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廣琛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是戰鬥後的狼藉,他的呼吸越來越淺,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他艱難地伸手摸索,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溫寧的名字。他按下接聽鍵,強打精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季廣琛,你現在在忙工作吧?”溫寧的聲音傳來,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他身上的寒冷和疼痛。
季廣琛微微一笑,儘管這笑幾乎無法被察覺,“嗯,有點忙,但還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儘力保持鎮定。
溫寧頓了一頓:“季大總裁真是敬業,我以後工作態度要按照你這個標準來。”
季廣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扯起幾分笑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平穩,“那可不行太卷了,你呢?最近怎麼樣?那邊現在是白天吧。”
溫寧站在窗前,聞言點點頭,突然意識到季廣琛不在身邊,也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心中突然一陣空落落的。
反應過來很快回應道:“是啊,沒想到我也能後一天重返校園時刻。”
“你開心嗎?”
溫寧沒想到季廣琛會問這個,但這一次她沒有任何停頓。
“嗯,我很開心,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有時候我都快忘了,自己上上學的感覺了。”
“時間會流逝,但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是嗎,季總裁說話會食言嗎?”
季廣琛愣,沒想到溫寧會問出這句話,心中下意識覺得溫寧在試探他的真,心。
“我從來不會食言,尤其是對你。”
聲音越來越低,季廣琛的豔琴一陣陣變漆黑,不知道何時會徹底失去意識。
或許下一秒,或許有溫寧陪著,自己不會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溫寧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刻意輕鬆,心中一緊,但她沒有直接追問,想了想講起自己的國外的日常。
雖然過來這裡也沒幾日,但有麥瑞他們陪著,學院裡風平浪靜。
還有德克鬆下來,娜迪亞也沒動手的意思。
當然,納迪亞的事去,她也不會去跟季廣琛說。
聊起哥哥溫安最近的進展,如何在秦楓的幫助下,開始嘗試著學習一些簡單的知識,如何慢慢地適應了學院的生活。
季廣琛聽著,雖然身體的疼痛和疲憊幾乎讓他無法思考,但溫寧的聲音如同一劑良藥,讓他感到了一絲慰藉。他努力回應著,儘管話語間歇,聲音越來越低。
“季廣琛,我覺得你也可以來這座學院學習一下。”
“為什麼?”
季廣琛的嗓音已經開始啥沙啞了,電話那頭溫寧的心猛的一緊,眼眶瞬間紅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正常,不讓季廣琛察覺到異樣。
“以季大總裁的身材和樣貌,不進模特圈真是可惜了。”
電話那頭好一陣的沉默,溫寧心中的交集幾乎快要跳出胸膛來。
客廳裡,秦楓和德克站著,麥瑞一身白色的風衣,插兜站在那裡。
秦楓看看眼麥瑞,麥瑞搖搖頭。
“季廣琛?季廣琛?季廣琛!”
溫寧的幾聲大大喊,把季廣琛黑暗中的意識稍稍撈回來一些。
“我在。”
“你簽我的命還沒還我。”
季廣琛鴉羽般的眼睫輕顫,有血從嘴角滑落,他聽到不遠處,好像有腳步聲。
也許是自己的幻聽,過了一會就什麼都沒聽到了,費力的挪動身子,隱藏在一處廢墟後麵。
“我知道,這條命沒還之前,我不會……”
溫寧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季廣琛似乎越來越虛弱,心中焦急。
“是嗎。”
季廣琛聽著,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儘管這笑帶著苦澀。
“是,如果我違背誓言,那就讓我……”
“你可彆發誓了,怪晦氣的,我最近住在秦楓的姑姑家,她叫麥瑞性格很好,還會教我做西餐。”
聽到這,不禁想象著溫寧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他努力地回應著,聲音雖然微弱,但充滿了溫柔和關懷。
“今天,為什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今天學校休息,圓圓在忙沒時間接我電話,我覺得無聊就打電話關心慰問一下。”
這裡有彆提有多生硬尷尬了,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其實你是有不懂得要問我?秦楓沒在你身邊?”
“沒有,他剛剛出去了。”
季廣琛點頭,又意識到溫寧沒在自己身邊。
隻能強行吻住急促的呼吸,柔聲問道溫寧有哪裡不懂的。
溫寧隨便挑了幾個問題,季廣琛正宗的口音從電話裡傳來,像是上個世紀的留聲機雖然聲線沙啞,但越發有那種感覺了。
溫寧靜靜聽著,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時間太晚了,我有點困了,有什麼不懂得明天說可以嗎?”
“你給我講題那我唱首歌給你聽吧,聽完你在睡。”
“好。”
溫寧穩住心神,挑了一首歌唱給季廣琛歌聲如溪水一般緩緩流淌。
隨著通話的繼續,季廣琛的呼吸越來越淺,聲音也幾乎聽不見了。溫寧心中一慌,大聲喊道:“廣琛,你還好嗎?你還在聽我說嗎?”電話那頭,隻傳來微弱的呼吸聲,然後是一片寂靜。
溫寧的心猛地一沉,下一秒,電話被掛斷。
秦楓和德克對視一眼,直覺不好。
……
“少爺少爺!”
季家的保鏢拿著手電筒搜尋廢墟,終於在一堆廢墟中看到季廣琛,手裡緊緊的握著沒電了的手機。
當救護車趕到時,季廣琛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渾身上下傷口太多,致命傷就不說了,血肉暴露在外,已經到了感染的地步。
那些細微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密密麻麻遍布在身上,看著也足以觸目驚心。
十分鐘後,季母和季父匆匆趕到季廣琛所在的私立醫院,看著躺在iu的兒子,季母眼眶徹底紅了。
抱著季父不成聲。
“他真的要下這麼狠的手嗎!如果廣琛不換車,是我們坐到那輛車裡,豈不是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