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禾沒往這方麵想,經薑成印提醒,她立馬用婆婆審視兒媳婦的目光,開始打量蘇允柚。
自幼被蘇家捧在手心裡養大的,蘇允柚身上有股與生俱來的嬌氣勁兒。
皮膚白裡透紅,明眸皓齒靈動精致,是個可人兒。
“你比我兒子大吧?”張青禾皺了皺眉,“該不會是薑黎黎撮合你們認識的吧?”
蘇允柚被薑成印的話嚇了一跳。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薑成印盯上了?
不待她解釋,又因張青禾這充滿嫌棄的語氣而炸毛。
“你這什麼意思!?我比他大怎麼了,不就大這麼三歲嗎?”
張青禾思想保守,“夫妻夫妻,夫比妻大……”
“胡說什麼?”薑成印板著臉,冷聲嗬斥道,“什麼年代了,思想老舊!”
“我……”張青禾的話被薑成印警告的目光噎回去,隻能悻悻地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薑成印看向蘇允柚,麵色又多了幾分客氣,“你們都發展到這一步了,我想兩家人也該見見麵了……”
蘇允柚早就聽薑黎黎說過,張青禾唯‘薑成印’是瞻。
今天親眼見證,她嘴角抽搐兩下,再聽薑成印的話禁不住翻白眼。
“哪一步了?你誤會了,我跟他可沒關係!”
然而,她此刻再說這話,為時已晚。
薑成印認定她與薑恒有什麼。
十有八九是怕自己找上蘇家,所以不承認。
“我們畢竟是小恒的父母,不會害他,也不會給他找麻煩的,你們的事情什麼時候定下來,什麼時候通知我們一聲……”
“通知你們什麼!?”薑恒的聲音突然傳來。
蘇允柚轉身,背脊抵著牆,看到此刻麵色冰冷的薑恒,她在心底一陣驚呼——
真是沒想到,弟弟剛起來,可真有架勢!
她換上一副看好戲的臉色,往後退了兩步。
薑恒上前,指骨抵著門,隨時都有關門的架勢,“你們來乾什麼?”
“二恒,你怎麼這麼跟你爸爸說話呢……”
“你閉嘴!”薑恒嗬斥張青禾。
張青禾一噎。
礙於蘇允柚在場,薑成印麵上保持微笑,“小恒,我跟你媽媽過來看看你而已,你放心,我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說著,他轉身欲走。
張青禾卻還是想說說蘇允柚跟薑恒在一起的事情。
她不讚同。
沒等開口,就被薑成印推搡了一把,趔趄著撞了牆:“哎呦!”
“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她揉著撞痛的胳膊,麵露委屈,一步三回頭的看了看薑恒,到底還是跟著薑成印走了。
薑恒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進入電梯。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腔裡燃燒著,尤其看到張青禾那副樣子……
蘇允柚嘖嘖搖頭,想說評判兩句。
可看到薑恒抵在門上的手,青筋四起,她又從心底輕歎一聲。
“你也彆太難過了,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他們兩個都這樣過了幾十年,你還指望到老了能改?”
‘砰——’
薑恒把門摔上。
不是因為蘇允柚的話,而是想把那股壞情緒隔開在門外。
他轉身進屋,坐在沙發上,雙手插入發梢,將一頭短發攏得亂七八糟。
“其實他們對你,還不錯。”蘇允柚中肯的評價。
“但是我想讓他們一碗水端平,我是他們親生的,難道我姐就不是了?”
薑恒的聲音壓著一股煩躁和痛苦,“你知道嗎?有時我寧可那個被偏待的是自己!”
他總想加倍對薑黎黎好,把父母偏待的那一部分彌補給薑黎黎。
可是他知道,他做得再多,也無法填平他們對薑黎黎的傷害。
他真不知,再這麼繼續下去,他要怎麼跟薑黎黎相處。
他害怕,還有有一天薑黎黎會因為父母的偏待,而對他也有了隔閡。
“黎黎不在乎的。”蘇允柚難得正經,“她有時反而擔心你,會太在意她與父母的關係,你們兩個就是太為彼此著想了。”
薑恒抬起頭,很是質疑地看她,“是這樣嗎?我姐……真的不會對我有什麼隔閡嗎?”
蘇允柚兩手一拍,“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蘇家人不騙薑家人!”
這種話,薑恒從未在薑黎黎麵前提起過。
許是成熟了,有些煽情的話不善於說出口。
不知怎的,竟是跟不靠譜的蘇允柚,打開了話匣子……
他與蘇允柚對十幾秒,又覺得不對,斂回目光,輕咳兩聲。
“剛剛,他們沒說是來乾什麼的?”
蘇允柚並未發現他不好意思,搖頭說,“沒有,但肯定不隻是來看看你那麼簡單。”
“幸好我姐不在,不然……”薑恒最怕他們當著麵吵起來。
親眼看到薑成印對薑黎黎的不好,他的心裡會更難受。
“你姐就算是在,你爸也拿她沒辦法。”蘇允柚嗤笑,“彆忘了,傅行琛跟著她呢。從今天起,你把心揣回肚子裡,你爸找不了她麻煩了!”
薑恒一想,是這個道理。
“你問問我姐,他們找到房子了嗎?”
蘇允柚掏出手機,給薑黎黎發消息。
他們的關心來得並不遲。
薑黎黎正鬱悶著呢。
她也給孫庭打了電話,但孫庭根本不接。
她隻能先找酒店,跟前台好說歹說,才同意他們兩個一間房,隻登記她一人的身份證。
前往房間的路上,她都在思考怎麼把傅行琛的身份證拿回來。
刷卡,進門,她腳還沒站穩,背脊突然被一隻大掌抵住。
她雙手本能地撐起,抵在牆上,身後男人寬厚精壯,又堅硬無比的胸膛靠上來。
傅行琛將她圈在懷裡,兩隻手撐在她身側,歪著頭看她。
“你是不是故意把身份證落在車上的?”
薑黎黎先發製人。
耳畔,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下來。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像含著沙,“我還說是你故意的,明知我要跟你走了,都不提醒我拿東西。”
被他反咬一口。
薑黎黎氣結,扭動著身體,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禁錮。
她伸出手去掐他,卻被他捉住手腕。
他靈巧地將襯衫扣子解開,摁著她的手——
她指腹所到之處,一片滾燙且綿硬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