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薑黎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改天。”
傅行琛:“……”
薑黎黎閉上眼睛,將玩偶擋在兩人之間,擋的死死的。
去港城的路上,傅行琛黑著臉。
那晚之後,薑黎黎一直在跟他刻意保持距離。
京輝見他這臉色,一句話沒敢說,拉著薑黎黎在角落裡小聲交流。
“怎麼個事兒?他犯什麼神經了?”
薑黎黎不好直接說,隻是搖頭,“這兩天沒休息好。”
京輝‘哦’了一聲,又問,“你沒讓他得手吧?我跟你說了,一定要關注他身體,他——”
“沒。”薑黎黎打斷他,“所以他的臉色才不好看。”
“啊!”京輝頓時明白過來,捂著嘴‘噗嗤’笑出聲。
傅行琛手指整頓著衣角,聽見動靜回過頭來,陰惻惻的目光宛若刀鋒。
隻一眼,京輝立馬噤聲。
“京醫生,他的情況到底能不能做試管?”薑黎黎覺得見了他的麵,得到確切的回答更安心。
“能。”京輝點頭,“但是試管女人很遭罪的,你確定?”
薑黎黎點頭,“當然!”
京輝想展開說說,可是傅行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猶如一根針,抵在他肺管處——
“那個,回頭咱們再說,你看他是不是要喝水。”
薑黎黎看了看傅行琛,卻見男人抵在窗邊,閉目養神。
他們的位置離的不遠,在這裡商談這事兒確實不好,她安靜下來。
淩晨兩點,港城機場。
薑黎黎一行人上了孫庭提前準備好的車,直奔就近的酒店。
他們的車後,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司機走出機場沒多遠就發現了。
“傅總,有人跟著。”
薑黎黎困的厲害,頭靠在傅行琛肩上睡著了。
傅行琛抬著肩膀,抵著她的頭,好讓她睡的更舒服些。
聽到司機的話,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用管,繼續往前開。”
“是。”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酒店。
麵包車跟著他們到酒店,看著他們進入酒店內,司機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先生,薑黎黎和傅行琛已經到港城了,一塊兒來的還有那個醫生。”
梁成輝的聲音在黑夜中愈發顯得寒涼,“找那個醫生那麼久,他總算露麵了,逮住機會把人帶過來。”
“是。”
梁成輝掛了電話,拿了一根雪茄,在沙發上坐下,“一個傅行琛,還能慢手抓,我就不信他能在港城把梁成安帶走。”
成森遞過來打火機,將梁成輝的雪茄點上,“傅行琛跟著來,證明他是知道薑黎黎來見梁成安的,他難不成真的會幫薑黎黎,掏空傅家?”
“情種。”梁成輝很惋惜,“可惜了傅家家大業大,他跟梁成安一樣空有腦子但心軟,又一頭紮在感情裡。”
他最瞧不起這樣的人了。
“大小姐已經離開江城了。”成森把調查到的最新的梁娜的消息,彙報給梁成輝。
他先前就查到梁娜有離開江城的跡象,正因為如此,梁成輝才肆無忌憚的把梁成安帶過來。
他捏著梁成安的命,薑黎黎和傅行琛就不敢有所動作。
“那我們要管大小姐去哪裡嗎?”成森又問。
梁成輝吐著濃濃的煙圈,“不管她,隻要沒能影響到我的計劃,她愛去哪裡去哪裡,但是不許私下給她錢,我倒是要看看,她瘋到什麼時候!”
成森畢恭畢敬的頷首,“是,先生。”
港城的天氣比江城暖,但十分潮濕。
清早,薑黎黎拿著衣服到浴室去換。
隔著一麵磨砂玻璃,傅行琛看著她妙曼的身姿,眸色沉沉,“你確定一個人去?”
“沒關係的。”薑黎黎穿上牛仔褲,將睡衣脫下換上衣,“梁成輝想見我,估計也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提前準備什麼,我一個人去能降低他的防備心。”
梁成輝打電話來,要提前跟她見一麵。
地點就在市中心的咖啡廳,那裡是公眾場所,梁成輝不會當眾對她做什麼。
傅行琛不放心,還是命人跟著她去。
上午十點鐘,咖啡廳的人不多,薑黎黎剛抵達目的地,就看到了二樓角落處坐著的梁成輝。
梁成輝也隻帶了成森來,在他身邊站著。
看到薑黎黎,梁成輝給成森使了個眼色。
成森到一樓來邀請薑黎黎上去。
薑黎黎跟上他,上樓後在梁成輝對麵坐下。
“人呢?”
梁成輝將電子點單機交給她,“不急,關於你父親的情況,我要提前跟你說說。”
薑黎黎把點單機推到一旁,“我不喝,你直接說。”
“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長期需要醫生,他到了以後我會安排他在港城一家私人療養院暫住,你可以自己取他的頭發去化驗,但不能帶他離開。”
梁成輝不容置疑道。
薑黎黎點頭,“可以,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療養院的位置在哪裡?”
梁成輝給成森使眼色。
成森拿過來一張宣傳單,放在薑黎黎麵前。
“他今晚淩晨一點鐘抵達港城,你明天再過來看他吧。”
那是港城最豪華的療養院,薑黎黎在港城的時間不久,卻是聽說過,大街小巷也貼滿了療養院的廣告。
薑黎黎把宣傳單放在包裡,“還有其他事情嗎?”
梁成輝麵無表情,“你著急走啊。”
“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薑黎黎起身往外走。
成森正欲追上去把人攔下,卻被梁成輝擋住。
“讓她走,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我看她能狂多久。”
薑黎黎離開不久,梁成輝跟成森也離開了咖啡廳。
偌大的港城安靜又祥和,臨近中午的陽光燦爛又熱烈。
一股死寂籠罩著整座城市。
梁成輝回到住處,莫名心慌了下。
“在渡口準備好船隻,隨時準備離開,再聯係一下島上,看有沒有什麼異樣。”
成森不解,“為什麼?我們不是要在這裡等到薑黎黎跟梁成安的檢查結果出來,進行下一步?”
“留好退路,萬一有什麼亂子呢。”梁成輝已經多年沒有做事這般小心謹慎了。
突如其來的第六感,還是小心為妙。
成森先聯絡了船隻在渡口隨時待命,又聯係島上的人。
孰料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打通。
他頓時心底大驚,“先生,島上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