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菜上來的時候,溫寧看季廣琛竟然難得的有些拘謹,倒是很少看見他這樣。
突然想起來,在和季廣琛在一起的那些時日。
韓曉雅曾經邀胡光晨一起去吃燒烤,不知道季廣琛喜不喜歡,反正回來的時候,總是愉快的神情。
回憶是會串聯起來的,季廣琛垂下鴉羽一般的睫毛,自然也想起這段往事,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又緊。
“其實。”
“要是。”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彼此都楞了一下,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帶著錯愕。
“你先說吧。”季廣琛道。
“沒什麼,要是你不喜歡燒烤,我記得這裡附近有個西餐廳。”
“沒事,我,我喜歡,我什麼都喜歡,火鍋我覺得也不錯。”
慕容初抬眼瞥了一眼,垂下眸子什麼都沒說。
“你確定,不能吃就不要硬吃。”
要是吃出什麼事,可不好處理,她隻是想請大家一起吃頓飯,不想有什麼突發情況。
“沒事,我的胃又不是金子做的。”
溫寧點頭,不大一會老板端著一盤盤新鮮出爐的烤串上來,濃鬱的香味充斥鼻間。
還上來一些橙汁和啤酒,橙汁自然是給溫寧和鄭雨準備的。
至於啤酒,就是老板忙活大勁了,忘記他們沒點了,拿上來的時候,才意識到。
“哎喲,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拿下去。”
“不用了,就放在這裡吧。”季廣琛道。
老板點點頭,笑著道:“成,都是冰箱裡拿出來的,冰冰涼涼開胃一夏啊。”
說完笑嗬嗬的走了。
“你們要喝酒?”
“很久沒喝了,想喝一點。”
慕容初也跟著點點頭,倒是沒想到慕容初也會喝酒,一直以為他潔身自好,不碰這些不良飲食呢。
溫寧有些好奇的看著慕容初,殊不知這一眼神,刺激的季廣琛頭皮發麻,直接拿起一瓶酒,東西都沒吃。
開了瓶,咚咚咚幾口,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半瓶酒已經下了肚子。
“喝的太急了。”溫寧微微皺眉道,季廣琛酒品可不太好。
隨後想到什麼,耳根一紅,趕緊低下頭吃東西,好在有夜色掩護著。
兩個人像是較上勁一樣,季廣琛喝完半瓶酒,慕容初也笑吟吟的拿著酒瓶,瓶子一開,優雅且從容得喝了半瓶。
“好久沒喝了,起碼下班後就在沒喝過酒,這一次借你的光,我可算能放鬆一些了。”
慕容初笑吟吟的道,笑容還是那般如沐春風。
“還是要少喝,你們是醫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放心,會的。”
說是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結果兩個人喝的比誰都猛,不過動作皆是那麼優雅從容,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白開水一樣,看的二人一愣一愣的。
“以後,你也不能這麼喝酒。”
“我知道的寧姐姐,現在我不喝,長大了我也不喝。”
鄭雨小臉乖乖的,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和那牛蹄筋開始較勁了。
不到十分鐘,季廣琛和慕容初腳邊的瓶子,已經快五瓶了。
在他們還要開一瓶時,蔥白的手按住了他們的動作。
夜晚下的溫寧,皮膚依舊白的跟發光一樣,她目光淡淡,清冷的目光如眼波流轉。
“夠了。”
不是一句話,而是兩個字,就把這兩個人製的服服帖帖。
“季廣琛你跟我來一下。”
溫寧突然開口道,季廣琛那一刻,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原本已經模糊的意誌,因為溫寧這句話徹底清醒。
“好。”
他掐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大片陰影,濃鬱的性張力,讓人忍不住為之側目。
明明那張霸道冷冽的臉,此時卻露出像是小狗狗的表情一樣,亦步亦隨到跟在溫寧身後。
“慕容,幫我看顧一會鄭雨。”
“好,你去吧。”
溫寧帶著季廣琛離開大排檔,一直往前走。
張曉萌看到,停下啃雞爪的動作,納悶間想跟過去,畢竟一個女孩子帶著一個男人走,是不是有些危險了。
誰知林婉兒拉住她,輕輕搖搖頭。
“彆去,他們應該相識很久了,溫寧主導帶著他走,應該沒事。”
“真的?”
“嗯,看他們的方向去的是碼頭,一會我去看看。”陸霆驍道。
有影帝這句話,張曉萌就放心了,繼續啃自己的雞爪子。
林婉兒看了一眼,問道:“你吃這麼多,不擔心自己的體重管理嗎?”
“沒事,多吃幾包瀉藥就好了,社畜這麼多天,又是下田又是鏟糞的,怎麼著也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了。”
這心態真是無敵,林婉兒一時間有些羨慕了。
但自己還沒到退休的年紀,還是要多奮鬥奮鬥,部位彆的,也要為了孩子。
陸川抬起頭,看著林婉兒,一雙大大的眼睛,有時候既聰明,有帶這些懵懂。
“沒事,你吃你的,多吃一些。”
……
碼頭的風帶著幾分海邊的鹹味。
夜色的掩映下,溫寧站在碼頭邊,海風輕拂過她的黑發,如同海藻般柔軟而富有生命力,隨風輕輕舞動。
皮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細膩,仿佛是被月色親吻過,透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美。
“季廣琛,你現在什麼先想法?”
溫寧回眸看向她,眼神如同深邃的夜空,藏著星辰大海,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季廣琛站在一旁,腦袋難得的有些發直。溫寧的聲音朦朦朧朧,時不時由遠及近,像是從天邊一樣。
他心裡有種預感,如果不趕緊抓住溫寧的話,溫寧真的會隨著月色漸漸隱入海麵,在不複相見。
“我,我想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說出的話有些嘶啞。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溫寧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
“跟著我?為什麼?我有什麼值得你迷戀的嗎?你說出來我可以改。”
季廣琛心頭一痛,垂下的眼簾顫抖了一下。
“你,真討厭我嗎?”
“說不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你的感覺,我確實對你有種複雜難言的感覺。”
溫寧歎口氣,心中那股子複雜難言的情感被放大,但想了想,該說的還是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