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黎立馬又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不遠處的海平麵,一艘遊輪緩緩駛來,刺眼的陽光籠罩著船隻,令人看不清楚遊輪上的情況。
她立馬站起來朝外走。
突然出現的遊輪,令船上所有人都陷入戒備狀態。
她穿過人群,走到駕駛艙去找長安。
長安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那艘船,不過片刻他放下望遠鏡,歎息一聲道,“不是那個島上的船,是國際郵輪。”
薑黎黎的期望落空,她抿了抿嘴唇,又轉身回房間去。
蘇允柚跟薑恒跟著她,全程插不上話。
她進入房間後,薑恒跟蘇允柚沒有立刻進去,兩個人守在門口,透過窗戶看她,心情沉重。
“我以為我跟過來,能幫上她,結果非但幫不上,我連安慰都安慰不好。”蘇允柚失落道。
“我們陪在她身邊,就是陪伴了。”薑恒說,“如果沒有我們,她指不定會撐不下去,整天掉眼淚呢。”
他們兩個的存在,確實給薑黎黎帶來了很大的力量。
薑黎黎很感激他們,隻是此刻心慌意亂,顧不上回應他們一句‘我沒事,我很好,我可以’。
見他們沒進來,薑黎黎又折回來把門打開。
看到蘇允柚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柚子,我沒事。”
她的回應,立馬讓蘇允柚掉了眼淚。
蘇允柚抱著她就哭了,“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也很擔心,我寧可你哭出來,也不要憋著……”
很奇怪,薑黎黎硬是一滴眼淚也沒掉。
她哭不出來,縱然心裡難受的很痛苦,胸腔都脹滿了那股低落的情緒,可眼裡就是一滴淚都沒有。
“你不哭,我可替你哭了。”
蘇允柚見她哭不出來,更難受,眼淚洶湧往外冒得厲害。
薑黎黎給她擦眼淚,“我沒有想哭,我隻是腦子有些亂,我現在隻想看到傅行琛,確認他是平安的。”
蘇允柚知道這會兒不該哭,可她控製不住情緒。
薑恒把兩人推回屋裡,關上門,回過頭來看蘇允柚時,忍不住朝她擠了擠眼睛。
“我不哭了。”蘇允柚用紙巾擦鼻涕和眼淚,悄咪咪地收回目光,“但是黎黎你記著,萬一真的難受……彆憋著。”
“我姐才不難受呢。”薑恒在一旁說打氣的話,“乾坤未定,結局一定是好的,哭什麼?”
他這麼說,蘇允柚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薑黎黎身體裡緊繃的那根弦,讓她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狀態。
她點點頭,讚同薑恒的話,沒再多說什麼。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耳畔儘是船艙外洶湧的聲音。
——
島上,梁娜被關在房間,心情卻十分好。
整個城堡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梁成輝在命人把島上來玩兒的人全部驅逐。
半個小時前,所有的遊客都上了遊輪,此刻整座島都陷入安靜,詭異的靜謐,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令人恐慌。
保鏢們裡出外進,不知在忙什麼。
梁娜的房門被推開,梁成輝走進來。
他臉上沒有梁娜預想的怒氣,梁娜的好心情消散了幾分。
“你什麼時候知道,那是傅行琛的?”梁成輝問。
梁娜說,“放他離開之前我才知道。”
梁成輝挑了挑眉毛,突然嗤笑,“挺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恨我也不想白白被傅行琛利用,想讓我們兩個鬥個你死我活,是吧?”
計劃被戳穿,梁娜很勇地承認,“是,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那你是想看我被傅行琛鬥敗,看我進去?”
梁娜沉默了。
她沒想過後果。
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後,她反問,“不就是個傅行琛,你連他都鬥不過?”
“他拿走了我所有的犯罪證據,各國通緝,彆說是整座島,就算是一個國又怎能抵抗得了?”
梁成輝深吸一口氣,腦仁青筋凸起,“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怎麼玩怎麼鬨都行,但彆碰不該碰的!”
那天,梁娜被傅行琛誆了一把。
傅行琛闖入過那棟彆墅,她卻被他帶偏忘記問他進去乾什麼……
他竟然拿走了所有證據!
“他在遊輪上,還受了傷,您能截住他!”
梁成輝縱然沒問,卻也知道傅行琛沒有成為植物人,不過是騙他的罷了。
而他之所以會相信,全部歸功於他的好女兒。
“遊輪上沒有信號,你不知道嗎?”
梁娜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爸爸,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梁娜上前,緊緊抓住梁成輝的胳膊,“您有辦法截停遊輪,有辦法聯係上他們,對不對!?”
梁成輝失望地看著她,“我跟你說過,不要在男人身上栽跟頭,傅行琛不是一般人,他豈是你能利用得了的?”
梁娜棋差一招,便是不能在發生事情後保持冷靜。
但凡她知道傅行琛身份後,執意問清楚傅行琛進灰色彆墅裡乾什麼,傅行琛怎麼也帶不走那些證據!
“爸爸,您說,讓我來!”梁娜信誓旦旦,“怎麼才能挽回這個局麵?”
梁成輝凝視著她,“先告訴爸爸,知道錯了嗎?”
梁娜忙不迭點頭,“我知道錯了,我親自去把傅行琛手上的證據拿回來,向您請罪!”
“帶大小姐去放信號。”梁成輝扭了下頭,叮囑手下。
梁娜跟著他的手下離開,在城堡正中央,點了一顆信號彈。
信號彈竄出高空,方圓千裡都能看到。
彼時,已經離開島上一天多的遊輪駕駛艙,接收到訊號,立馬整個遊輪上都陷入戒備狀態。
傅行琛擰著眉,聽著外麵的騷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京輝一個激靈坐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彆出聲。”傅行琛站在門後,透過窗戶往外看。
車上的保鏢開始四處走動,將遊客全部趕回房間。
甲板上的公子哥們還以為是船出了事故,一頓抱怨著回到各自的房間。
一瞬間,船內安靜下來。
“哎!”京輝突然覺得不對,“船怎麼掉頭了?”
傅行琛鷹隼般的眼眸眯著,看向窗外,遊輪原本是迎風而上,此刻開始順風而行。
“剛剛我聽見‘砰’的一聲,是不是有信號彈啊?”京輝臉色慘白,“船要回去了?我們豈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