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對於鄭家來說,仿佛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公司內部的權力鬥爭愈發激烈,私生子被接回的消息更是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鄭家內部引發了劇烈的震動。原本以為鄭宇會大鬨一場,但卻出乎意料地選擇了沉默和順從,這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然而,鄭家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不久前私生子出了車禍,肇事車逃之夭夭,至今都沒查到。
顯然是有人蓄意謀害,讓鄭家的紛爭再次升級。
醫院裡,鄭家的人來來往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私生子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傷勢嚴重,渾身上下都是儀器。
有人歡喜有人憂,更有甚者抱著看笑話的態度觀望。
這場風波中,除了鄭宇,就是鄭家的原配日日竭斯底裡。
整日在醫院裡哭鬨,指責小三破壞了她的家庭,讓本就混亂的情況更加混亂。
季氏集團冷眼旁觀,坐等這場水更渾一些,好趁機下手。
季家老宅。
“出手重了些吧。”
季父聲音落下,手中的棋子也放置在棋盤中,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
季廣琛坐在對麵,垂目落下一子。
“他們家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查,季氏想下手也抓不到把柄。”
季父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般的笑意。
“前兩天,老鄭可給我打了不少電話,都要破口大罵了,說你做人太狠,不給留後路。”
季廣琛聞言,眼裡閃過諷刺之色,仿佛在嘲笑那些所謂的“後路”和“留情”。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季父對視,聲音中透露著決絕:“您應該知道,我做事向來如此,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對於那些不長眼的人,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至於鄭董的抱怨,您可以告訴他,如果他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季父抬起眼,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睛,如鷹一般犀利,又如狼一般凶狠,被他咬上一口啊,不咬下一塊肉誓不罷休。
不錯,有他年輕時的風範了。
隻是,還是太輕狂了,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個以和為貴,許是年紀大了,看待事情沒那麼重的戾氣了。
季父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然後緩緩說道:“廣琛,你的性格我是了解的。隻是你要記住,商場講究以和為貴,尤其是那些老家夥們,表麵功夫該做要做,有時候我們需要適可而止,不要一味地追求勝利。畢竟,季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兩個人聊了聊,季父大體還是默許兒子這麼做的。
“我聽說你為了個女孩子這麼和老鄭這麼乾?”
“是。”季廣琛沒有否認,果斷的承認。
季父歎口氣:“又是她?”
“不,是一個令我可以托付生死的人。”
季父心中一顫,杯子差點沒拿穩,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兒子怎麼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端著水果過來的季母,正巧聽到這話,同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托,托付生死?兒子你認真的?”
季廣琛深吸口氣,沉聲道:“爸媽,之前是我不懂事,認錯了人做錯了事,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麵。”
季廣琛說到這,眉眼憂鬱,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握緊。
季廣琛的神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沉重,眉宇間凝聚著深深的憂鬱,仿佛承載著無數的心事。
周圍的氛圍因為他的情緒而變得壓抑起來,原本熱鬨的餐廳此刻仿佛陷入了一片沉寂。
季父季母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不解。他們從未見過兒子如此沉重的表情。
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死了那啥一樣。
季母放下手中的水果盤,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有時會生氣,但該管的還是要管的。
“兒子啊,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和爸媽說一說?”
“當年我落水的事情,救我的人其實另有其人,不是韓曉雅。”
季廣琛咬著牙,每回想到這件事,他就恨不得把韓曉雅碎屍萬段。
但他不會這麼便宜了她,做儘惡事的人,當然要把這些惡,千百倍的還到她身上去。
季父季母心中大驚,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季廣琛把調查的真相告訴了她們,至於那個下人,既然她當初拿走手表,那就讓她餘生償還那筆錢。
他派人看著,想逃是不可能的,她現在享受的所有一切,都是從季家偷來的。
還有她家裡人享受的一切,都要一五一十的還回來。
若她一個人享受這一切,她一個人償還就足矣。
但惠不及子女,既然你們享受了不該享受的人生,當然要償還。
“她怎麼敢的?!”
季母一掌拍在桌子上,氣的臉色通紅。
季父也是臉色黑如鍋底,若說季母生氣的點是被人蒙騙,原本心善的小姑娘卻被忽略,被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霸占原本的恩惠,還裹挾季家恩惠這麼多年。
季父生氣的是,此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機,如果不是他們一直不鬆口她嫁進來。
若真的嫁進季家,以後怕是沒平靜日子了。
手表一事,當年就有傭人敢這麼做,那還會不會有傭人乾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我當初就覺得這韓曉雅不對勁,處處透著一股子假勁,接近你帶著目的!”
季母深吸口氣,走到季廣琛麵前,提著他的耳朵。
“讓你不聽!現在好了吧,悔的腸子都青了!”
季廣琛苦笑一聲,他豈止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恨不得回到過去捅自己一刀。
在打幾巴掌,或者踩自己一腳。
“不行,現在就報警,把她抓起來!”
“不,她做的惡事,一定要讓她自己百倍償還,自己種下的因,苦果就要她自己吃。”
季廣琛這一次,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季父點點頭,光是抓進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氣氛沉默了一會,季母坐在沙發上,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道:“那救你的人,你找到了嗎?”
季廣琛憋著的一口氣瞬間鬆了,內心像是泄氣的皮球。
“找到了。”
季父季母精神一震,豎起耳朵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