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站起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走出飲品廳,心中五味雜陳、手中拿著紙條,一股恐懼感,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
夜幕降臨,娜迪亞獨自坐在窗邊,望著外麵的燈火,心中一片茫然。
彆墅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唯有她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裡坐著。
凝視了手中的紙條片刻,下一秒,撥通了這個電話。
“想通了?”
電話溫寧的聲音平靜的就像是一股清流。
說來也奇怪,聽溫寧這般平靜的聲音,娜迪亞焦躁慌亂的心,一下平靜了下來。
“我想通了,也不想自欺欺人了,他們一直在利用我,既然這樣,那我憑什麼不能…”
娜迪亞的話還沒說完,溫寧輕歎一聲:“你隻要知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這就足夠了。”
娜迪亞一愣,垂下眼睛沉思了片刻。
“如果你真的從學院退學,回國後會怎麼樣,你在那裡不是小有名氣嗎?”
“得罪資本的下場往往不會是很好,你知道的。”
娜迪亞再次沉默,想了想道:“我家裡人的態度很強硬,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找你父親談一談,你隻要幫我中間搭個橋就好。”
“找我父親談,我父親可沒那麼好說話。”
溫寧輕輕一笑:“你隻需要幫我找個忙就好,但我見你父親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那封投訴信。”
“交易,也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知道的。”
娜迪亞深吸口氣,眼中猶豫,為了一封投訴信,自己要背叛家庭,這種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你呢,你從一開始就想進這所學院,還是隻想討家裡人開心?”
溫寧的話再次直擊娜迪亞的內心,再次讓她沉默不語。
“娜迪亞,你應該成年了吧,如果你已經成年了,你可以為自己的未來做選擇了,而不是和家人捆綁在一起。”
說完,溫寧掛斷了電話,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說得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有些事情,也需要自己琢磨才能想明白。
或許從小親情緣薄,就在孤兒院生活,溫寧對親人這種關係,沒什麼概念。
掛斷電話後,麥瑞坐在沙發的一側,看向溫寧道:“你覺得娜迪亞會同意這次交易嗎?”
“會,與其被家裡人左右一生,反複利用,還不如掙脫枷鎖,我看她的性子,其實本意是不願意被束縛的。”
麥瑞眼中閃過幾分欣賞,輕笑一聲:“但願你賭的對。”
二人視線向前看去,看著電視機。
“對了,明天你朋友就到了,他長什麼樣?”
“很帥,也很溫和,像是一株君子蘭。”
溫寧輕笑一聲,麥瑞眼裡閃過幾分好奇,不過她到底沒說什麼,喝著自己的咖啡,眼神裡閃過一些微光。
第二天一早,溫寧再度踏進學院,一整天都沒看見娜迪亞的身影,她那些小跟班們則是結伴成群的出沒。
不過當看見溫寧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躲開。
一天過去日落時分,溫寧看看暮色四合的天色,目光微沉。
拿出手機,看著微信聊天框,盯著那個很久沒有說過話頭像,發呆了片刻。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真的出事了,在醫院躺著,還是又被卷入家族紛爭。
秦楓在那邊查著,但想查季家內部的消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突然,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倒是先替她做了決定。
“圓圓,還有和璨光寶匣合作的聯係方式了嗎。”
璨光寶匣,季廣琛母親的產業,溫寧心神一震,撤回的動作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那個動作。
方圓圓動作倒是快,幾乎是秒回的發了一個名片照片。
看著眼熟,是季夫人那回親手給她的。
寧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季夫人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季夫人的聲音傳來,溫寧能感覺到她語氣中的驚訝,但同時也有一種微妙的期待。
“喂,哪位。”季夫人的聲音儘量聽起來溫和平靜,但她刻意隱藏的那絲詫異和緊張並未逃過溫寧的耳朵。
溫寧心中一緊,這次通話可能會讓她與季廣琛的關係更加複雜,但她更擔心的是他到底出沒出事。
她輕聲開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季夫人,您好。我……我聽說季醫生出了一點意外,我想問問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當然您彆誤會,季廣琛以前是我的主治醫生,我聽說他最近出了點事,自然要關心一些。”
“這樣,廣琛也跟我說過,他這邊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指使受了點小傷,住幾天院就好了。”
事情可能並非如此簡單。
季廣琛的傷勢如果真的隻是小傷,季夫人不會如此刻意地安慰她。
握緊手機,腦海中的思緒反轉,自己要不要再繼續問下去,她和季廣琛之間的關係已經很微妙,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關心而給季夫人留下不必要的印象。
猶豫了片刻,溫寧道:“真的沒大礙嗎,季夫人,不知道他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
季母輕歎口氣,看向iu窗口裡躺著的季廣琛,不禁苦笑一聲,這孩子這段時間,千盼萬盼就想盼來一個電話。
現在電話來了,反而接不了了。
“現在不太方便,他剛剛去做檢查去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發條短信。”
“好,他沒大礙就好,您彆太上火,誰都有受傷的時候。”
溫寧說完這番安慰,卻覺得怎麼說怎麼彆彆扭扭的。
“好,你也是。”
“伯母,我能問一下他去做的什麼檢查,傷的是哪裡嗎?”
“骨科,沒什麼大事的你放心。”
季夫人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嘈雜聲,一群人的聲音迸發,根本聽不清季夫人說的話。
匆匆寒暄幾句電話掛斷,溫寧神色變了幾變,最後化為一聲輕歎,眉頭稍稍緊縮。
電話話鈴聲打斷思緒,來電人是慕容初。
接通電話,慕容初溫和的嗓音響起。
“我已經下機場了,你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