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衝鋒,厲南雲的眼中浮現欣慰。
收回思緒,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曲雲和童曼婷。
“算起來,你們也在聖境層次立足許久了。”
“這一次的進攻又以你們為首。”
“所以,你二人便是這群人之中最強的了吧?”
他衝著兩人勾了勾手指。
“來吧。”
“讓我瞧瞧你們的本事。”
如此輕蔑的語氣,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態,讓童曼婷曲雲兩人心中憤怒不已。
“殺!”
毫不遲疑,他們驟然衝向厲南雲。
童曼婷直接抽出長鞭。
“毒鞭血藤!”
長鞭橫掃,鞭影無窮。
飛散在空中的長鞭虛影仿佛化作無數生滿倒刺的藤蔓,時刻釋放著強烈的毒素。
不斷閃爍的鞭影封死了厲南雲的退路。
厲南雲冷笑著評價:“氣勢倒是不錯。”
“但這攻擊力……著實差勁。”
“紅雲如海!”
一步踏出,狂暴的靈力驟然升空,天際鉛雲化作火紅色。
灼熱的火浪自天際下落,灌入厲南雲雙手,他的雙手同樣化作了火紅色。
右手伸出,其上附著的恐怖火浪竟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重重鞭影,無視了其上彌漫著的恐怖毒素,直接抓住了唯一真實的長鞭。
厲南雲手臂用力,猛地拉扯!
嗡!
恐怖的力量來襲的一刻,童曼婷身體踉蹌。
曲雲見狀怒吼:“流雲散手!”
他身邊水光升騰,動作看似輕柔,但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道。
幾乎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了厲南雲的麵前,抬手撞擊。
砰!
曲雲的手掌和厲南雲的手掌發出猛烈的碰撞,但曲雲卻很快就感覺到了自己仿佛觸碰到了一尊無可撼動的恐怖山嶽一般。
任憑他不斷發力,也根本無法撼動厲南雲。
反倒是厲南雲一聲冷哼過後猛然發力,外泄的氣浪直接掀飛了曲雲和童曼婷兩人。
重重落地後的兩人互相對視,毫不遲疑直接開啟法身。
擎天撼地的巨大身影在野林之中升起。
兩人同時發動最為恐怖的攻勢。
“法身?”
厲南雲眼中滿是輕蔑和鄙棄。
“華而不實。”
“居然把這種邁入聖境過後就可以自然領悟的力量作為最強的手段……”
“現在武道界的年輕人,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那就讓你們看看,聖境真正的力量吧!”
厲南雲驟然騰空,輕易避開兩人的攻擊後,率先出現在了童曼婷法身前方。
手掌印在童曼婷法身之上的一刻,他驟然開口:“破!”
轟!
九天之上的紅雲化作無窮火焰,瘋狂灌入厲南雲的身體,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狂暴的火光一同噴湧而出,驟然間充滿了童曼婷的法身。
法身受到烈焰衝擊,瞬間滿是龜裂,法身之間的童曼婷也承受著無窮烈火的燒灼,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下一刻,法身再無法承受火浪的侵襲,瞬間破碎,承受了極強反噬力量的童曼婷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狠狠落地。
她剛要起身——
噗呲!
長槍穿透了童曼婷的腦袋。
出手的正是司空戰!
他長槍一震,童曼婷身體炸裂!
一旁的龍嘯陽一臉可惜:“晚了一步。”
此刻,周圍龍吟榜和武道界的高手都已經被兩人儘數斬殺,戰場之中的敵人僅剩下開了法身的曲雲一人。
龍嘯陽和司空戰互相對視,同時看向天際的厲南雲:“厲老前輩,您還能不能行啊。”
“我們這邊可是都解決了戰鬥了啊。”
“我倆同時麵對幾十個人都打完了,您老隻麵對倆人,居然還沒有結束戰鬥。”
“您老……不行了?”
天際,厲南雲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倆小王八羔子。”
“你們麵對的敵人跟我麵對的敵人是一個量級的嗎?”
“故意的是吧?”
無疑,倆人就是故意的。
厲南雲說:“行,你倆來!”
裡愛人聽到這話頓時後退,連連擺手:“彆彆,還是您老來吧。”
厲南雲冷哼,也不再耽誤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曲雲。
撲通!
片刻後,曲雲屍體落地,厲南雲也同樣落在了地麵。
“結束了。”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波了吧?”
厲南雲轉身看向龍嘯陽兩人,發問。
司空戰點頭:“對,看樣子應該是今天最後一波了。”
“先前四波不過隻是試探而已,瞧著,眼下這一次才是最後的總攻。”
“之後應該沒有了。”
厲南雲稍稍鬆了口氣:“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可老頭子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再不睡,可扛不住了。”
龍嘯陽笑了:“厲老前輩,您要是都能算得上是老胳膊老腿的,那可就真沒有老當益壯的人了啊。”
這幾日,因為青雲宗和拜血教的上宗絕殺令的發布,引來了越來越多的武道界人士來到江城妄圖對楊天和他身邊的人出手。
起初詹誌雄等人倒是還可以抵抗,但後來就有點扛不住了。
好在厲南雲三人及時接到消息趕到這邊。
短短數日的時間,他們已經迎來了術士波敵人的進攻,其中幾乎所有聖境層次的強者都死於厲南雲之手。
剩下的準聖偽聖,則被龍嘯陽和司空戰斬殺。
三人在接連不斷的大戰過程中,修為也獲得了不小的長進。
司空戰說:“細算起來,我們已經殺了至少四位數的敵人了吧。”
“這襲擊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龍嘯陽想了想:“估計得等到楊兄弟回來才行了。”
厲南雲點頭:“說起來,楊先生聯係上了嗎?”
龍嘯陽和司空戰對視一眼,聳肩:“今天還沒打電話。”
厲南雲說:“先回吧,到住處給楊先生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雖說現在的敵人我等還能應對,但一直這樣下去,我們能遭得住,沈小姐那邊估計也快瞞不住了。”
這幾日,他們攔下了所有敵人,為了防止沈幼楚等人擔心,他們一直沒有把這些事跟沈幼楚說。
龍嘯陽和司空戰對視,紛紛點頭。
三人返回。
……
京都。
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楊天的修行。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厲南雲?
接通電話。
“厲老前輩,有事?”
對麵傳來厲南雲的聲音:“楊先生,您這幾日去什麼地方了啊,一直沒能聯係上您。”
他將江城的情況告知了楊天。
聽完,楊天心中不免感動。
“有勞三位了。”
“我日前去了一趟倭國。”
簡單將倭國的經過跟厲南雲說了一下後,楊天開口:“恐怕你們還得再頂一段時間,我明天要去一趟西京。”
“之後,咱們直接打上青雲宗!”
“哈哈哈哈哈哈!”
對麵傳來了厲南雲爽朗的笑聲:“好啊,我們幾個早就看青雲宗不順眼了,我們等著您歸來的消息。”
“好!”
……
轉眼,清晨。
京都機場。
楊天,卓不凡,釋小龍,赤木晴子整裝待發。
秦玥前來相送。
看得住,這這位很不開心。
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原因。
本來師姐弟兩人剛剛相遇,還沒好好玩幾天,楊天就有事離開,她能開心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外人麵前冷若冰霜的女戰神撅著小嘴,就差把‘不開心’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楊天乾咳兩聲:“四師姐,我也想多陪你幾天的。”
“但……”
“人命關天。”
秦玥瞪了楊天一眼:“人命關天?”
“是急著跑去西京沾花惹草吧?”
“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叫張曦月的,容貌可不輸於我。”
楊天一臉黑線。
瞧瞧。
他這形象就是這麼被敗壞的。
“四師姐,真不是啊。”
“行了。”
秦玥擺手:“知道你是急人之所急,真不讓你走,早把你綁了扔地庫了。”
“反正你我也相見了,你也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等閒了再來就是。”
楊天笑了:“閒了一定來。”
秦玥挑眉:“非得等閒了才來啊,就不能擠時間來看我?”
得……
“擠時間也來看你。”
秦玥笑了:“這還差不多。”
“不過我可警告你小子,紅顏知己可以有,但要是敢隨便沾花惹草,我保證閹了你。”
她看向釋小龍幾人:“你們給我盯著他。”
三人連忙點頭。
楊天那個鬱悶啊,搞得跟他是用下半身思考一樣。
“那師姐,我們走了?”
秦玥點頭:“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跟我說。”
“我手下的那十幾萬大軍可不是吃乾飯的,你師姐我手裡的槍,也不是用來耍著玩的。”
楊天用力點頭。
“一定。”
這時候,機場大廳傳來廣播。
要登機了。
“師姐,那我走了,保重。”
“等我回來。”
“好。”
在秦玥的注視下,楊天等人登上飛機。
……
大西洋深處。
一片無法被衛星正常觀測的海域上。
一片死寂、
飛鳥不渡,魚群不顯,毒障衝天。
這裡被稱之為‘病海’。
在病海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島嶼。
黑暗世界之中,與黑暗王國並駕齊驅的另一大神秘組織‘病棟’的總部就坐落於此。
此刻,兩艘艦船停在了岸邊。
瞬間,島嶼各個角落衝出無數身穿染血的白色長袍,戴著猙獰麵具的人。
他們身體單薄,仿佛一陣風過來都能吹倒一般。
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極為強烈的死亡氣息。
在眾人出現的一瞬間,島嶼岸邊的植被迅速哭死,一股可怕的瘟疫來襲。
蒼穹失色。
此刻,左邊艦船上一個高大的白人男性走上甲板。
他是星國各大傭兵團所推崇的當之無愧的傭兵之王——畢羅斯。
畢羅斯高聲開口:“病棟的各位,我是畢羅斯。”
“受病皇大人邀請前來。”
與此同時,右側艦船上也走出一個黑人胖子。
這人是黑暗世界中最大的軍火商,摩爾根。
他用比畢羅斯更高的聲音說:“我也是受病皇大人邀請前來。”
“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前方身穿白色長袍,戴著猙獰麵具的人們似乎心有所感,讓開了一條通道。
眾人後方走來一個身穿綠色長袍,戴著猙獰麵具的人。
周圍白袍紛紛單膝跪地,開口:“皇使大人。”
皇使並未理會周圍的病棟成員,而是看向艦船上的兩人。
“畢羅斯先生,摩爾根先生。”
“隨我來吧。”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紛紛走下艦船,跟著皇使一同向著前方偉岸中帶著病態的巨大建築走去。
路上,摩爾根滿臉戲謔的用壓低的聲線開口:“畢羅斯,據我所知,你們星國不是一直不願跟病棟打交道嗎?”
“怎麼今日,也跑來病海找病皇大人了?”
畢羅斯冷哼:“不願意和病棟打交道的是官方的那些廢物。”
“我畢羅斯,從來都對病皇大人敬仰有加。”
“倒是你。”
“摩爾根,據我所知,前陣子你花費重金請了病棟的一位聖境和幾位高手趕赴華國打算撈一筆,但最終血本無歸也就罷了,連病棟的那些高人都因為你的錯誤決定而犧牲了性命。”
“你也有臉來見病皇大人?”
摩爾根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提起這事他就鬱悶的不行。
日前,他派遣手下的一個叫安德烈的武器販子去華國做生意,總歸他們的生意見不得人,去的又是華國這種雇傭兵禁地,為防止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他就花費重金聘請了一些病棟的外圍成員相助。
可沒想到,就在安德烈等人抵達華國涼城地界的時候,卻被華國兵家發現了蹤跡。
以孫敬川為首的華國兵家對安德烈等人圍追堵截,具體發生了什麼他根本不清楚,隻知道最終安德烈被孫敬川帶走,而他的那些人和聘請的病棟高手也沒了。
他此番抵達病海,就是為了向病棟之主——病皇彙報此事,若有可能,他希望病棟出手,幫他解救安德烈。
雖說安德烈不過隻是他的犯罪集團的一個小人物,死不死的他根本不在乎,但安德烈可知道不少有關他的秘密,落入華國兵家手中,對他總歸還是不利的。
收回思緒,摩爾根瞪了畢羅斯一眼。
“畢羅斯,咱們兩個就彆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讓病棟損兵折將,但出事的總歸隻是外圍成員。”
“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