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熟悉。
薑黎黎打開室內燈,走進去。
蘇煙爾被捆在凳子上,嘴裡塞了一條毛巾,整個人狼狽不堪。
薑黎黎怔了下,迅速放下手裡東西,走到她麵前,將她嘴上的毛巾拿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
許是塞毛巾的時間太久,蘇煙爾的嘴巴不利索,顫了顫吐出一個字來。
“什麼?”薑黎黎沒聽清,彎下了腰,湊近她。
突然,薑黎黎頸肩一陣劇痛,眼前一黑,身體癱軟著倒在地上……
“黎黎姐姐……”蘇煙爾劇烈的掙紮,奈何手腳被捆綁得死死的。
——
生日宴會正式開始。
崔婷婷找了蘇封塵一圈,也沒看到人。
“你給他打電話,這麼多人都等著,該切蛋糕了。”崔長生催促。
他本就覺得,蘇封塵會跟崔婷婷在一起,就是為了利用崔家勢力,與蘇遠山抗衡。
在這個節骨眼上,蘇封塵不見蹤影,更顯得他對崔婷婷不重視。
崔婷婷打了兩通電話,沒人接。
崔長生的臉色不太好,“讓人去找!”
崔家人四處散開,尋找蘇封塵的蹤影。
宴會過半,重頭戲還沒有開場,眾人全都暗中觀察著崔家人的舉動。
發現端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成群的人湊到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什麼來。
傅行琛穿梭在人群中,尋找薑黎黎的身影。
他應酬完,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薑黎黎就不見蹤影了。
“傅總,夫人不在那邊。”孫庭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兩人在宴會廳正中央彙合。
傅行琛眉頭鎖起,手中緊握的手機始終在撥打薑黎黎的電話。
但是一通接一通的電話,全部自動被掛斷,無人接起。
他眉頭收攏,麵色蘊上一層薄怒。
“去找酒店負責人。”
孫庭頷首,“是。”丟下一字,轉身就走。
“行琛。”蘇遠山迎上來,扯著笑臉,“馬上就要切蛋糕了,你這是去哪裡。”
“找人。”傅行琛丟下兩字,又要走。
蘇遠山一把將他攔住,“能讓你這麼滿場找地,除了黎黎沒彆人了,我剛剛看到她去那邊了,是不是在這兒呆久了,上樓休息去了?”
今天崔家包下了整個酒店。
樓上的房間全部都空著,有客人需要直接跟前台登記,就能拿房卡上去休息。
但薑黎黎如果上去,一定會告訴傅行琛。
更不會連電話都打不通。
聽到蘇遠山的話,傅行琛的眸色一下子變得銳利。
他鷹隼般的眼眸定格在蘇遠山臉上。
蘇遠山的笑容漸漸淺了,背脊一陣寒涼襲來。
可他挺著,“那你再找找,我去催催崔總,該正式開始宴會了。”
傅行琛沒攔他,將電話掛斷,通知孫庭把酒店封鎖,到樓上各個房間去找人。
他則是跟上蘇遠山。
蘇遠山在與崔長生還隔著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揚高嗓門開口,“崔總,生日宴該開始了,切蛋糕吧!”
崔婷婷站在崔長生旁邊,白了一眼他,一遍又一遍地給蘇封塵打電話。
“等……”崔長生話沒說完。
蘇遠山又將他打斷,“封塵呢?他不跟婷婷切蛋糕,做什麼去了?”
崔長生臉色不太好看,“蘇總,你的兒子跑到哪裡去了,怎麼能問我?”
“是我唐突了。”蘇遠山回頭,問段沉,“封塵人呢?”
段沉畢恭畢敬地頷首,“蘇總好像心情不太好,喝了幾杯酒後上樓了。”
“胡說!”蘇遠山嗬斥,“今天是婷婷的生日,有什麼心情不好的?去把他給我叫下來!”
“是……”段沉在大庭廣眾之下,上電梯去找人。
其他人一片死寂,原本微妙發生變化的氣氛,在一瞬間拔到頂峰。
隻怕……這個生日宴不太平啊!
崔婷婷的生日宴會,蘇封塵心情不好,醉酒,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沒了蹤影,蛋糕也不切了……
說白了,還是不愛崔婷婷!
無數憐憫的目光,朝著崔婷婷投來。
崔婷婷煩死那些眼神了。
而崔長生則因為那些眼神,而心情差到極致——
他的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蘇封塵要是讓他的寶貝女兒當眾丟了人,他要他好看!
片刻,段沉匆匆下樓來,走到蘇遠山身邊。
“蘇總好像喝多了,不開門,說什麼都不肯下來,讓我彆打擾他的好事……”
好事?
酒後亂——性的事情最常見。
可是在準未婚妻的生日宴會上,鬨這麼一出——
“胡鬨!”崔長生一下黑了臉,“帶我過去看看,我倒是要知道,他有什麼好事是怕被打擾的……”
他拂袖朝電梯走去。
崔婷婷提起裙擺跟上,“爸,您彆這麼衝動……”
“有什麼好問的?”崔長生雖然給冥煙項目投資了不少錢。
可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如果蘇封塵對不起崔婷婷,那些錢打水漂他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崔總。”傅行琛遞上來一根煙,嗓音淡漠道,“人多,冷靜。”
男人麵色如常,黢黑的瞳仁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息。
崔長生本能地想要反駁他這話,可與他對視上的一瞬間,提到嗓子眼的話又咽回去了。
周圍,無數雙眼睛看過來,也漸漸讓崔長生恢複了冷靜。
他接了傅行琛的煙,“傅總說的是。”
“婷婷,你自己上去看看。”他給崔婷婷使了個眼色。
“好。”崔婷婷點頭,立馬朝電梯走。
蘇遠山從人群中走出來,“聽崔總這話的意思,是不相信封塵?他可能就是突然心情有些不好,難不成還能做什麼對不起婷婷的事情?”
崔長生點了煙,煙霧中透著精光的眼睛看著蘇遠山。
“我相信我兒子,不介意大家一起跟著上去看看,他絕對是清白的!”
蘇遠山攤開雙手,一臉光明磊落,“崔總,讓大家看看好過讓他們猜忌吧?”
傅行琛垂眸,看了眼腕表,指縫裡捏著的煙始終未點燃,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
“有什麼好猜忌的?”崔長生反駁道,“我們崔家的千金不吃虧,他要真做了什麼,我還能啞巴吃黃連不成?”
“崔總,越描越黑啊。”蘇遠山不遺餘力的要讓眾人一塊兒上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