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秦羊林吐出幾口血，躺平在地麵，看著天空。
餘光是陳驍的鞋底，他笑了一聲：“嗬嗬嗬”
“瘋鬼，你知道不知道”
“我剛咳咳咳，進入遊戲的時候，跟你是一樣的，我到處尋找時間裂縫中的異端，我沒日沒夜的尋找，但結果呢？”
秦羊林長歎一聲，百感交集：“哪裡有什麼狗屁異端，全都是假的！”
陳驍靜靜的聽著。
原本，他以為秦羊林就是那個異端，但經過觀察，他也是遊戲參與者。
而且是來自第十三次血月，也就是未來的參與者。
秦陽林繼續開口：“八年前。”
他像是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陳驍已經豎起耳朵開始聽
卻隻聽見他開口：“我最終來到了這個世界。”
“？”
陳驍猛地皺眉：“你說什麼？”
秦羊林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是說，八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怎”
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
他旋即苦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嗬，太久不和覺醒者交流，都差點忘了，我就算說出那些事，也會被時間吞噬的。”
陳驍眯起眼：“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在說八年前的事情？”
秦羊林搖了搖頭：“我就算講的天花亂墜，末日的事情，都會被屏蔽掉，這就是時間的吞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至於你想問我，關於血月事情，很抱歉，我根本無法開口，我甚至很害怕，我講的話若被頻繁吞噬，我本身也會被吞噬掉。”
陳驍麵色平靜：“這些話，你該對趙天明說的。”
秦羊林臉色一變：“趙你是說趙首腦？”
陳驍點了點頭：“怎麼，你認識？”
秦羊林僵硬的搖了搖頭：“沒，聽說過而已。”
陳驍繼續發問：“你當初進入遊戲，有幾個人，其他人呢？”
秦羊林輕歎一聲：“一共四位，我們都來自北方基地，他們是劉根、宋飛堯還有孫虎，當初我們儘力尋找異端，但失敗了。”
陳驍追問：“他們現在，人在哪？”
秦羊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好多年不見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像是被某種沉重的情緒壓垮。
陳驍無奈：“你們進入遊戲後，很快就放棄尋找異端了？”
秦羊林嗤笑一聲：“你覺得我們很垃圾，是不是？你覺得我們半途而廢，沒有堅持尋找，很懦弱是嗎？嗬嗬。”
秦羊林躺在地上，閉著眼。
像是在回憶著：
“進入遊戲的第一周，我們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天清晨五點就爬起來部署計劃，晚上圍坐在餐桌旁，交流大家的所見所聞，和某些可疑點。”
“一個月後，我們之間的爭吵開始變多了，劉根說宋飛堯太激進，宋飛堯嫌孫虎太散漫，沒多久我們就各自為營，隻是每周交流一次。”
“而一年後”
“劉根在城南開了間大超市，宋飛堯當上了狼牙安保集團的二把手。”
“孫虎開了家酒吧，雖然難喝得要命。”
他的嘴角揚起又落下：“有時候我去喝酒，我們還會像以前那樣劃拳”
“隻是再也沒人提起北方基地的事了。”
“大家已經把這個世界當做現實了，你能理解嗎？”
聽到這話。
陳驍想到了汪欣然剛剛進入遊戲，說過一句
【如果能一直待在這裡，也不錯】
是啊。
相比較末日前的漫長時光，和遊戲內的八年時光。
短短一年多的末日，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場夢。
一場不願意去回想的夢。
秦羊林長歎一聲：“若不是遇見你，我可能已經忘記了那個世界。”
陳驍繼續問：“你們尋找異端，有什麼收獲沒？”
秦羊林嘴角一絲苦澀：“收獲？嗬嗬嗬，我都說了，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異端，這個遊戲無解。”
陳驍搖了搖頭：“沒有無解的遊戲。”
“嗬嗬嗬。”
秦羊林有些不屑，他看著天空，呆滯的開口：“我跟你說一個人吧，他叫楊真武，來自第十五次血月，他是我已知的，唯一一個還在尋找異端的人。”
“十五次血月？”
陳驍有些詫異：“你都見過多少次血月的人？”
秦羊林搖頭：“沒了，我在這個世界見到的參與者，除了和我一起進入遊戲的那三位，就隻見過你和他。”
“而且”
秦羊林露出一絲笑意：“他在這裡，待了快二十年了。”
一時間。
陳驍有些不祥的預感。
一個覺醒者在這個世界，尋找二十年，都無法離開嗎？
陳驍冷冷開口：“楊真武在哪？”
秦羊林笑了一聲：“他在哪，我不清楚，但他很喜歡去一家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