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無頭屍體,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在場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顧池殺人的整個過程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速度之快,讓人反應不及,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止。
震驚過後便是惱怒,幾名年輕男子皆眸光森寒,手中長劍錚錚而鳴,連斬出數十道狀若月牙的劍芒,向著顧池絞殺而去。
還沒等顧池出手,大黑狗便一個閃身擋在了她麵前,直立起身子,狼嚎聲中竟伴隨著龍吟。
“吼——”
一條蒼龍從它體內衝出,騰轉著衝上高空,龐大的龍軀猶如一段山嶺,橫斷長空,咆哮著俯衝而下。
“這是……什麼?!”
幾人的眼中儘是驚駭,一股死亡的威脅湧上心頭,讓他們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栗,提不起一點戰意。
蒼龍過境,探爪將兩名年輕男子的胸膛洞穿,帶著衝上高空。
“噗…噗”
龍爪收緊一震,兩朵血花在長空之上綻放,淒紅鮮豔。
麵對這一切,那名練氣十階的男子依然是神態默然,看不出有一點情緒變化,頗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然自若。
“練氣十階,老黑,這個人讓我來練練手。”顧池對著大黑狗道。
一個練氣七階的說要拿一個練氣十階的練手?
遠處,那三名負傷嚴重的年輕女子都露出驚異之色,這難道是來自某個大宗門的精英弟子?
“這位道友還請小心,風淩師兄已是練氣十階……”一名年輕女子出聲提醒,可話未說完便被顧池打斷。
“練氣十階又如何,看我斬他。”
這樣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再加上她那從容不迫的態度,讓遠處那三名年輕女子心中更加認定,此人的來頭背景一定不簡單!
就連風淩都被震懾住了,懷疑這是某一個大宗門或者是某一位高人的弟子傳人,擁有越階與人對戰的實力,不然何以敢有這樣的自信?
想到這裡,風淩不敢有輕敵之舉,抬手祭出一顆烏黑的珠子,爆發出漫天的烏光,陰氣森然,洶湧著向顧池淹沒而來。
“烏蒙珠?!這件靈寶怎麼會在風淩師兄的手上?”
“這是一件藍階中品法寶,一旦祭出,烏光滔天,築基一下觸之即死,會被當場化為一灘血水!”
“執事大人竟然將烏蒙珠都賜給風淩師兄了?!”
遠處的三名年輕女子都在緊張地注視著。
鋪天蓋地的烏光,狂風呼號,似鬼哭狼嚎。
顧池催動法力,在體表上形成一層護體的光幕,而後雙手掐訣。
“五嶽四瀆……是山河大印?!”三名年輕女子皆驚呼出聲。
五座雄渾澎湃的大嶽,宛若五尊神明矗立,四條波瀾壯闊的江河猶如四條神龍般環繞在側,橫斷長空。
山河大印隻是一種入門級的基礎印法神通,可以凝聚出五嶽四瀆的山河之勢,她們宗門內也有收錄。
隻是殺傷力並不高,隻能在與人對戰的時候,壓製對手的部分的戰力。
此時此刻,顧池施展出來的山河大印,與她們認知中的山河大印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可以說是化腐朽為神奇,極儘升華了。
那種氣勢著實可怖,讓人身心無法承受,感覺就像快要窒息了一般。
“嗡”
山河大印向下鎮壓,鋪天蓋地的烏光被震散了大片。
五嶽四瀆,如神明似神龍,那種磅礴的氣勢幾乎不可抵抗,讓地麵都轟隆顫動起來,像是發生了大地震。
風淩神色大變,默念了一段咒語,烏蒙珠迎風迅速暴漲化大,眨眼間化成山嶽般發現,衝天迎擊向山河大印。
滔天的烏光猶如一重重巨浪,向著山河大印與顧池拍擊而來。
“鎮!”
顧池輕叱一聲,催控山河大印向下鎮壓,凝聚了山河之勢的五嶽與四瀆,將周遭的空間都壓的扭曲了,與烏蒙珠碰撞在一起,恐怖的能量波動肆虐八方四野,將方圓百米的一顆顆參天古榕樹推倒,夷為平地。
大黑狗與那三名年輕女子都飛退到了百米之外,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哢嚓”
就在這時,烏黑珠出現裂紋,在下一刻發生炸裂,震蕩出一股讓人悚然的氣息。
群山塌陷,大黑狗與那三名年輕女子都被當場掀飛了出去。
“天啊,藍階中品的烏蒙珠,就這麼被毀了?!此人到底是何師承?”
三名年輕女子皆花容失色,顧池所施展出來的山河大印,嚴重顛覆了她們對於這一入門級印法的認知。
天空中仍有烏光在彌漫,這種光華可以殺人於無形,哪怕是築基修士,稍有不慎也要飲恨。
顧池用法力在體表上形成一片護體光幕,這片光幕如今已是被侵蝕的千瘡百孔,可見其恐怖之處。
“你到底是什麼人?!”風淩大聲喝問道。
“我就是個賣棺材的。”顧池語氣默然道,抬手催控著山河大印向前鎮壓而下。
風淩全力出手,硬撼山河大印,可下一刻就如狂風中的稻草人般被掀飛了出去,身體如遭雷擊,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張臉都變得蒼白無色。
他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加入璃月閣不過三年時間便修煉到了練氣十階,距離築基不過隻有一步之遙,受到了諸多長老的稱讚。
這一次進入北陰山秘境,也是他主動請纓,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與其他宗門的精英弟子一較高下。
可眼下,麵對一個比自己落後三個階段的女子,他卻如臨大敵,占不到一點優勢,這個結果讓他心境備受打擊。
“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他心裡還存有幻想,如果顧池是十大宗門裡其中一個的精英級弟子,亦或者是某一位大人物的傳人,那麼他輸了也理所應當,可以說自己是因為沒有一個好的師父才輸的。
但顧池的回答依舊隻有那一句,道:“我隻是個賣棺材的。”
“你賣你馬了個蛋!”
風淩氣急大罵,起身想要逃遁,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被山河大印的磅礴氣勢被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眼看著山河大印一點點沉落下來,風淩被一股磅礴之力壓的直不起身子,渾身的骨頭都在哢哢作響,似乎馬上就要崩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