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軍區,冠文林的辦公室內。
“冠老,今天後山似乎有些熱鬨,您不去看看嗎?”
冠文林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聽到這話,他笑著道:“我都快退休了,就不去趕這熱鬨了。”
緊接著,他看著眼前的男人,道:“邵思,你應該去看看的。”
邵思聞言,搖了搖頭:“您都不去,我去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冠文林好笑道:“你是我的副官,我退休以後,你就是邵長官。”
“你不能跟我一樣,啥事都不管啊”
“冠老你可彆這麼說,我可還沒有那個能力呢。”邵思連忙擺手道:“何況您不是還有兩年的時間嗎,乾嘛這麼著急?”
冠文林笑而不語,喝了口茶,扭頭望著窗外。
“兩年啊”
他歎息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不再言語。
邵思就這麼靜靜的陪冠文林坐著,同時翻閱著一些需要處理的文件。
與此同時,混亂小鎮,鹿悠的彆墅內。
霧隱嗣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獨眼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首領,我們目前還沒有發現鹿哥鹿陽秋的蹤跡。”
“他應該是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咱們身邊,很可能有他的眼線。”
霧隱嗣嗓音沙啞道:“所以你能不能說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獨眼一時語塞,不敢再開口了。
他知道,霧隱嗣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誰惹誰完蛋。
過了許久,霧隱嗣又開口道:“那個叫蘇九的,聯係得上嗎?”
“不確定,不過他跟鹿陽秋不是一夥的,應該能聯係上。”
獨眼道:“他隻是鹿陽秋拉過來背鍋的,現在恐怕還被蒙在鼓裡。”
霧隱嗣沉默半晌後,道:“聯係他,讓他來見我。”
“是。”
獨眼連忙掏出手機,聯係蘇九。
而此刻,正在蘇正德辦公室跟老爺子閒聊的蘇江,看到手機來電,眉頭微微一挑。
“喂,哪位?”
“蘇三爺,我是獨眼,您應該記得我吧?”
聽到這話,蘇江嘴角微微上揚,卻是道:“不記得,你哪位?”
獨眼嘴角抽搐,卻還是客氣道:“我是首領的心腹,您現在在哪兒,首領想見你。”
“首領見我?什麼事?”
“您來了就知道了。”
“行,我一會兒就到。”
“好嘞,三爺,需要我來接您嗎?”
蘇江聞言,頓時覺得好笑。
我讓你來軍區接我,你敢來麼?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
說完,蘇江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對著蘇正德揮了揮手機:“混亂小鎮那邊的電話,我過去看看。”
蘇正德聞言,頓時有些緊張道:“不會是你暴露了吧?”
蘇江神秘一笑:“是有人暴露了,不過不是我。”
“走了爺爺,有什麼事隨時叫我啊。”
說完,蘇江便離開軍區,朝著混亂小鎮趕去。
留下蘇正德一頭霧水:“什麼叫暴露了又不是他?”
與此同時,靠近北城邊境的某個小村莊。
這裡一片祥和安寧,金黃的油菜花遍布各地,看上去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原本無比嶄新的車,現在已經滿是泥濘。
顯然,開到這裡的一路上,都不是什麼好走的路。
很快,車門停下,鹿悠帶著墨鏡,緩緩從車門上走下。
“嘖,這油菜花真醜。”
他搖了搖頭,然後邁步爬上一個小山坡。
沿著小山坡一路向上走,路邊開滿了白色的桔梗花。
鹿悠一邊走著,一邊摘著桔梗花。
同時,他的嘴巴裡不斷數著:“三朵,四朵九朵,夠了。”
他把九朵桔梗花捏在手裡,視線之中,也出現了一個小木屋。
看到小木屋的那一瞬間,鹿悠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溫柔。
隻見他走到小木屋的門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便被人打開,一個皮膚白皙,長著桃花眼的女子,站在門邊,笑吟吟的看著鹿悠。
“有人敲門你就開?什麼時候警惕性變得這麼弱了?”
鹿悠語氣責怪道。
女人卻是輕笑道:“隔著門,我就聞到桔梗花的味道,知道是你來了。”
聽到這話,鹿悠笑著把手中的桔梗花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花,卻是責怪道:“你說你,就讓它長在路邊不好麼,非要把它摘了。”
“這不是看它長太多了嗎?而且我摘之前,我就問過它們的意見了。”鹿悠狡辯道。
“它們同意了?”
“它們默認了。”
女人頓時笑了起來:“貧嘴!”
鹿悠走進屋內,抱住女子,撅起嘴巴哭訴道:“雪秋你不知道,我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家夥背刺了!”
“我好氣啊,他年紀輕輕的,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欺負我”
鹿悠此刻,仿佛一個在外麵被人欺負的小孩子,跑回家來告狀一樣。
寧雪秋聽到這話,笑著道:“那以你的性子,不找他報複回去,反而來我這裡哭訴?”
鹿悠聞言,不屑道:“那小子跟項青天有些關係,而且是蘇文東的兒子。”
“看在這些關係的份上,我就不跟那臭小子計較了。”
寧雪秋聽到這話,笑而不語。
她轉過身去,拿出一個玻璃瓶,把桔梗花插了進去。
“吃飯了嗎?我給你做。”
鹿悠點點頭:“我跟你一起。”
兩人很是輕車熟路的走進廚房,仿佛老夫老妻一般,開始切菜做飯。
寧雪秋煲著湯,不經意的問道:“你之後準備乾嘛,還去找項大哥?”
鹿悠切菜的手一頓,然後緩緩道:“我準備去邊境了。”
寧雪秋猛然回頭,目光緊緊的看著鹿悠。
鹿悠低著頭,繼續道:“雪秋項青天說,時候差不多了。”
“咱們馬上就能挖出他了!”
“我再也不需要用鹿陽秋的身份活著了。”
“你也可以離開這個小木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