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聽不清楚蘇封塵說了什麼。
可蘇封塵溫溫的腔調,跟薑黎黎的軟綿細語,聽起來像是在**!
但薑黎黎最近每每跟他說話時,聲音清冷得要命。
此刻她的態度更為明顯,低聲且憤怒道,“傅行琛!?你在胡說什麼?你鬆開我!”
薑黎黎怎麼也想不到,這黑漆漆的屋子裡會有人。
她掙紮,可是越動男人箍得越緊。
“半夜三更隨便讓男人進你家,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婦了?有失道德的事兒你都敢乾,跟我這合法合規的玩兒起見不得光了?”
傅行琛鬆開她的腰,握住她手腕。
將她身體扳過來正對著自己。
薑黎黎跨坐在他身上,身體緊貼,他的氣息更為濃厚。
“是誰一直在玩兒見不得光?我嫁給你兩年,你對外給過我名分嗎?”
傅行琛冷然,對她的指責不以為意。
若兩年前就公開婚事,就能改變他們如今的狀態嗎?
她就能不被薑成印迷惑,用離婚來威脅他嗎?
“想要名分,也得看你自己配不配!”
黑暗並不能遮擋住他給薑黎黎帶來的屈辱感。
薑黎黎臉頰火辣辣的,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將顏麵踩在腳下。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我當然不配,我不光不配做你的妻子,也不配做設計師,更甚至連活著都不配,那你當初娶我乾什麼?”
女人尾音帶了一些顫音。
傅行琛心頭微動,但很快他就恢複理智。
在他麵前哭哭啼啼,硬話一句接一句。
那在蘇封塵麵前呢?
封塵哥?真給他掉身價!
“你當我願娶?”他猛地鬆開她,站起來整理被她坐皺了西褲。
他語氣嫌棄,動作嫌棄。
幾個字,像一團棉花,堵住薑黎黎的喉嚨。
她無聲落淚。
突然慶幸這裡光線昏暗,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哭的樣子。
尤其,還是為了他落淚!
傅行琛整理好衣衫,打開門出去。
長廊的燈照進來的一刹那,薑黎黎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冷漠又無情。
“行琛,你怎麼在這兒?你看到薑設計師了嗎?”
林夕然的聲音漸漸變小,直至被徹底關上的門隔開。
傅行琛怎麼回答的,薑黎黎不得而知。
但他一定沒告訴林夕然,她在這裡。
她擦乾眼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然後才離開。
林夕然去一樓陪傅行琛了,許娜已經到二樓量尺。
她剛下來,許娜就發現她不對,“你哭了?”
“沒有。”薑黎黎一開腔,嗓子就沙沙啞啞的。
她能調整好心態,卻無法遮掩哭過的‘後遺症’。
“如果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你就先走,我替你量接下來的。”
許娜還算仁義。
可以說,她除了對薑黎黎走後門進來有意見,人還是不錯的。
“不用,趕快量完再離開吧。”
雖說薑黎黎不想在這地方多呆一秒。
可是她不想疏忽工作,隻有儘心儘力才能讓許娜看到她的認真。
許娜才能真的接納她,讓她留下來。
她們加快了量尺的速度,一個小時後全部測量結束。
薑黎黎跟許娜下樓時,林夕然在花園裡蕩秋千。
傅行琛從旁邊站著,時不時搭把手幫她推一下。
他這會兒心情不好,想靜一靜。
林夕然讓他幫忙推一下,他順手推了,免得林夕然總念叨。
這一幕落入薑黎黎和許娜眼裡。
許娜從心裡驚歎,傅行琛可真寵林夕然!
薑黎黎麻木了,她跟許娜說,“許設計師,我去門口等你。”
她不願再多看他們一眼。
“好。”許娜揮手讓她走了,自己到花園去。
“林小姐,傅總,我們已經量完尺了,辛苦你們等了這麼久。”
林夕然雙腳落地逼停秋千,她起身問,“薑設計師呢?”
許娜看向彆墅門口,“她在外麵等著,我們就不打擾二位寶貴時間了……”
傅行琛看向等在車旁的薑黎黎。
她站在彆墅門口的路燈下。
捧著手機低著頭,露出一小截白嫩細致的脖頸。
可能是在給蘇封塵發消息,眉目舒緩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就這麼迫不及待回去?
他沉聲開口,“不打擾,一起吃個晚餐吧。”
“我……我嗎?”許娜受寵若驚。
一旁林夕然笑意淺下來,沒說什麼。
但她自然是不希望許娜加入進來,打擾她和傅行琛的二人世界。
“你們。”傅行琛強調道。
許娜興奮之餘,並未發現林夕然的臉色不太對。
她立刻朝門口走,“當然可以,是我們三生有幸,傅總您跟林小姐前麵走,我開車跟著。”
傅行琛看看腕表,七點鐘。
他轉身回彆墅內,拿上車鑰匙和外套去開車。
林夕然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隻能拿了東西跟上他腳步。
邁巴赫前行,後麵是許娜的哈佛大狗。
薑黎黎是上了車之後才知道,要跟傅行琛去吃飯。
她說,“許設計師,我就不去了。”
“不去?”許娜詫異地看向她,“那可是傅總,你跟他吃過飯,跟彆人提起來都能高幾個檔次!”
傅行琛就是這般的高不可攀。
隻是一起吃過飯,都能給自己鍍金。
薑黎黎卻並不稀罕這層金,“我回家還有事。”
想到剛剛她眼眶紅紅的,許娜不好再堅持,“那等會兒你下車。”
生怕半路停車追不上傅行琛的車了,到了市中心等紅燈時許娜才停車。
“謝謝。”薑黎黎拿了包從車上下來。
林夕然看到後麵的車門動了,她立刻向前傾身,擋住了後視鏡。
傅行琛看過去,被她的頭擋住。
待她再坐直了,後視鏡裡已經沒了薑黎黎的蹤影。
半小時後,邁巴赫從市中心的五星級餐廳停下。
傅行琛下車,將車鑰匙交給門口泊車人員。
轉過頭,卻隻看到許娜從車上下來。
“薑設計師呢?”林夕然明知故問。
許娜歉意地笑了笑,“薑設計師有事必須得回家,她讓我跟傅總說一句抱歉,改天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後麵那句是她自己添的麵子話。
傅行琛一聽就知是假的,但薑黎黎溜了回家——
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快步下台階,敲了敲邁巴赫的車窗。
“下來。”
泊車人員立刻從車上下來,他傾身坐進去。
“我還有事先走,夕然你請許設計師,記我賬。”
邁巴赫給足油門,車軲轆原地滑了兩下竄出去。