂浪決一死戰了。”
楊真武低聲：“剛剛你也試過了，這麼多砂人，憑我們兩個，沒法全都殺死！”
陳驍搖頭：“不不不，不止我們兩個。”
楊真武一愣，連忙開口：“你覺得跟你一起進來的那群人，來自那麼早的時期，能有你的這種戰鬥力？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