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廣琛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看著季軒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他本就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季軒的心頭。
“怎麼？難不成這個項目讓你入不敷出？”季廣琛的問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了季軒的虛張聲勢。
季軒臉色一僵，梗著脖子：“這項目的難度你也是心知肚明，我才剛剛更新，不可能那麼快完成。”
季廣琛聞言，冷笑一聲，“正因為心知肚明，所以才奇怪，這項目的推進度到了百分之九十八，所有流程包括最後的交接，我們都已經完成了，隻要你按照我們的策劃跟進，多出半個月這個項目一定會成功。”
“所以你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讓這個項目慢慢黃了，季軒，所謂的"雄心壯誌"，不過是建立在空想之上的空中樓閣。你接手的項目，半個月的時間，投入的資金比賺取的多，這是事實，不是嗎？”季廣琛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隻有冷酷的現實。
季軒梗著脖子，試圖反駁，但季廣琛的話如同鐵錘，一錘一錘地敲在他的心上。他無法否認，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他的失敗是顯而易見。
“那你再想想，如果你這樣的能力都能成為公司的核心，那麼季家公司還有未來嗎？老爺子辛苦培養你，但如果培養出的是你這樣的"人才"，那麼公司才有黃的那天。”
“到時候隻要轉百億的項目在你手上黃了你所經曆的所有資源，所有人脈，都會坍塌，你有這個信心和勇氣去重塑你的人脈嗎？”
季廣琛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擊季軒的自尊。
卻隻聽他話，話鋒是一轉，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老爺子。
“況且你不覺得奇怪，公司實力在你之上的人大有人在，也有本家的人，為什麼隻選擇你不選擇其他人？因為你根本沒有什麼內容價值，犧牲了就犧牲。”
“那是鍋推到你身上，你想把鍋推走，可就沒這個能力了，到時候成為眾矢之的，玩家不會浪費任何資源就能將你逐出。”
季父冷笑三聲，多麼熟悉的套路，當年自己的親爸爸對自己也是這麼狠心。
判斷自己的子嗣是否能成為未來的繼承人，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試探出來的。
季母看出季父情緒不佳，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溫暖，讓季父理智回神，看向麵前，兒子寬大的背影，就這麼擋在自己的身前，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欣慰，兒子不會像當時的自己那樣。沒有反抗的能力，一步一步像是剝了皮抽了血一樣，從刀尖上走過來的。
反觀季軒，麵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季廣琛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和失敗。
季廣琛的強勢回擊，不僅讓季軒啞口無言，也讓在場的所有意識到，扶持季軒是老爺子有意為之。
那為什麼選擇扶持他？不過是想複製一個炮灰。一個隨時可以背過的炮灰。
那他們呢，他們這些在公司裡一直不上不下的人呢？
以為進了總部，就真的能平步青雲，衣食無憂，那現在想想也隻有薪資堪堪滿意，為了進步也曾內卷不休。
也有人放了警惕。因為某某事情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公司，深想一下，大多是都在公司出現的輿論風暴或者一些意外的事情。
這些人就會被推出來，然後抹殺消失。
眾人身上冷汗津津，但又不敢看老爺子，隻能垂下目光，心中思量。
看來站隊這件事，不能盲目選擇，老爺子在隻手遮天，年歲也大了。
又隻有一個兒子，偏偏兒子的兒子也是他們家庭的獨生子。
這樣一來，站在哪方有力一眼明了。
身後人群的騷動，老爺子都看在眼裡，握住拐杖的手緊了緊。
“你們都大了，也有自己的能力，我也確實該放手了。”
老爺子歎息一聲：“我也確實老了，以後也都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他苦笑一聲，蒼老的麵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季父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樣的手段他用的也不少了。還真是次次屢用不爽。
“罷了罷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那應該是個喜慶的日子，不聊這些僵持的話題。”
“一會兒壽星就到了，上菜吧。”
“賀禮已經送到了，我們也不便久留，大家吃好喝好，我們就先告辭了。”
季父留下一句，拱了拱手，帶著季母和季廣琛離開。
他們這一走，相當於和本家決斷。
在老爺子周圍的人，看見這一幕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老爺子，您，您彆生氣，振宇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倔到現在，過幾天緩過氣就好了。”
“氣？他有什麼可氣的？本家這些年如果不是守著那些祖上傳來的規矩，早就灰飛煙滅了。”
“哪還有現在這樣輝煌的時候。”
老爺子冷笑幾聲，旁邊有人幫他倒酒，許是有些緊張，手都有些顫抖。
“抖什麼，季家又沒散，又沒有土崩瓦解。”
“是是是。”
倒酒的人連到了幾聲是，老爺子一抬眼就見是季軒。
此時他一身冷汗，就連腦門上也都是汗。
“季軒啊，他的話你信幾分？”
季軒父親就站在老爺子後麵，聽見這話，後背頃刻間就被冷汗浸濕。
緊張的看向季軒。
“害，我哪能信啊？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還能看不出來嗎？太爺爺賞識我，那我肯定在公司好好乾。”
“這個項目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妥妥拿下。”
“嗯。”
季軒訕笑著退下，剛剛被恐懼籠罩的心神才漸漸回過神來。
幸好幸好自己沒有說出背叛本家的話，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剛剛老爺子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