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突然打電話過來,薑黎黎接起,屏住呼吸愣是沒敢出聲音。
“按照方案二執行,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準備。”
傅行琛熟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他說話不帶一絲停頓,嗓音低沉。
見這邊遲遲沒有動靜,他又說了句,“有什麼問題嗎?”
薑黎黎張了張嘴,正欲說‘沒問題’,電話突然切斷。
“怎麼掛了?”蘇允柚也在一旁聽著,“該不能是打個電話被人家抓了吧?你打回去問問!”
“不行。”薑黎黎怕給傅行琛帶來麻煩,所以隻是給傅行琛回了消息。
然後她又告訴長安,執行方案二。
“方案二是什麼?”長安問完又說,“可能薑小姐您也不知道,這都是傅總和蘇總訂的,我去問問蘇總吧!”
確實,薑黎黎也不知道方案二是什麼。
她讓長安問到方案給她回個消息。
可長安回過來的消息是方案二的具體執行方法,到底為什麼這樣做,她不知道。
她給蘇封塵發消息方案二到底什麼意思,蘇封塵在忙,一直沒回。
“你給我哥打電話啊!”蘇允柚看得著急。
“封塵哥看到消息會回給我的,沒回就代表他在忙。”薑黎黎選擇等,反正方案二已經開始執行,不會耽誤事情……
——
傅行琛之所以掛電話,是突然有人敲門。
他將手機藏起來,京輝去開了門。
“京醫生,急診來了一位病人,您快去看看!”
門外,一個小護士一臉焦急。
京輝給傅行琛使了個眼色,抓起門口掛著的白大褂就走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傅行琛掏出手機,想到剛才電話那端一直沒人說話,心頭湧上一絲怪異。
但那股怪異夾雜著熟悉。
沉默間,手機震動了下,是回應他方才那通電話的消息。
他攏了攏眉,終歸還是將手機收起來,把心頭那股怪異壓下,離開醫院。
島上的一切如常,車流不息,他步行穿到馬路對麵,直奔與梁娜約好的地方。
二十分鐘後,他抵達目的地。
馬路對麵是一棟兩層樓高的商場,梁娜在二樓的窗邊站著。
傅行琛站在馬路對麵,兩人隔著馬路,遠遠地便捕捉到彼此的視線。
他都完好無損地走到這兒來了,梁娜心間生出一股冷笑,誰輸誰贏這不是一目了然了?
傅行琛看出她眼底的小心思,不甚在意地掏出一根煙,慢慢悠悠地點上。
他嘬了一口煙,餘光打量著周圍,待馬路對麵的紅綠燈轉變,他抬腳朝對麵走去。
平靜的街道,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鳴笛。
紅燈下,一排車輛整齊劃一地停在那裡等著。
一輛suv突然在夾縫裡竄出來,剮蹭著道路兩邊的車,直直朝人行道上撞過去。
數十人被這動靜嚇得停下腳步,頓在人行道上,迅速反應過來的人一哄而散,但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剮蹭到——
傅行琛早有準備,可他刻意慢了一步,借助著車身擦過來的力度,狠狠地朝安全地方撲過去。
‘砰——’
他被撞‘飛’出去,倒在人行路上。
suv裡的人,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見他躺在地上動不了,頭也不回地將車開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車內的人給梁成輝打電話彙報:“先生,得手了。”
“死了嗎?”梁成輝問。
“不確定,我們不敢下去核實,怕被大小姐認出來,但就算不死最起碼也殘了!”
沒死,梁成輝覺得很可惜。
但是,依照梁娜的性子,隻要對方殘了她應該就會放棄。
“收拾乾淨點兒,給梁娜一個交代,找個替罪羔羊,要是讓梁娜發現什麼……你就自己去海裡喂魚吧。”
梁成輝掛了電話,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一半。
剩下一半,待梁娜徹底跟那個男人分開,才能落地下……
而此時,車禍現場。
被撞得倒在地上的人,不止傅行琛一個。
不過傅行琛看起來,絕對是最慘烈的,整個人都撞飛起來。
梁娜從彆墅裡跑出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傅行琛,她渾身冰冷刺骨……
一小部分是對傅行琛的擔心,一大部分是她現在……相信傅行琛說的了!
“還愣著乾什麼?”她吼了一聲身邊的人,“把人送醫院!”
她調集了商場的車輛,把幾個傷者送往醫院。
而她則是上了傅行琛那輛車,直奔醫院。
十分鐘後,京輝在急診室裡看到被送進來的傅行琛,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湧上來。
“怎麼回事兒啊?早上好端端站著出去的人,這會兒躺著回來了!?”
他拔高音量,質問送傅行琛回來的人。
大家都以為他們是一塊兒進來的醫生,互相關心,全都搖頭。
梁娜匆匆跟上來,撥開人群上前,“先彆這麼多廢話,趕緊給他看看!”
若不是傅行琛早有準備,那直接衝他來的車,就要了他的命了。
他這條命還得留著,梁娜下定決心要送他走。
這是她打響與梁成輝戰爭的第一炮!
她不敢相信,那個口口聲聲說最愛自己的父親……
竟然真的乾出這種事情了!
這樣的念頭,一遍遍地在她腦海徘徊,像毒藥一樣,慢慢滲入她的五臟六腑,令她痛苦不已!
她無法想象,當初那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男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屍骨無存了!
這個島上,沾了不計其數的人命。
那些人死後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丟入海裡喂鯊魚!
她以為深愛的那個男人,現在在跟彆人雙宿雙棲,誰知道——
當初男人與她的情深義重,他們說的情話,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一遍遍播放。
她窒息般的痛苦……
——
“對外界宣布,我成為植物人,醒不過來了。”
處理室,傅行琛的右腿傷到筋骨,需要固定起來,至少一周不能下地活動。
京輝用木板給他固定著,沒好氣地說,“你向梁娜證明了就行,何必來真的呢?這多遭罪!”
“雖然是向梁娜證明,但必須要動真的才能瞞過梁成輝,不然我們離不開這座島。”
傅行琛咬著牙,忍受著身體的疼痛。
“那梁娜那邊怎麼說你的情況?”京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