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疼……”
上官婉兒從睡夢中悠悠醒轉，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上官婉兒捂著腦袋，狠狠晃了晃腦袋。
接著，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熟悉的麵龐，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醒了？”
高陽緩緩出聲，一雙眸子帶著打趣。
刹那間，思緒回歸，上官婉兒猛地一驚。
她抬起頭。
熟悉的房間陳設，熟悉的人。
一張床，一個被子。
所以……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嗎？
“婉兒，你這所謂的千杯不醉，是指的喝水吧？”
一想到昨夜上官婉兒滿臉通紅，醉眼朦朧的樣子，高陽就感到一陣好笑。
上官婉兒美眸盯著高陽，銀牙咬緊。
這混蛋，要了自己的清白身子，又被逮了一個現行，怎麼如此的淡定？
再怎麼說，她也並非是主動應允了高陽，兩人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她是一杯就醉，被高陽占了便宜。
這廝，這是一丁點的愧疚都沒有啊。
但罷了，高陽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
他定然是看出來了她的意圖，這才有恃無恐，至於不占便宜，這一點上官婉兒並不抱希望，送上門的便宜，她能忍住不占？
但上官婉兒也是雷厲風行的人，既然做了決定，也談不上事後後悔。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出聲。
“婉兒，你覺得呢？”高陽似笑非笑的回道。
果然……她就知道！
隻是這廝的態度，真欠打啊！
一丁點的愧疚都沒有？
這時。
高陽出聲問道，“婉兒，你明知道本官對誘惑的抵抗力，一向都不太行，為何還主動送上門？”
“事關清白，你難道沒想過嗎？”
高陽說這話的時候，雙眸極為複雜。
上官婉兒看著近在咫尺的麵龐，她淡淡的出聲道，“古有一臣不事二主，同樣，我上官婉兒一心也不給二人！”
“你討伐匈奴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縱然我上官婉兒不懂兵法，也知此戰的艱險，上官婉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僅此而已。”
上官婉兒十分平靜，也十分淡定。
這就是她的心底話。
匈奴會想不到高陽會報複？
匈奴大單於會沒有防備？
高陽第一次領兵，不過八百人，這次卻是數萬精銳，獨領一軍，昨夜她來此，便是想將自己徹底的交給高陽。
但內心的矜持，令上官婉兒也不知該怎麼跟高陽說，所以明知道自己一杯就倒，還是直接喝了下去。
醉了，那發生的一切就不記得了。
高陽愛怎麼就怎麼。
這也算變相的瘋狂了。
至於高陽的人品，她覺得不必考慮。
但……府上的老嬤嬤不是說第一次很疼嗎？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按理來說，這種醉倒後什麼都不知，不應該像一些宮中禁書所言的那般，十分刺激，能充分令男子興奮嗎？
嗡！
高陽倒是不知，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一句忠臣不侍二主，上官婉兒心不給二人，一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重重擊中了他的心！
縱是高陽，內心也極為動容。
他剛想開口，便看到上官婉兒直勾勾的盯著他，臉色極為複雜的道。
“你還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啊。”
“雖然知道高大人有些一般，但這……也太一般了。”
上官婉兒半邊香肩露出，看向高陽開口說道。
蚊子咬一口，第二天還得疼一下。
這毫無感覺啊！
高陽：“？？？”
但緊接著。
高陽便用薄被子捂著臉，以一種近乎屈辱的語氣說道，“婉兒，對不起，給你的感受不太好。”
說完，竟隱約發出一股抽泣之聲。
這話對男人的打擊這麼大嗎？
這還哭了？
上官婉兒趕忙上前，柔聲安慰道，“高陽，你彆哭啊，該哭的應該是我才對啊。”
聞言。
高陽身子越發聳動，死死捂著被子。
縱然上官婉兒用力搶奪，卻也揭不開蓋在高陽臉上的被子。
她有些後悔。
高陽都要上戰場了，她卻還說出這種過分之話，竟給高陽這種厚臉皮，都說的羞愧不已。
上官婉兒心有愧疚，不禁拍了拍高陽的後背道，“沒事，我上官婉兒不是貪圖那方麵的女人，我既喜歡你，縱然你是太監，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
“下次再努力便是！”
“高大人，你可以的。”
高陽拿開被子，朝上官婉兒淚眼朦朧的道，“婉兒，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窗外，金色的陽光照射進來，打在上官婉兒白皙的臉上，幾乎沒有半點瑕疵，美的驚心動魄。
高陽盯著麵前的上官婉兒，心中竟生出一股不舍。
“婉兒，待我凱旋歸來，我娶你回府，可好？”高陽忽然開口道。
上官婉兒聞言，身子驟然一怔。
旋即，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最為燦爛的笑容，一時間，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片刻，她重重點頭。
“高大人拿了我的清白身子，你不娶我，還想娶誰？”
“你要是回來敢不娶我，小心我閹了你！拿那種帶著刺的木棍，將你捆起來，一點點的給你閹了，拿腳踩！”
上官婉兒的臉上，竟肉眼可見的出現一抹憨態。
高陽覺得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就舍不得走了。
高陽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朝上官婉兒開口道：“婉兒，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大營了。”
“陛下大舉調兵調糧，這障眼法是進入河西之地，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的最好良機。”
上官婉兒雖內心極為擔憂，但她也知高陽的決心，以及高陽那顆要為高林遠複仇的心。
“去吧。”
高陽聞言，起身穿戴衣服。
不管是為了高林遠，還是匈奴大單於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繼續挑釁，亦或是彆的原因，這一戰他避無可避。
他沒得選！
當高陽要推開房門的時候，上官婉兒在背後喊了一聲，“高陽！”
高陽聞言，瞬間回過頭。
上官婉兒盯著高陽那張臉，極為認真，她近乎一字一句的道，“你死了，我上官婉兒絕不獨活。”
“所以……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