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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個熟悉的長條板凳,一男一女左右而坐。
曹鶴然看著手中蘇江被誣陷的照片,搖頭失笑。
“你這一招,可太狠了……”
他扭頭,看著一旁的女人,幸災樂禍道“你這麼搞,那小家夥肯定得炸毛。”
女人聞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這是他自找的。”
“我都沒去找他麻煩,他反倒蹦躂起來了。”
“他不是喜歡冒充我暗堂的人嗎?”
“那我直接讓他當暗堂首領,這下他應該滿意了吧?”
曹鶴然聽到這番話,不由同情蘇江。
你說你冒充誰不好,偏偏冒充暗堂的人。
他可是知道這女人有多不好惹。
“要不是蘇江那小子跟你有點關係,隻怕現在已經被你給弄死了吧?”
曹鶴然唏噓道“估計那小子現在還想著報複你呢,等他知道你的身份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膽子。”
此話一出,女人臉上的笑容更甚。
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湖麵,輕輕開口。
“就算沒有那一層關係在,我也不怕那小子報複。”
“這幫小年輕,打架還行,玩腦子,他們還是太嫩了點。”
“這件事情,算是我對他一個小小的報複,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要是他連這都處理不好,那就說明他不過隻是個有武力的莽夫罷了。”
“光有武力的話,在延南這邊地方,他可是待不下去的。”
莽夫?
曹鶴然聽到這個詞,暗暗搖了搖頭。
他可不覺得蘇江是個莽夫。
一個有腦子的莽夫,固然很可怕。
但一個不僅有腦子,而且腦回路清奇的莽夫。
才是真正的災難。
“唉,我兒子女兒都還在他手上呢……”
曹鶴然歎了口氣,一想到這,就感覺一陣頭大。
自己招他惹他了?
“放心吧,你兒女死不了。”
女人淡淡道“現在殺了他們,對蘇江來說有弊無利。”
曹鶴然鬱悶的點點頭“我知道,可萬一呢?”
“蘇江那混小子,做事風格跟安興昌那混蛋如出一轍,甚至還更勝一籌。”
一說到這,曹鶴然就更氣了,一拍大腿,開始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
“特麼的安興昌也不是個東西,當年讓他幫我打個架,結果這孫子把孤島戰場都給炸了一半。”
“炸島也就算了,還他媽連我的人也一起炸!”
“也就這幾年他沒敢出現在我麵前,不然老子直接給他一槍。”
顯然,曹鶴然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當然這也能理解,畢竟當年安興昌確實給曹鶴然的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讓你來幫我打架,結果你把我的人一塊兒揍了?
這擱誰誰不生氣?
“你就知足吧。”
女人語氣不屑道“當年要是沒有他那一炸,你曹家早就被夢江南給滅了。”
此話一出,曹鶴然語塞,沒辦法反駁。
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當年曹家跟夢家在孤島戰場戰鬥,曹鶴然自知打不過,所以把安興昌搖過來當外援。
可以說,要不是當年安興昌那驚天一炸,曹家就被夢家給滅了。
不過,哪怕最後局勢扭轉,曹家也沒能把夢家給滅了。
“可惜了,當時要是衛良平不插手的話,夢江南的墳頭草,現在應該都有兩米了吧?”曹鶴然感歎道。
“嗬嗬,衛良平當時冒著被各大家族針對的風險,也要救下夢江南,想來那時候,他就在打延南的主意了。”女人淡淡道。
“話說,衛良平當初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讓京城各大家族放過他的?”
曹鶴然皺著眉頭道“孤島戰場,是各大家族一起開辟出來的,他衛良平破壞了規則,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女人聞言,沉默半晌之後,緩緩開口,吐出了三個字。
“基因液。”
聽到這個詞,曹鶴然瞳孔一縮,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
“你是說衛良平把衛家研製的基因液配方給出去了?”
“他瘋了?為了一個夢江南,這玩意兒都舍得給?”
曹鶴然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理解,但也解開了他的一個疑惑。
京城各大家族,都有在用基因液培養殺手。
原本他以為,是各大家族在那場京城事變中,拿到的配方。
但現在看來,拿到配方的,也許隻有衛家。
後麵的基因液配方,也都是衛家流傳給各大家族的。
“你覺得,衛良平那種人,會做虧本買賣嗎?”
女人戲謔的笑道“說明在他眼中,夢江南或者說夢家,比基因液的配方還要重要。”
曹鶴然咂吧咂吧嘴,他反正是沒看出來夢江南有這價值。
“對了,你這段時間小心一點,不少人在打探你的消息。”
曹鶴然臉色帶著幾分凝重,低沉道“現在延南這裡,八方彙聚,什麼牛鬼蛇神都來了。”
“起碼現在有不少人知道,你這個【鬼】是冒牌的了。”
“冒牌?”女人聽到這個詞,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意味深長的道“曹鶴然,連你也覺得,我這個暗堂的【鬼】,是冒牌的嗎?”
曹鶴然皺眉“難道不是?”
在延南,他是最清楚女人身份的人。
所以他知道,眼前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鬼】。
因為真正的【鬼】,早就死了。
“曹鶴然,在你們這些人眼裡,【鬼】是什麼?”
“那還用問麼,當然是殺手榜第一的那個人。”
“沒了?”
“還有彆的?”
女人笑了笑,輕聲道“當然還有。”
“【鬼】,可以是死去的人。”
“人,也可以是活著的【鬼】。”
女人站起身來,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
“曾經那個殺手榜第一的【鬼】,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是暗堂的【鬼】。”
曹鶴然聽到這番話,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這番話的含義。
半晌之後,他開口道“也就是說,你是替代了舊的【鬼】,成為了新的【鬼】?”
“不。”
女人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曹鶴然。
“我從來沒有替代或者冒充過【鬼】。”
“我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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